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通過聽筒,那聲音依然驚人。
韓越沒有等顧延再說話便掛斷了電話,一個穿着短袖T恤的高壯外國人走了進來,對着韓越點點頭。韓越笑了,“這次的任務我很滿意,錢已經打到你的賬號了。”
對方也不多花,只是點點頭便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韓越點了一支香菸,這些人是他專門聘請的傭兵,任務其實只有一項,那就是幫他將許諾弄走。不過中間環節表現優異韓越並不介意多付一點酬勞。
但在國內動用武器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看來他要加快速度的。
許諾被關在房間裡,門口有兩個人直勾勾地看着她。
其實她的心裡還是相信顧延的,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但這幾個小時許諾根本沒有獨處的機會,韓越既然故意讓她聽到顧延的話,那目的肯定是爲了看她的反應,或許從而推斷顧延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以許諾不得不做出傷心欲絕的樣子,但心中卻無比着急。
顧延現在怎麼樣?那塊地到底誰拿到了,種種的問題幾乎要將許諾壓垮。她揉了揉發疼的額角,鐵鏈的碰撞聲讓她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幾分。
“你們……”
許諾正想讓屋內的人去叫韓越的時候房門就被打開了,韓越帶着一行人走進來,不等許諾發問便有兩人上前將許諾架走。
“韓越,你要帶我去哪兒?”
許諾掙扎了一下,但所有人的腳步不停,韓越走在前面,同樣沒有回頭。許諾還要再問,旁邊的人卻拿出膠帶將許諾的嘴封住,又給她戴上口罩。
韓越回頭看了一眼。
“如果不聽話就打暈,藥劑還有不少的。”
話裡威脅的意味甚濃,許諾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再出聲。
一行人很快從建築物裡出來,天已經大亮,而他們竟然就住在離海邊不遠的別墅,許諾這才知道他們已經不在北京了。
上車,沒用五分鐘便到了碼頭。許諾雖然掙扎,但仍是被強行帶上了船。很快船便
開了,許諾被放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手銬和腳銬都被換過,她想要活動都困難。
韓越是要帶她出海?
那顧延怎麼辦?
許諾這才慌了,她沒有辦法出聲,也沒有辦法活動,便用腦袋用力撞牆壁,發出聲音吸引注意力。
原本站在門口的保鏢進來看她這樣用英語說了幾句,但許諾恍若未聞,只是用力地撞着。
她要見韓越!
很快,那保鏢看不能勸說許諾便叫了人進來將許諾按住,但許諾還是掙扎着。這時候她的力氣便有了優勢,三個大男人差點摁不住她。
不過很快韓越便進來,只是一會兒沒變,他似乎變得焦躁了,從來都一絲不苟的領帶此時已經不知去向。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你只管動!”
韓越黑着臉,他丟下這麼一句便示意保鏢鬆開許諾,他甚至上前將許諾嘴上的膠帶撕掉。
許諾已經不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了。而且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一獲得自由許諾立馬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爲什麼要上船?”
“那塊地在S市,我們自然也要過去才行,不過有一點小意外,我們只能從海上走。”韓越說着,在很短的時間內他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但許諾仍能看出他眼底的焦慮,這然她瞬時放下心來。
“顧延找到你了,對吧?”
她說着,脣角不自禁地泛起笑,她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事情緊急,韓越不會有那麼暴躁的一面。韓越的臉色變了變,“那你可以看看窮途末路的我到底有沒有能力拖着你一起下地獄,許諾!”
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很重。但他越是這樣,許諾便越是放心。
因爲一切還有機會。
韓越很快明白了這一點,他鬆開手,走了出去。在門口他故意用許諾能夠聽到的音量囑咐人要看好許諾,然後才離開。
出了船艙,韓越臉上最後一點自信的神色也消失不見了。
他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因爲韓
鈺的事情讓家裡對他們這一輩起了疑心,之前因爲爺爺突然要回國,這樣的話家裡很快就會發現他用家裡的錢做了許多別的事情,還有他私人的投資,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
韓越現在覺得讓韓鈺回國幫自己簡直是愚蠢透頂。
女人那裡沒有?不是姓韓的女人顧延就不會那麼戒備,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過顧延將韓鈺的事情捅到韓家,那他將顧延的女人帶走也是天經地義的。這件事本就是各憑本事了,但韓越沒有想到顧延會在這個時候直接放棄成見跟韓家合作。
也不知道顧延到底給了那老狐狸什麼好處,家族凍結了他大部分資產,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這下可就會被完全擊敗。
不過……
想到許諾的身體狀況,韓越笑了。現在他在海上,跟許諾綁在同一條船上,他倒是要看看顧延要怎麼對付他!
即使是死,有顧延的女人跟孩子陪葬,也足夠了!
“先生,對方要求直接跟您通話。”
韓越接過電話。
“許諾在哪裡?”
是顧延的聲音,韓越背靠着船體,被冰冷的金屬讓他更加清醒。“好好的在我身邊,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我有事,他們都要給我陪葬!”
如他預料的,對方的呼吸驟然急促了。
韓越放聲大笑,“果然你也不知道,顧延,這件事是你活該,不管結果怎麼樣,都是你活該,哈哈!”他狂笑着掛斷了電話,顧延直接將手機捏爆。
周圍人被顧延的暴怒嚇了一跳,更因爲他陰沉的臉色而不敢上前。最後還是許越問了一聲。“怎麼了?”
“許諾懷孕了。”
顧延深呼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壞就壞在許諾現在在敵人的手中。
誰都沒有辦法說出恭喜的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上船之前趕來的任邵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臺階上摔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