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殭屍驚醒

四目道長將帶着的殭屍停在了九叔的義莊,然而秋生在文才上香時,扮成殭屍來嚇唬他,兩個人在打鬧中碰翻了四目道長的油燈,於是所有殭屍都睜開雙眼,動作僵硬地向活人進攻。

黃超跟着兩人衝到停屍間,一路看着兩人的跑動,驚訝地發現他們有輕功在身。雖然不能高來高去,使出各種反重力手段,但是在“普通人”的世界,已經是極爲快速的存在。而從兩個人暴起狂奔的動作、呼吸種種細節,黃超也評估出他們身體的素質,兩個人看似外表普通,身體卻出奇得好。但以身體而論,他們已經和武俠世界的高手相仿。看來他們所依仗的,絕不只是“儀式化”的東西,而是有高明的修煉法門。

黃超之前向兩人所求,則是各種常識和儀式的簡介,也正是因爲這種東西不重要,很多連街坊大媽都知曉部分,兩人才會大方地給黃超書籍。這沒有涉及根本的法術和修煉,從劇情中看,九叔的兩個徒弟,都沒有掌握道術的本領,看起來他們尚在磨練身體的階段。

“這卻是跟煉精化氣、煉氣化神有異曲同工之妙,”黃超心裡想道,“雖然這世界神秘度很高,但是人從普通人修煉道法,依然要先增強本身的基礎。他們因此有比較強大的武力,不過因爲向道法發展,所以就沒有在武功上花費太大精力。”

林九和四目在黃超眼前縱躍疾奔,一舉一動間顯示出過人的協調和體力。黃超緊緊跟隨,與其同時,他掃描起四目道長給他的書,強大的智力,讓他飛快地記憶、理解、掌握書中的內容。

大都是民俗常識,小部分涉及術法,但也一帶而過沒有具體信息。種種儀式化的東西,在特殊的世界規則下,就可以發揮出奇妙效果,而常人也可以藉助生活中道具來對付鬼、妖、殭屍等邪物,卻正是有巧妙的“一物降一物”的剋制關係。諸如糯米、黑狗血、雞血、桃木都有神奇效果,哪怕不經開光加成,也能發揮相應威力。甚至經血、便溺、唾沫也同樣有超凡之力的功效,雖然它們來源於普通人……

這就是世界所寄予的特殊規則,由於華夏傳統傳說,而形成一套相當複雜的體系。書中還有不少錯漏、顛倒和污跡,讓黃超心中做了個“囧”的表情,這可就沒辦法了,四目這書根本不全,黃超也沒法推斷出來內容。

這根本不符合黃超之前的常識和邏輯,你讓他怎麼推斷?

文才驚叫着跑出來:“師父……”說話都帶着顫抖,九叔一把揪住他:“什麼事?”文才這會兒喘過一口氣,哆嗦着指着屋裡:“裡邊兒,裡邊兒……”

黃超看得頗爲無語:你好歹也是看義莊的,不就是殭屍復活嗎,至於嚇得如此?何況是你們兩個打翻了油燈,按說你們也應該有這種常識,知道殭屍會活過來啊。

常人恐懼殭屍是因爲未知、無助、可是這兩人卻是瞭解很深,師父和師叔都是這方面專家,他們按理說也不當有這種恐懼,殭屍對他們最多算是一種危險物品。還這樣驚惶失措,只能說心理素質太差,他們這樣情況,就像在工廠、學校等處發生意外,被嚇得手足無措,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人。

九叔和四目道長剛一進門,便有一個臉色慘白的殭屍張牙舞爪撲過來,臉上表情十分……惶恐?然而兩個人都沒工夫分析殭屍的表情,同時出手,當場就把這殭屍打倒在地,九叔一隻腳踩在他臉上,看那意思下一刻要卸了他胳膊,免得他繼續爲害。

“師父,是我。”這殭屍是秋生假扮的,被師父一腳踩着,發出淒涼的呻+吟。而屋中,八個殭屍正在跳來跳去,在暗藍的月色下,顯得分外陰森。

林九和四目卻全無懼色,他們對這種東西太熟悉,而這些殭屍,是四目趕屍的客戶,他是要把它們送返原籍入土埋葬的。這些殭屍也沒有多厲害,能夠行動還是四目的藥水和法術激發,根本沒有正常殭屍的兇厲。

兩人並肩而立,雙手在胸前交疊旋轉,擺了一個流暢的手勢,之後雙臂垂直,一隻手正立於面前。林九伸出雙指,正在自己的嘴前面,四目卻握着一個拳頭。

林九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四目急忙也豎起兩指,尷尬一笑。然後兩人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黃超,他有模有樣地兩腳分立,手臂旋轉,並指如劍豎在面前。

林九和四目這下都表示無奈,兩個人一起扭頭看着黃超。黃超卻毫無被鄙視的自覺,還振奮問道:“兩位師傅,接下來怎麼做?”

“這小子動作學得挺像。”林九在心中讚歎,然而卻擺着臭臉色訓斥:“小子,你沒有道法,跟我們學這動作,也沒有用處!趕集邊兒去,不要添亂!”

黃超道:“就算沒用,我身手不錯,也能幫上忙。”

停屍間的格局,是兩邊拜訪棺材,中間是一條通路。說話的功夫,殭屍已經從棺材中間的小路跳了過來,林九說道:“自己看着點,被咬了別找我!”然後他咬破指尖,衝了上去,和四目一起,當先踢飛了兩個殭屍。

一腳把人踹飛,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可沒法顯出這樣的戰鬥力。而這只是林九和四目的基本功,兩個人毆打殭屍,就像是打靶子。哪怕是不靠譜的四目,在處理殭屍也遊刃有餘,頗有閒情逸致地跟逗趣。他們只要用手指在殭屍眉心一點,留下一個血印,殭屍就立刻陷入安靜。

黃超跟着衝了上去,殭屍僵硬的動作在他眼中毫無威脅,他學着兩人咬破指尖,然後在殭屍額頭一點。驚人的一幕出現了,被黃超點過的殭屍什麼事都沒有,依然伸着雙臂來掐黃超的脖子。

“這尼瑪?我點,我點點點!”黃超剛纔痛下決心,才咬破了自己手指,剋制着身體自愈,留了一手指頭血,沒想到點在殭屍頭上沒有效果!

若論血液中陽氣、生氣、正氣之類的能量,他可是隻強不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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