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晨。
19歲!
我是白湖灣集團的創始人,也是中國微星科技集團的創始人。
我身價億萬!
有人說我是中國首富,事實上,我自己並不清楚到底掌握了多少財富,因爲在我看來,財富已經變成了一個數字,僅僅是一個數字。
張晨的自述。
有人會問青春是什麼。
青春是一場電影,一場不由你控制的電影,沒有瞬間的定格,也沒有快進和回放,就像流沙從指間灑落。
但是張晨卻走回了人生開端的地方,在那裡,有一站讓他重新開始。
晨起的陽光灑落在四月末的院子裡,滿眼的芬芳和草香,吸入鼻中,吸入肺腑。
其實張晨不止一次回想起童年的時候,只可惜童年離他太遠了一些,雖然走過了第二次青春,但是張晨知道,他的童年只是一份存在腦中已經過了數十年之久的回憶,這份回憶甚至一點都不清晰。
一口喝掉杯中剩下的豆漿,砸吧了幾下嘴巴,趁着劉愛萍不注意伸手從盤子裡撿起一塊豆乾放進嘴裡。
還沒嚼爛,耳邊立馬就傳來了張揚的聲音。
“媽媽,哥哥不講衛生用手抓菜吃。”
“就你事多,你怎麼看到我抓東西吃了?”
看到小揚揚嘟着嘴,張晨忍不住站起來笑着朝她喊道。
“我就看到了,你用那隻手抓的。抓的豆乾,羞不羞,這麼大人了還抓東西吃,髒死了。”
小東西邊說着還用手指在臉上扒拉了兩下做羞人的樣子,張晨徑直把盤子都給端了起來,連筷子都沒要就撿了幾塊豆乾塞到嘴裡,看得小傢伙氣鼓鼓的。
“哎呀,剛纔起來上廁所還沒洗手怎麼辦!”
吃完還意猶未盡地朝小傢伙說了一句。
“張晨”
尖叫聲差點沒把耳膜都給刺穿。看着小丫頭臉憋得通紅的樣子,張晨也懶得理她把盤子方在餐桌上,手指就那麼在身上的餐布上擦了擦就徑直上了樓。
“媽媽,你讓他走,不要他住在家裡,這是我家!”
上了樓,耳邊還能聽到樓下小傢伙跟她娘抱怨的聲音。張晨笑了笑便捧着手中的書走到陽臺上坐了下來。
暮春之際。早已經沒了春寒料峭的感覺。
興許這已經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
張晨已經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去公司了。
白湖灣集團的事務完全交給了趙永元和王波去負責,在總裁助理上王波已經完全熟悉了公司的日常事務。
白湖灣集團幾乎所有的高層都明白張晨是在培養王波,如果不出意料之外,這位聽說是公司元老的王助理遲早會接任張晨的總裁職務。
而在微星科技集團,除了在固定的時間會查看公司的簡報和研究進度以外,田水藍也已經開始在集團內部發出自己的聲音。
他也很清楚。
張晨是在放權。
田水藍並不推辭這種突然出現的權力真空而是全盤接下,他知道張晨的意思,微星科技集團現在需要的是現代化的管理制度。而不是一個獨裁者來管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自從白鶴市申請建立二級交易市場的方案正式獲得通過之後,張晨幾乎整個人都埋頭鑽了進去,白鶴市政府自然也樂得看到這種結果。
儘管建市已經很久了,但是真正的城市底蘊其實遠遠不及其他的一些一線城市來的深厚,如果不是跟張晨有牽連的十餘家世界級著名企業坐落在白鶴,恐怕白鶴市的底氣還會差很多。
有張晨親自主持組建這一塊的工作,即使他不做具體的事情只是兼職一個名分,那種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作爲全國最成功的私人高科技公司的創立者,張晨微星科技集團總裁的頭銜即使是在世界範圍內都有着極爲顯赫的聲譽。
“你跑上來幹什麼?”
