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
宜祭祀、普渡。
忌開市、動土。
中秋之日,五嶽劍派掌門齊聚嵩山,於峻極禪院內正式召開五嶽大會。
大殿內,嵩山派作爲東道主同時又是會議發起人自然位於上首,其餘四派分列兩旁。
左首是東嶽泰山派天門天鬆二位道長,以及北嶽恆山派定靜、定逸、定閒三位師太。
右首則是嶽不羣秦不悔所代表的西嶽華山派和莫大先生和劉正風所屬的南嶽衡山派。
會議正式開始,左冷禪首先發言:“今日五嶽劍派齊集嵩山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盛會,敝派上下實感榮幸之至。左某不才,在此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說完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開場白過後,秦不悔本以爲左冷禪會直接提出五嶽結盟的提議,卻不想會議開始了將近一個時辰,五派掌門一直在討論的都是各自地盤的資源流通及勢力分佈問題。
前世連新聞聯播都不愛看的秦不悔自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百無聊賴的聽着五派掌門又繼續扯了半個時辰後,秦不悔終於等到了總結性的陳辭,會議暫時告一段落。
午飯過後,會議繼續。閒扯了幾句後,左冷禪突然說道:“其實左某此次召集諸位掌門前來除了增進下五派之間友誼外其實還有個小小的提議。”
秦不悔心道:‘正戲終於要開始了。’
泰山天門道人:“左師兄有話還請直言,不必客氣。”
看到有人這麼配合自己,左冷禪笑着說道:“天門師兄快人快語,那左某就長話短說。實不相瞞,此次左某不遠千里將幾位掌門請來是想同各位商議一下對抗魔教之事。”
魔教二字一出口,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重,其餘四派掌門紛紛對視,左冷禪繼續說道:“近幾年來,魔教勢力日益壯大,在江湖中橫行無忌,胡作非爲,我輩俠義中人被無故殺害者有之,退隱保身者有之,屈服其淫威者亦有之。據左某收到的線報,魔教已經將矛頭對準了我五嶽劍派,意圖顛覆我等江湖正道。”
秦不悔和嶽不羣對視了一眼,暗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天門道人脾氣火爆,直言道:“任我行這個魔頭雖然武功蓋世,但他若是敢殺上泰山,貧道與泰山上下必定誓死相抗,絕不屈服於其淫威之下。
“天門師兄稍安勿躁,魔教雖然勢大,但左某相信只要咱們五派齊心合力,團結一致,任我行那個魔頭必定不敢再輕舉妄動。”
定閒師太問道:“那不知左師兄的意思是···?”
“左某以爲,爲今之計唯有五嶽結盟方能抗衡魔教。”
嶽不羣開口道:“呃,咱們雖統稱五嶽劍派,但是武功路數各自不同,貿然結盟恐怕···。”
“嶽師兄所言不錯。”天門道人接着說道:“況且這五嶽結盟勢必要選出一個盟主,恕貧道直言,咱們五嶽劍派之中只怕並無這等人才。”
南嶽衡山北嶽恆山兩位掌門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見四派掌門紛紛出言推脫,左冷禪臉色微變,說道:“選賢舉能確非易事,只不過大敵當前我等若不當機立斷,他日魔教一旦來犯我等只怕悔之晚矣。”
定逸師太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正所謂我不犯人,人何必犯我,貧尼相信魔教未必會對我等貿然出手。”
莫大先生這時也開口說道:“我們五嶽劍派同仇敵愾,倘若魔教攻山,一方有難必定四方支援,結盟與否其實並無區別。”
左冷禪此時雖心中惱怒四人不識擡舉,但依舊臉色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這結盟一事就當左某沒提過。”
這時,一個嵩山弟子滿面驚慌的跑了進來,只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稟···稟報掌門,魔···魔教攻上山了。”
話音一落,大殿之內滿座皆驚,左冷禪正待仔細詢問,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道囂狂霸道的聲音:“日月神教任我行前來拜山。”
“人家既然已經找上門來,諸位且隨我會上一會這魔教教主。”說完,率先向殿外走去。
秦不悔此時卻注意到,左冷禪雖然臉上表現的很震驚,但是眼神卻很十分鎮定,彷彿早就知道任我行會來。心中暗道‘果然是你這老狐狸搞得鬼。’
大殿之外,負責守衛大殿的弟子已經盡數被殺。一衆身穿黑衣的魔教弟子列隊兩旁,正當中緩緩走出了三個人。
爲首一人,年約四十,面色狂傲。黑鬚黑髮,一身錦袍,頭帶高冠。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在其身後的二人,一人身穿白衣,容貌清癯,一人身穿黑衣,相貌儒雅。
任我行一聲長笑,說道:“要勞煩五位掌門一起商量辦法對付我,本座真是倍感榮幸。”
脾氣火爆的天門道人率先開口問道:“任我行你這魔頭,率衆攻上嵩山究竟意欲何爲?”
“難得五位高賢齊聚一堂,今日前來當然是要將你們一網打盡,如此也省的本座挨個去拜訪你們。”
左冷禪問道:“任教主既已上山,沿途守山的嵩山弟子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任我行身後的白衣人說道:“左掌門放心,貴派弟子雖然不識擡舉,但是我們教主宅心仁厚,貴派弟子都走的很痛快。”
秦不悔向身邊的嶽不羣輕聲問道:“師兄,說話的白衣人是誰?”
嶽不羣答道:“此人乃是魔教光明右使向問天,江湖人稱天王老子,武功之高,不容小覷。”
“光明右使?”秦不悔有些疑惑,他記得看書的時候說向問天是左使來着。復又問道:“那左使是誰?那個黑衣服的?”
嶽不羣道:“左使名叫東方勝,今日未曾現身。那個身穿黑衣的乃是魔教十大長老中的曲洋。”
聽完嶽不羣的解釋秦不悔終於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這所謂的光明左使東方勝應該就是日後的的東方不敗,而向問天這個左使應該是任我行十二年後復出時封的。
“阿彌陀佛,任教主濫殺無辜實在是罪過罪過。”定逸師太雙手合十,口中念着經文,似是在給枉死之人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