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
乃修行界上上等的體質。
論修行天賦，還要在極品靈根之上。
面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胖道士，居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土系天才！
李含光嘴角微揚，升起一絲興趣。
於是走上前去。
胖道士見狀，笑容愈發濃郁，忙介紹：“公子您看想要些什麼？”
李含光視線掃過他的攤位，發現足有二三十件東西，笑道：
“看來你家祖上來頭還挺輝煌！”
胖道士聞言，嘆了口氣，滿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嗨，再輝煌也是過去的事了！”
李含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蹲下身，翻看起來。
楚宵練見狀，心中默問：“老師，您能看出來哪些是真貨嗎？”
燕赤霄道：“……”
他們知道，大師兄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既然他在此駐足，這攤位上一定有不一般的東西。
楚宵練心中默唸道：“老師，您能看出來”
便在這時，旁邊一位攤主提醒道：“小夥子，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胖子可不是什麼好人！”
胖道士聞言，頓時急了：“老孫頭你瞎說什麼呢？”
“道爺我素來以誠待人，怎麼就不是好人了？你就是純粹嫉妒我有生意來！”
那攤主嗤笑道：“嘿！你要不信，大可以去打聽打聽！這一片，他的名聲可是臭的很！”
胖道士胖臉漲紅，正要發作。
李含光笑道：“沒事！出來玩嘛，一些小錢本公子不在乎！”
“我主要是看這位胖道長很是面善，想親近親近，交個朋友！”
“胖道長，你這些東西我全要了，開個價吧！”
不止那攤主，連胖道士都愣住了。
他本以爲旁邊那老孫頭搗鬼，這筆買賣註定成不了了。
沒想到！
他行騙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冤大頭……
不對，財神爺！
胖道士整個人都興奮了。
他連忙道：“公子大氣，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老道佩服！”
“這些東西，公子誠心要的話，十萬靈石您全拿走吧！”
十萬靈石。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條街上人雖多。
但真正做成生意的卻沒幾個。
即使有，也是那種幾百上千靈石的，兩三千靈石撐死了！
畢竟大部分人都不傻，知道這裡的真貨不多。
很多人買回去就是圖個好玩。
然而現在，居然有人直接要價十萬靈石？
這可真是新鮮事了！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兩下一打聽，便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隨後有熱心的人紛紛討伐胖道士。
“你這人也忒黑心了，一羣破銅爛鐵敢要十萬靈石，瘋了？”
“就是，人家公子想和你交個朋友，你倒好，把人往死里宰啊？”
“這位公子，別信他！”
“您來我這，一萬……不，三千靈石，您全拿走行不？”
……
李含光淡笑：“你也聽到了，十萬……不是朋友間該開出的價格！”
胖道士聽着耳邊的動靜，咬了咬牙：“九萬五！”
李含光搖頭。
胖道士：“九萬！”
李含光笑而不語。
“八萬五總行了吧！”
李含光還是搖頭。
胖道士沉默了一會，很是爲難：“罷了罷了，我看公子你也是誠心想要，一口價七萬！再低可不行了！”
李含光終於點頭：“成交！”
四周滿是譁然。
“小夥子還是年輕啊，被這胖子給騙了！”
“他這些東西，一千靈石可以買一堆，七萬……嘖嘖，血賺啊！”
“老天啊，怎麼沒讓我也遇到這麼個人傻錢多的主？”
身後，楚宵練心中默道：“老師，您看出些名堂沒？”
燕赤霄道：“倒是看出了些！”
楚宵練來了興致：“您說說看！”
燕赤霄沉吟許久，道：“這胖子……是個奸商！”
楚宵練：……
“這還用您說？怎麼個奸法？”
燕赤霄道：“他賣的這些東西，九成以上都是用廢棄的靈器做舊而成！”
楚宵練驚訝道：“靈器還能做舊？”
燕赤霄道：“這是當然！在修行界，真正的撿漏其實並不多。”
“但只要偶爾有那麼一兩次，便會傳遍四方，鬧得人盡皆知。”
“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可以憑藉撿漏致富……”
“很多無良修士看中這一點，便將廢棄的靈器以特殊手段煉製一番，看上去像極了久遠之前流傳下來的寶物……”
“以此騙取靈石！”
楚宵練眨了眨眼：“原來如此，那……您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燕赤霄得意道：“這胖子的做舊手法還算高明，但在老夫眼裡，實在太稚嫩！”
“若是我來做，只需將廢棄的靈器混以紅溪砂，洗靈液，埋藏在靈土之中，日夜澆灌……”
“每隔數日，將其取出錘鍊一番……”
“如此這般，約莫一個月光景，便可出土一件足以以假亂真的上古異寶！”
“不僅節省成本，最重要的是高效……”
楚宵練張了張嘴：“老師，您說的那些無良修士，有您一份吧？”
燕赤霄頓時語塞。
停頓良久，他才認真道：“當年，爲師有一好友……”
……
旁人不知這師徒倆的交流。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李含光和胖道人身上。
李含光手掌一翻，直接丟出七百靈晶。
胖道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查的笑意，道：
“這價格，老道我着實是沒什麼賺頭，不過能交公子您這位朋友，值得！”
說這話時，他神情真摯，好像真的虧本賣了一樣。
心中卻是竊喜不已。
七萬！
血賺啊哈哈哈……
他雖開價十萬，但實際上，能賣出一萬靈石都謝天謝地了！
他面前這些，大部分是自己做舊出來的。
有幾件倒是貨真價實，來自一處古修士的墓地。
也許是太古老的緣故，基本都淪爲廢物。
那墓地中真正的好東西，他早就從別的途徑出手了。
他這些東西的成本加起來，也就幾千靈石撐死。
唉，要是天天能碰上這種水魚該多好？
隨即收好靈晶，主動道：“來，我給你包起來！”
李含光道：“不用了！”
他說着，翻手取出一把錘子，遞給楚宵練：“去，幫我把那尊泥佛給砸了！”
此話一出，四周皆譁然。
砸了？
您不是才花七萬靈石買的嗎？
知道您不缺錢，但也不至於這麼敗家吧？
胖道士更是愣住，那尊泥佛是他從墓地裡帶出的廢品之一。
在這堆東西里，算得上是“正品”了。
怎麼就要直接砸了呢？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反正錢已經拿到了！
趕緊溜纔是真的。
這一會，連楚宵練都有些猶豫：“大師兄……真砸啊？”
李含光淡淡點頭。
楚宵練只好接過錘子，走向佛像。
擡手！
落下！
嗡！
一聲悶響，隨即傳來“咔嚓嚓”的碎裂聲。
泥佛表面飛速龜裂，破碎，化作齏粉。
衆人不禁嘆息，這一錘子，好多靈石啊！
就在這時。
一道璀璨金光突兀升起。
陣陣梵音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四周。
一股浩然威壓降臨。
才走開不遠的胖道士猛地回過頭來，眼裡滿是駭然。
一尊璀璨的金佛自泥胚之中現出身形。
“無量勒個天尊！”
“血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