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二人便準備前往城中最大最好的酒樓——醉月樓。
小白一聽說要吃好吃的,頓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非要一起去。
海雲回家的一路上,一直帶它吃各種美食,愣是將這死猴子吃胖了幾斤,臉頰圓潤起來,像是塞了兩顆雞蛋。
不過海雲帶它吃了這麼多美食,也不是沒有什麼收穫,這傢伙現在很聽海雲的話,海雲叫它往東,它絕不向西。
出門之前,海雲再次提醒猴子不要展露神奇的本領,要知道這裡可不比其他地方,萬一有其他勢力的靈宗發現猴子的神異出手搶奪,那可就麻煩了。
猴子爲了吃好吃的,也是極爲乖巧,一直蹲在海雲的肩膀上,或是像一個樹袋熊一般雙手抱住海雲,吊在海雲的背後左顧右盼,並沒有亂跑。
猴子被燒掉的毛已經長出來了,每天都要對着鏡子擺着各種姿勢,自戀的很。
這一行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別是一些少女,看見這皮毛鮮亮的乖巧猴兒,眼冒星星。
好在天下靈獸數不勝數,人們只當海雲養了一個馴化的低階靈獸作爲寵物,並沒有懷疑什麼。
醉月樓乃是海豐城第一的酒樓,食客的火爆程度,自然不去講。現在雖然天色剛見黑,卻已經爆滿。
不過海雲卻不擔心沒有位置,海家作爲本地的地頭蛇老大,醉月樓自然對其禮遇有加。醉月樓每天都有兩個房間留給海家,隨時等着海家人過來用膳。
海雲一進門,便環視一圈,一年的歷練,讓海雲到了一個陌生地方習慣性排除危險因素。
一樓都是一些散客,天道力量施展而來,這裡的人修爲都被海雲探索地一清二楚。
這裡的人修爲最強的也不過靈罡階三品,樓上或許有更強的存在,不過刻意遮掩了氣息,瞧不出端倪來。
海雲眉頭一皺,看向一處角落,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在自斟自飲。
那男子面容發白,手指顫抖,似乎身體很虛。明明年紀不大,卻是頭髮花白,不知曉是得了重病,還是施展了什麼秘法的後遺症。
這男子只有升玄階三品,不過樣貌怪異,這才讓海雲多瞧了幾眼。
“幾位少爺您們好,請問你們有沒有訂座。”一名樣貌上等的侍女款款邁動步子,行了一禮,柔聲道。
“沒有訂座,我是海家之人。”海雲笑眯眯地打量着侍女,丟過去一塊紅色令牌。
令牌上書海字,背面寫着海雲,顏色是紅,證明海雲是直系,而非旁親。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侍女用手一摸,便是判斷出令牌的真假,臉上笑容真誠了幾分。
一路上被柳腰搖曳的侍女引着,海雲一行人上了三樓,這裡只有兩個包間,左右對望,海雲被安排在左邊。
海雲開始點菜,狼念便繞有興趣打量着房間的佈置。房門以珠簾爲遮擋,上面有着一層隔音陣法。房間以香木爲材料,無須刻意燃香,便有淡淡香味。
頭頂之上,以明珠爲燈,腳下踩的是二品靈獸毛皮製成的地毯,桌上是象牙筷,旁邊擱置着三杯剛沏好的靈茶,連猴子都有一杯。
狼念輕抿了一口,微苦味道在舌尖暈開之後,脣齒留香,神清氣爽。
坐在舒適的椅子裡,狼念差點舒服地陷進去。
“有錢人的生活啊,以後我哪天要是不喜歡打架了,一定要過這種豪奢腐朽的生活!”狼念歡喜道。
“瞧你那點出息,也不知道找個老婆。”海雲笑罵道。
侍女見海雲二人開始攀談,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正當侍女離開不久,一男一女便走了進來。
海雲一見那女子,便是不由得呆住了。
那女子傾城之貌,行走只是顧盼生輝,巧笑嫣然,一身綠裙罩在玉體之上,顯得純潔而善良,宛如天上女仙一般。
若是普通美貌女子,倒不至於讓海雲失神,而是這名女子的名字,叫海詩柳!
海雲從小便是喜歡海詩柳,但是表白被拒絕,並且尊嚴便踐踏了之後,海雲一顆心被傷得體無完膚,再次相見,心情複雜。
和海詩柳同行的是一名手執摺扇的錦衣公子,見房間有人,撓了撓頭,驚咦一聲道:“竟然走錯房間了,自家開的酒樓也能走錯,真是怪哉!”
錦衣公子拉着海詩柳,正要離開,卻發現海詩柳眼神異樣,於是問道:“柳兒,怎麼了?”
“沒什麼 遇見一個熟人罷了。”海詩柳回過神,不屑道。
“哦,什麼熟人,柳兒你怎麼也不介紹一番?”年輕公子嘴上說着,眼睛卻落在海詩柳被綠裙包裹的兩塊剝殼荔枝肉之上,眼神熾熱。
“哼,他叫海雲,也是我的追求者。”海詩柳毫不在意錦衣公子的眼神,似乎二者是情侶關係。
“哦,海雲?就是那個有名的升玄階二品廢物?”錦衣公子哈哈大笑,根本不屑於正眼去看海雲一眼。
“是啊,在外面修煉一年回來,才升玄階三品,這種廢物,竟然還敢說喜歡我,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海詩柳抿嘴一笑,彷彿在嘲諷海雲。
狼念眉頭一挑,殺氣畢露,就要替海雲教訓眼前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
他可不管這些都是什麼人,在狼念眼中,沒有打不能解決的事,如果有,那就是殺。
壓抑了實力的海雲按下狼唸的手,淡然望了一樣錦衣公子。
錦衣公子名爲孫汪洋,是大豐帝國有名的富豪之子。此人修煉天賦只是略高,爲人嗜好攀附權貴,極爲好色,色名遠揚。
海詩柳竟然會選擇和孫汪洋在一起,這讓海雲極爲失望。
原來在她看來,富可敵國的財富要比一顆真心要貴得多啊。
海家難道就缺錢嗎,爲何她海詩柳就一定要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就因爲他有很多錢?
海雲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他至今仍然記得她說的那一句:“海雲,你不配喜歡我!”
海雲無聲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原來我海雲和你海詩柳,都是有眼無珠啊。
“這人神經病吧。”見海雲竟然笑了,孫汪洋皺眉罵了一聲,又握住海詩柳柔胰笑道:“我們先走吧,殿下還在對面房間等我們呢。”
“就是,可不能讓他殿下久等了。耽擱了咱們抱上皇室這條大粗腿,這廢物可擔待不起。”海詩柳出口與形象完全不同,極盡語言惡毒只能事。
二人郎才女貌,相視一笑,走到對面房間。
兩邊珠簾微微波動,從這邊可以模糊看到那邊情形,那邊人談笑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看到這邊喝茶的海雲和狼念,一人猛然站起,驚喜道:“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