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廉在火焰面前不閃不避,激發自己的浩然正氣,浩然正氣集合衆生文氣和心中正義,有強大的破法作用。朱孝廉的精神修爲,比一個精神分裂的孔雀要靠譜許多,背後聯通文明之光,冥冥中有無窮支撐,浩然正氣連綿不竭。
火焰流到他面前,就直接消散,這樣的烈火本就是無中生有,現在朱孝廉只不過讓它重新歸於虛無。
“冥頑不靈!”
讓衆人驚呆的是,說這句話的不是霸道的姑姑,而是一直講理的朱孝廉。講理不通,無需再講,朱孝廉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此時渾身一震,浩然正氣發出強大的氣爆,將身周的火焰盡數震散。他豎起雙指,進步飛身,同時向姑姑一點。
一道洶涌的劍氣劃過空中,射向姑姑的心口。劍氣所過之處,火光立刻消失,被劍氣衝破一道筆直的空洞。剩餘的火焰也發生連鎖變化,逐漸虛無暗淡,姑姑魔杖在身前一豎,一道無形壁障擋在上身前。
劍氣打在姑姑面前,她身前空氣一凝,出現玻璃破裂的花紋,朱孝廉身形在空中轉折,手指連續點出,浩然劍法的劍氣向姑姑攢射而去。姑姑身周氣爆聲不斷,腳下的石板被餘波波及,好幾個位置都被打成碎塊。
衆女子不時發出尖叫。芍藥看着朱孝廉在空中威風的身影,拉住呆愣的牡丹,小聲道:“走。”
翠竹是牡丹的朋友,此時用複雜的目光看了芍藥一眼。她和牡丹之前都不喜歡芍藥,事實上大家都不喜歡芍藥,但是她現在也得承認,芍藥果然處事冷靜有領袖之風。
芍藥疏散人羣,反而給了朱孝廉更多機會,他直撲姑姑身前,將浩然劍法的近戰威力全部發揮。這畢竟是一種劍法,戰鬥裡最強也在三丈以內。當朱孝廉和姑姑距離接近一丈之內,戰局立刻向朱孝廉傾斜。
下方燒烤炭精也和仙境的侍衛發生爭鬥,那些穿着衛兵制服的女子手持武器衝上去,然後被他打得四處亂飛。這些侍衛只是姑姑一念之間造就,像是一種仙境的演化物。
寶座上貓頭鷹搖搖頭,獲得了活力,他不敢加入姑姑那裡的戰團,飛向燒烤炭精,在半空中舒展身形,化爲一隻貓頭鷹。
姑姑大喝一聲,整個空間彷彿都要被她的喝聲震動,姑姑和朱孝廉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巨大的迴音震倒,根據各人不同的實力,受到了不同傷勢。
朱孝廉噴了一口血,這時候整個世界的壓力彷彿壓在他身上。他面前的女人突然發生了某種可怕變化,突然就擁有了這方世界的權限。那是一種根源的力量,她藉助魔杖,將毀滅的力量打在朱孝廉身周,毀滅的波紋滑動,朱孝廉以浩然之氣抵禦大部分效果,卻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阿彌陀佛。既然此境與貧僧無緣,貧僧也就不再強求。真真假假,一切在心,施主戾氣太盛,也就跟我留在這裡吧。”不動形勢越發惡劣,他也是果斷之人,立刻放棄了和黃超對抗,轉眼就拋棄控制整個世界以此超脫的打算。
他一退出,孔雀的本質立刻被還回去,此時萬花林世界,孔雀獲得絕對的真實。朱孝廉等人也沒有了被人化作心魔之危。不動放棄這些,卻也從冥冥中解放全部力量。
不動明王將降魔鎖鏈封鎖虛空,竟然和黃超月宮所在一起。他自己出不起,又再次加強禁制,竟然想反過來限制黃超活動。
黃超立刻明白了對方意思,他放棄控制變數,整條時間線都被他放棄成佛,孔雀不再可能變爲他心中幻想,位格立刻增長,由此獲得了幻境中的強大力量。
“雖然不知道施主有何算計,但貧僧絕不允許你陰謀得逞。”
黃超看着被兩人合力封鎖的空間,發出一聲開懷的笑聲:“你封鎖在這裡,就沒想過自己跑不出去了?”這麼自己作死,也是讓人新奇。他的話沒有讓不動更憤怒,因爲從之前打到這時,不動和尚永遠維持着旺盛的明王怒火。
“施主何必多此一問,你我都知道此地關鍵在於壁畫內外。如今你所落棋子岌岌可危,施主的謀劃眼看付之東流。”
此刻在萬花林中,朱孝廉的情況絕對說不上好,姑姑突然爆發大招,讓他一下陷入危境。對方本來是一個術士,釋放火焰雖然可怕,卻還在朱孝廉承受範圍內。可是隨着某種改變,眼前的姑姑突然就有了終極魔王的潛質,火焰的威力驟然暴增。
他利用精妙劍法,驚險地打掉了姑姑手中的魔杖:他也犯了常識的錯覺,姑姑施法的道具太過明顯,一看就是樹枝魔杖。以她這種偏執心性,看起來很難修煉成高手,這樹枝魔杖很可能帶給她極大加成。可是他拼着自己落入險境,削掉姑姑手中魔杖,對方的實力卻不減反增,無窮毀滅的力量從她所站位置傳來,將朱孝廉遠遠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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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以爲滅絕老尼只是拿了倚天劍所以厲害,結果打掉倚天劍,對方突然施展起如來神掌,這鉅變誰也想不到啊,朱孝廉被悲慘地轟飛,路上吐了一大串血花。
“阿彌陀佛。”月宮中,不動和尚毫無誠意地念了聲佛號。此時他已經收回明王法相,化成矮胖的曾和尚,他壞笑道:“貧僧即使不能頓悟,也不過捨棄一具臭皮囊在此,可是那兩位施主,還是要了賬。可憐,可憐。”
黃超失笑,雖然此刻朱孝廉危急,他卻沒有多少着急的意思,只是意味深長道:“你不懂真正的氣運。”
讓不動驚愕的事情發生了,此時孔雀將朱孝廉擊成重傷,哈哈哈大笑起來,持續很長時間,聲音充滿得意!天啊,你的殺氣呢?這關鍵時刻,你怎麼留手了?不動簡直驚呆,孔雀此刻獲勝,心中無比暢快,她要留着朱孝廉,讓他屈服,恐懼,懇求,絕望,直接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了他!
“呵呵。身爲反派,自然就染上腦殘,不動,你以爲我在改變世界的什麼?”黃超順應因果和幻想世界的基本規則,順水推舟,從虛無中影響了命運的發展。
他沒有攻擊孔雀的智商,只是坐實了她反派的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