擡起頭。看到妹妹張揚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大眼睛瞪得跟牛眼大。嘴巴還是氣鼓鼓地,顯然對早上張晨用手抓豆乾吃那件事情還心有餘悸。
其實小丫頭雖然家裡沒有溺愛。但是畢竟是老張家發家之後才降生的,沒過當初那種日子。
其實在張晨的秉性裡,並沒有什麼高貴的氣質,說白了他從根骨子裡就是一個有着三分憤青和三分屌絲氣質的土豪而已。
“怎麼了?”
看到小傢伙都快要哭的樣子,張晨意識到肯定又是捱罵了,往常兄妹倆吵架歸吵架,鬥嘴歸鬥嘴,但是隻要在老媽那裡受了委屈,小傢伙總是會往自己哥哥這裡跑。
“是不是媽媽批評揚揚了?”
小傢伙點了點頭,這邊還沒還說,那邊眼眶裡就嘩啦啦地流下一串兒水花來,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媽媽爲什麼批評你?是不是說你不做作業只知道看電視?”
看到小傢伙一臉如是的樣子,張晨哪裡還不明白,肯定又是吃晚飯就鑽到客廳裡看電視去了。
今年蘇有朋版的《倚天屠龍記》正值熱播的時候,小傢伙纔不到8歲但是電視劇可沒少看。
平日裡爲了這事張晨可沒少說過他老孃,小傢伙看電視劇完全就是從《還珠格格》開始的,人家這麼大的丫頭成天都看動畫片,她倒好,天天抱着遙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一直到前段時間跟揚揚他外公說起來這個事的時候,老克星(外公)發了脾氣,大剋星(老媽)才斷了小克星(揚揚)的“精神食糧”。
小傢伙頓時就不說話了。
“那你作業做完沒有?”
張揚又搖了搖頭。
張晨頓時也懶得搭理她,捧起書來繼續看。但是眼角的餘光仍然落到小丫頭身上。
不到一會兒功夫就看到她蹭蹭地就跑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卡通的米奇小書包,鼓搗了小半天就端端正正地坐到自己的那張書桌上埋頭寫作業。
時光很安靜。
歲月也很馨香。
在午間的光線裡飄飛的粉塵,那些細小的粒子,磕碰着,聚了又散,總會落到某處,化作塵泥。化作歲月裡的一首長歌,一抹彩虹。
享受這樣的靜謐。
人生才稍顯得真實,張晨有些溺愛地看着小小的女孩兒,時光匆匆,難得這樣的溫馨。
其實錯過的又有多少。
一直到歲月都已經流逝,一直到生命呢喃之際,纔會發現白髮蒼蒼的日曆上。原來有那麼多美妙的時光。
午後。
用過午餐。
除了正式的節日或者有客來臨。老張家的午餐都很簡單,反倒是另一棟別墅裡的保安們伙食要好一些。
張晨對他們的待遇極好,其實這還是要歸功於他老孃的,劉愛萍雖然性子急了些,但是爲人是出了名的和善,從小過慣了艱苦的日子,見不得使喚別人。
所以三天兩頭就讓家裡買一些好食材送到他們廚房的冰箱裡,這份心連張晨都操不上。前年家裡一個保安離職的時候,每年逢年過節還記得給老張家夫婦寄上一份禮物,念得也是舊情。
人情往來不假,但是這有心沒心總是看得出來的。
其實張晨心裡門兒清着,這些人都是保護家裡安全的最後一線,儘管他相信這是文明社會,而且白鶴市政府也尤其重視這一塊的安全狀況,但是難保會有漏洞。
畢竟財帛動人心,張晨毫不誇張地說。只要進了老張家的宅子,隨便捲走點什麼起眼的物事。恐怕都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午後吃過飯人總有些提不上力氣,將近五月的天氣已經漸漸有些春風醉人心的慵懶。
伸個懶腰。打個哈欠。
卻不料身後他老孃立馬就說道開了。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懶兒子,一天到晚就跟瞌睡蟲一個樣,現在連公司都不去了,我看你爸回來怎麼揍你。”
“媽,公司裡有人,我花這麼多錢請他們回來幹嘛的,乾脆都不要好了,我一個人幹你看成不。”
“油嘴滑舌,就知道貧嘴,揚揚呢?”
