百般推辭才擺脫秦逸,慌忙的離開這個地方,匆匆的往前走了很久才也沒有打到車,她漫無目的的往前走,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嗚咽的哭出聲來,淚水從指縫間流出。
就這樣過了很久,夜裡起風了,吹得她瑟瑟的抖,顫顫巍巍的打了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林思瑾就趕過來,下車的時候看見一個不明物體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她輕嘆一聲,匆匆的上前,拽着她就起身。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穿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就這麼沒有形象的蹲在地上,“不是說今天要加班嗎?怎麼加班加到這個荒郊野外來了?”
莫昕菱搖頭,不肯說什麼,眼睛有些腫,呼吸的時候鼻子堵得難受,只能用嘴巴呼吸,上了車她便將頭靠在丫丫的身上雙手緊緊抱着她,希望尋求一些溫暖。
“不回家。”她說。
林思瑾皺眉,恨鐵不成鋼的罵她,手卻不由自主的輕輕撫着她的背脊,“你都這樣了還不回家,你想去哪裡?”
“丫丫,我難受,我們不要回家好不好。”她從來都是這樣,一難受的時候就不能忍着,卻是忍着,心裡就會越難受,所以每次遇到事情,身邊總是有人陪着她去瘋,沒人的時候她便一個人躲在一個地方喝悶酒,喝着就喝着心情就好了。
“師傅,去‘暗夜’吧。”無奈的選擇了他們經常去的地方。
莫昕菱聽到之後便放心的趴在她身上不出聲。
到了之後,林思瑾連拖帶拽的將她拉下車,付了車錢,實在忍不住將身上的粘着的東西給扒拉開,“莫昕菱,你怎麼回事啊,我都帶你來了,你還一副死樣子擺出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怔了怔,笑起來,擺擺手,邁開腳步,“走吧。”
她臉上的笑容多是苦澀,跟在後面的人無奈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便跟了上去,酒過三巡,她已經有些醉意。
林思瑾看她搖頭晃腦的說話都不利索,終於忍不住開口,“要不然我們回去吧。”
莫昕菱一聽,搖頭,嘟嘟噥噥的,“不要,不要走,丫丫,我還要喝。”
“你都已經醉了,還喝什麼喝?”
“……我,我就要喝!”她也犟起來,聲音不由得升高,氣呼呼的瞪着她,手裡抓着空酒杯不放手。
“嘿!你跟這誰耍酒瘋呢?”他們在一起也喝過不少次酒,卻沒有一次見她這樣耍無奈。
“我不管,你不讓我喝,我,我,我就哭!”話一說完,一行清淚就從臉上滑落下來。
酒保見這種場面都已經習以爲常,自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穿的這麼性感嫵媚的女人,卻哭成這樣,任誰看了都過意不去。
當然,除了林思瑾,她的臉都紅了,無奈的捂着臉,恨不得找個地洞帶着她一起鑽下去得了,在這裡出醜,簡直是第一次。
給她又倒了杯酒,莫昕菱一見酒就破涕而笑,端着就一飲而盡。
“你是豬啊!這是烈酒,你喝這麼急幹嘛!”
她不理會丫丫,直接將酒杯伸向酒保,“喏,給我倒滿。”
酒保也知道她醉了,只好看向旁邊還清醒的人,林思瑾無奈,揚手任由她去瘋,平日裡她也不會這樣,這一次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纔會這樣撒酒瘋。
人喝醉
的時候做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但是莫昕菱不同,她喝醉的時候是最反應她內心真實的時候,都說酒是解愁的好東西,對於她來說不過是能夠忘了不愉快的好利器罷了。
但是再好的利器都是有雙面性的,比如說,喝醉的她,比平時要奔放很多。
“我朋友呢?”
林思瑾不過是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不見莫昕菱了,嘿!剛剛還在這裡躺着呢,怎麼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
刺耳的音樂聲激盪在耳邊,酒保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有聽見,只得用手指了指前面。
舞臺上,站在DJ身邊激情舞動的女人不是莫昕菱是誰?!
這裡雖然是高級會所,來的人大多也是有素質的人,可是這種地方再幹淨,也是有一些衣冠禽獸的,那些人起鬨的圍上來在她身邊舞動,有好幾個男人在她身邊,就差沒有貼上去!
一看不對,林思瑾二話沒說就衝了上去,還沒到她身邊就被人擠開,而她已經沒有意識,手扶着旁邊的人盡情的甩動自己的短髮,髮絲遮住她的臉,跟着動感的音樂舞動的更加讓人血脈噴張。
音樂的聲音太大,她身邊擠着的人太多,她根本就不能上前,無奈只能回頭求助酒保。
估計也是新來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美女,我也沒辦法啊,你朋友在那裡跳舞,我們總不能將她給拉下來是不是?”
林思瑾大吼,“你要是不給我想出個法子,我就找你們經理!要他開除你!”
這畢竟是會所,成天都有人不爽這不爽那的,都嚷嚷着要讓經理開除誰誰誰,但是又有哪次實現過?
