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館招收成年班、少年班、兒童班的學生。但學習的人並不多,白天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要練武就只能抽空過來,所以除了傍晚到晚上八點是非常熱鬧的時候。再加上二樓三樓被改建成健身俱樂部,所以一直到半夜都是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
許諾功夫不咋地,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不遜於男人的力氣。但這些都不是師兄們找許諾的原因,因爲除了這些,許諾還有一項拿得出手的。
那就是許諾的外表。
學功夫健身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些熱血少年,什麼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保護嬌花之類的事情做起來也就理所當然。
但學武的女生還是少,一個個戰鬥力超強又跟他們勾肩搭背、一副好哥們兒的模樣。
太熟了啊,不好下手呀!這讓他們怎麼保護對方來顯示自己的強壯?
所以這個時候,外表嬌弱、又不熟的許諾便成了武道館最好的代言人。
瞧瞧,這小胳膊小腿的,再換上雪白的練功服,紮上腰帶,更襯得那小腰盈盈不及一握。多麼好的一朵嬌弱花朵啊……
師兄弟們看着許諾在心中感嘆一番,忙手八腳地將許諾推進了運動場。
確實是推,而且力氣還不小。
即使許諾力氣大,也是雙拳敵不過四手,硬生生被推了個踉蹌,差點在學員們面前出醜。
許諾一頭黑線,嘴角抽搐。
這幫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活該都沒有女朋友!
吐槽歸吐槽,許諾還是很快整理好情緒,“羞澀”一笑,抿着脣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態度那叫一個端正,身姿那叫一個颯爽。在空中劃出優美弧度的馬尾辮兒愣是讓這羣半大小夥子看的一呆。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師姐。”許諾脆生生地道。
“師姐好!”
“師姐好!”
並不整齊的聲音勝在足夠洪亮,有幾個臉皮薄的直接紅了臉。
“嗯,大家的精神都很飽滿,我深感欣慰。今天我是臨危受命,被師兄們抓過來。但我學藝不精,沒有什麼可以教大家的,思來想去,我也只有以身作則,教會大家一個道理。”
說着,許諾裝模作樣地咳嗽了起來,看到躲在門外偷窺的師兄們一陣皺眉。
“你說,諾諾會講什麼?”
師兄甲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師兄乙。師兄乙被問得一愣,“不是說好了讓諾諾告訴這羣壞小子要好好聽咱們幾個師傅的話嗎?”
“你有跟諾諾說?”
師兄甲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兒。
“什麼,你沒有跟諾諾……”
“師兄們……”
正當師兄乙要發火的時候,許諾滿臉笑容地從裡面出來。
“在!”
兩位師兄都擺正態度,做出高潔的模樣。許諾也懶得拆穿他們,直接吩咐道:“我需要一些東西,師兄們幫我準備一下……”
許諾要的東西都是常備的東西,倒也沒有費勁兒,幾分鐘兩個身強力壯的師兄就把東西給許諾送來了。
而本應自由練習的半大小子哪裡還有心思訓練,一個個都圍在許諾身邊問東問西的。
更有甚者說師姐你怎麼不來教我們之類的,許諾便說自己學藝不精。
但這些小子哪裡肯信,都在一旁起鬨。
等到師兄們將東西準備好了,許諾才笑呵呵地道:“雖然師姐我學藝不精,但有一樣還是拿得出手的。今天師姐就教會你們,什麼叫做‘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說着,許諾分開人羣,從師兄甲手中接過一布條,隨手在手上纏了兩道,然後站在那疊起來的五塊磚頭面前。
“嘿!”
也不見許諾怎麼蓄力,只是擡手,掌落,五塊磚頭應聲而碎。
……
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原本還圍着許諾撒歡的小子們頓時面色慘白,看向許諾的表情瞬時好像看到史前暴龍一樣。
這可是實打實的磚頭,即使是他們中力氣最大,最會用巧勁兒的劈三塊磚都很面前,誰都做不到許諾這樣風淡雲輕。
眼見震懾住衆人,許諾很滿意地點點頭。
“我一個弱女子都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能做到。這就是師姐我唯一能夠教給你們的……”
許諾
又說了一些漂亮話,然後在小子們崇敬的目光中功成身退。
這整個兒過程許諾都在微笑,直到許諾保持風度回到休息室,她才長嘆一聲,倒在沙發上不肯起來。
“諾諾,你這丫頭,今天帥呆了!”
師兄甲想着平常那些不聽管教的毛頭小子一個個都蔫了的樣子就想笑。而師兄乙則是有些不平,明明第一天授課的時候他劈了六塊磚頭,那可是實打實的,不像許諾今天這樣投機取巧的。但是,爲什麼這幫小子每一個被嚇到的?反倒是平常他的威望還不如老好人師兄甲。
這太不科學了!
“諾諾,你說是不是我們平時對那些小兔崽子太好了?”
師兄乙有些玻璃心了。他坐在許諾對面的哈發上,表情深沉。
許諾眼看歇不成了,也坐起來,看着滿臉哀怨的師兄乙,撲哧笑了。她先是一腳將師兄乙踹開,然後坐起身來,揉着自己剛剛劈磚頭的手掌。
她剛剛劈的轉頭是特製的,外表看着正常,但內裡很是酥脆,只要稍用些力氣就能劈開。
但許諾卻不是練武的,這手掌平時最多也就動動菜刀,家裡的碗碟都是哥哥在洗。所以即使不太用力,這劈磚的活兒也讓她手掌紅了一片。
“師兄,你們看我。”怕師兄不明白她的意思,許諾站起來轉了個圈兒。“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劈磚是厲害,但人家會想,我長大了也能辦到。你們再看看我……”
許諾指着自己的鼻尖兒,又拉起師兄甲比量了下兩人的身高和胖瘦。“而我這樣嬌小玲瓏的,劈磚頭纔有震撼力啊。”許諾說得語重心長,兩位師兄聽得若有所思。
“還是諾諾最聰明!”
憨厚的師兄甲摟着許諾的肩膀,另一隻手撲棱許諾的頭髮。
只是許諾的頭髮紮起來了,這麼一撲棱反倒抓到許諾頭髮,疼得許諾唉唉叫,她一個矮身子貓腰跑向門口。
“你們兩個自己鬧去啊,姐姐我不奉陪了!”
這手也疼,頭也疼,這忙幫得傷不起。
“沒大沒小!”
兩個師兄笑罵着,卻也沒有真的出來跟許諾追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