“樓上做作業呢,你不是批評她,小傢伙有想法了。”
懶得搭理自家那小子,劉愛萍蹭蹭地就上了樓。
張晨自顧自地走到院子裡往四處看了看,林間的草葉已經很茂盛了,葉片濃綠欲滴,葉尖上還低垂着水珠。
“怎麼樣,鳳姨,在這裡還過得習慣嗎?”
張晨身後,魏明鳳一身職業套裙,明晃的雙腿很白皙,並沒有覆蓋任何材質的襪子,黑色的眼鏡框架在鼻樑上很有味道,小巧的蝴蝶結和翻邊夾花的白色襯領。
來到中國是魏明鳳所沒有預料到的,但是來到中國帶給她的驚喜也同樣是沒有預料到的。
其實魏明鳳的年紀比劉愛萍還要大上幾歲,只保養得更好,所以反倒是稍顯的年輕一些。
作爲老張家的管家,魏明鳳的確很出色,不管是張晨還是劉愛萍都挑不出任何差錯來。
即使是家裡很細微的一件小事,這個從小就接受過正統的管家訓練的英倫風華人女性都能夠做得極爲周到。
“還行吧!比我想象中要好上很多,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魏明鳳笑起來很好看,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性,只能說很和善。
作爲女性管家,其實這反倒是一個優勢,太過於美貌的女性,或許在管家這個行業裡並不一定會受到過好的待遇,至少張晨就不敢往家裡找一個漂亮得過分的女人來管家。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是他老孃沒有什麼意見,恐怕他外公外婆也會宰了他。
“我是在英國出生的,從小接受到有關中國的教育都是一些並不太光鮮的東西,其實作爲華人,我比其他人都清楚這種感覺。
我們華人圈子裡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背後的國家舉着歡迎的旗幟,但是遠不如夢裡的家園親切,雖然在這以前我沒有來過中國,但是有關中國的一切,我的父輩和祖輩都跟我回憶過。
只是他們恐怕也想不到現在的中國再也不是他們以前所看到的那個貧窮落後和只能捱打的國家了。”
魏明鳳看着張晨笑了笑,很誠懇,也很值得回味的一個笑。
“怎麼樣?馬上要放假了,要不要帶着夕夕去英國玩一趟,我可以請你去家裡做客,英國可是沒有SARS的。”
哈哈哈!
張晨不由得笑了起來。
說來也很奇怪,整個西方世界,包括美國等國家在內都備受SARS流感肆虐帶來的痛苦,歐洲大陸更是重災區,法國和德國已經連續兩個禮拜人均感染人數超過500人了。
但是偏偏英吉利海峽對面的英倫三島則彷佛成了SARS的禁區,除了一開始有人出現感染結果被證實並非是SARS病症以外,一個月以來竟然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病例。
西方有些媒體甚至把英國稱爲上帝的福祉。
其實這並非是偶然的。
張晨曾經還專門分析過這件事情,根據氣象部門的資料顯示,在那SARS病毒高發的那段時間,英國正逢極端的天氣入侵。
氣象部門連續發佈了超過一個禮拜的氣象預警,這也就意味着在一個禮拜以內很少有客機從英國境外入境。
只能說,一個算不上是好事的壞事卻成就了英國現在最佳的局面,現在英國政府對出入境的人流控制的極爲嚴格,尤其是從病發嚴重的歐洲大陸和美國以及東亞和東南亞地區入境的飛機,幾乎要花上上個小時的檢測時間。
“現在去英國可不是好時機,等有機會再去吧,怎麼,鳳姨是要回去嗎?”
張晨這纔想起來似乎魏明鳳是有意回英國。
“嗯!我需要回去一趟,我父親希望我回去把女兒帶回中國來住一段時間。”
張晨點了點頭。
魏明鳳入職的時候,歐洲負責介紹的那家公司曾經給他看過一份資料,魏明鳳的丈夫是一個英國人,似乎兩人在幾年前就已經離婚了,只留下一個女兒跟着魏明鳳。
“放心,我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就會回來。”
“沒事,你可以回去多待一些時間,最近我都會呆在家裡。”
魏明鳳笑了笑就轉身進了屋子。
作爲老張家的私人管家,繁重的工作並不多,但是小事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