“得了,美女,你去找我們經理就是了,但是這事我真的幫不了,我也是一個打工的。”
她沒轍,急的跟炕上螞蟻,無奈只能再次衝過去準備憑藉自己的力量將她給救出來,可是這羣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怎麼推都雷打不動,簡直是氣死人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旁邊的人一個個被推開,她微楞,剛想從那條縫隙擠進去,卻聽見有人轟然倒地的聲音,那人的臉部狠狠的受了一拳。
音樂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得不敢上前制止,誰都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卻都被他身上駭人的氣勢嚇得動都不敢動。
剛剛被一拳打倒在地的男人已經昏厥,由此可以看出這個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被打倒的人的兄弟分分上前,氣勢洶洶的就要動手,卻又被眼前的男人的目光給擊退,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卻絲毫不敢動彈。
“是誰在這裡鬧事!”
畢竟是最大的會所,自然不允許有人在這裡鬧事,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有人出來管事。
站在舞臺上的男人,摟緊懷中的女人,以一種盛氣凌人的姿態蔑視着下面的一切,聲音如同地獄來的鬼魅,陰涼冰冷,“張順義,你這個店是不想開下去了。”
匆匆趕來的穿着西裝的男人,待看清楚臺上的男人之後,嚇得趕緊跑過來,點頭哈腰的,“秦,秦少,您有什麼事吩咐?”
周圍譁聲一片,誰都知道這個張經理平時爲人心狠手辣的,凡是膽敢在這裡鬧事的人,沒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可是如今見了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卻變了
個樣,完全沒有平時的威風。
他們都駭然的看着這一幕,不經後怕的往後退上一步,連張順義都害怕的人必然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秦逸冷笑一聲,環視周圍,看了幾眼剛剛那幾個靠近莫昕菱貼身熱舞的男人,淡淡的,“這幾個人以後不許出現在‘暗夜’。”
張順義收到指示之後,立即使了個眼色,身後的保鏢立即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將現場清理了一遍。
“秦少,您,您看要不要準備一間房?”他看了一眼窩在他懷裡亂動的小傢伙,瞬時反應過來,但是也多了幾分駭然,剛剛恐怕就因爲這個女人才會讓一向冷靜如他的秦逸動了怒氣,這個女人不可小瞧啊。
“不用。”秦逸冷冷的說了一句,攔腰將她抱起,大步往外走。
“秦少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直到那個男人消失之後,他的雙腿還是抑制不住的狂抖,今夜必定是個不眠夜啊。
“秦逸。”林思瑾大聲的喊住他,躊躇着該說些什麼,對方卻已經回頭,凌厲的目光無情的定格在她身上,她開口想要解釋,卻被他無情的打斷。
“林思瑾,你說說你這麼多年做成了什麼事情,你就不爲自己感到羞恥嗎?”秦逸這次是真的動怒,以前不管林思瑾怎麼帶着她去玩去瘋,都是有分寸的,這次,真是欠妥當。
她一滯,酸意涌上心頭,垂在身側的手握起拳頭,忿忿的反駁,“又不是我要來這裡的,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秦逸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已經睡過去的女人,“我怎麼沒資格說你,我怎麼說都是你大哥。”
林思瑾心裡那道防線被他這麼輕易的一句話給打擊的絲毫不剩,忍着就要涌出的淚水,大聲嘶吼,“你纔不是我大哥,你沒有資格管我,還有,來這裡也不是我的主意,是她!是她來要的,你憑什麼就說我的不是?!”
他皺眉,手不由的收緊,脣瓣緊抿成一條細線,沉默不語。
她突然笑起來,極盡瘋狂的,開始胡言亂語,“你看看你哪裡像是我的大哥,你心疼她比過我!這麼多年,你哪次盡過你做大哥的義務,你就知道看清我!”
秦逸懶得再爭辯下去,低聲的,“你若是有一些理智,就不會這麼說。”說完,抱着懷中的人一步步離開這裡。
留下她一人在這裡,林思瑾看着他們的背影,從所未有的,去痛恨,只是對象不再是莫昕菱。
當年的她就因爲秦逸凡事都護着她,曾經想要狠狠的整一整她,莫昕菱懷孕的事情也是她告訴爺爺的,當時她只是想要爺爺出現阻止這件事情,可是卻不知道爺爺竟然勒令她去打胎。
也是因爲這件事,她才慌張的買了連夜的飛機票離開了這裡去了法國。
原本以爲只要不去管,也許,也許她就真的會去把孩子打掉,也許那樣的話,大哥也就不會再去管她,可是等她到了法國就後悔了。
當時她打了電話給莫昕菱,她接了電話之後,什麼話都沒說,就說要來找她。
那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她身邊也就只有自己這麼個朋友而已。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決定誠心的將她當做自己的好姐妹,後來知道她的孩子還沒有打掉,於是也盡力的幫助她將孩子生下來,還提出幫她一起撫養孩子來讓她寬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