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我……做的不對。”
龐佳一愣了一下，有些訝然，她嘴脣微微抿了抿，“你這是在道歉嗎？”
慕雲深有些氣急敗壞，“是不是，你沒聽出來嗎？還問！”
龐佳一相當鎮定，“如果是道歉的話，直接開口就行了，不用拐那麼多彎，還是說，道歉對你來說那麼難，或者說是跟我道歉有那麼難。”
“對，我是在道歉！”
慕雲深摘下眼鏡，語氣不太好道，“是我做錯了行了吧，你的彆扭勁兒也該過了吧，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你別動不動就給我擺臉色行嗎，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龐佳一緊了緊拳頭，撇過頭，淡淡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說完，就推門下了車。
慕雲深看着她的背影，心頭像是壓着一塊兒石頭，悶得他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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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燦是慕家四子裡面活得最灑脫的，他獨自在西郊買了別墅，裝修的宛如歐式宮殿，一進門，就能瞧見院子裡別緻的景觀。
他喜歡養花，別墅裡的花花草草，都是他從各地蒐集過來的，有些品種，國內可能都找不到，他是個很懂生活的人，也從不委屈自己。
跟着慕雲深進了別墅，龐佳一才發現，裡面原來別有洞天，慕雲燦居然讓人在家裡開了個泳池，現在正躺在氣墊上休息。
他渾身上下只穿着一條泳褲，雙手交疊，枕在腦袋下面，身體的肌肉紋理，看起來特別鮮明，跟龐佳一所認識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或許，這纔是他本來的樣子。
慕雲深倒是沒想到看到這一幕，臉一沉，當即就將龐佳一拉到懷裡，捂住眼睛。
龐佳一心裡泛起一絲輕蔑，卻沒有掙扎。
開門的陽光迸濺進來，他眯了眯眸子，緩緩睜開眼，瞧見他們二人，嘆了口氣。
“睡個覺也睡不安穩，小四啊，你怎麼來這兒了？”
慕雲深沒理會他的話，將手旁的浴袍丟給他，冷着臉道，“耍流／氓嗎？穿上！”
“喂，是你不經我允許就帶人進來，還怪我咯？再說……”
他脣角勾了勾，別有深意的看了龐佳一一眼，“龐醫生又不是沒見過。”
慕雲深瞬間黑了臉。
龐佳一沒搭理他們倆兄弟之家無聊的對話，揮開慕雲深的手，望向慕雲燦。
“慕院長，冒昧的叨擾您休假的時間，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個忙。”
慕雲燦已經披上了浴袍，慕雲深就沒再阻止龐佳一，只是……
“你跟他說話幹嘛這麼客氣！”
龐佳一真想一巴掌呼過去，她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跟他不熟，所以纔要客氣點，你要覺得我跟你的關係跟他一樣，那我以後也這麼跟你說話。”
慕雲深眼睛一亮，有些將信將疑，最後還是鬆了手。
慕雲燦打量着二人的互動，眸中掠過一絲深意，脣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一邊繫着浴袍，一邊兒道，“公事私事？”
“公事。”
“走吧，樓上去我書房談。”
慕雲深理所當然的牽起龐佳一的手，打算跟她一起上樓。
慕雲燦走了兩步，回過頭笑望着慕雲深。
“小四，我櫥櫃裡有咖啡豆，幫我煮一壺咖啡吧。”
“不去！”
慕雲深粗聲粗氣道，“要喝你自己煮！”
慕雲燦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卻站在原地沒動。
龐佳一抿起脣，扭頭對慕雲深道，“我記得你煮咖啡是在國外學的，手藝還不錯，我還沒試過。”
慕雲深臉色有些不好，他又不是傻自然知道他們是在支開他，只是龐佳一難得的請求，他又不太想拒絕。
他警告的掃了一眼慕雲燦，硬巴巴道，“咖啡機在哪兒？”
“茶几下面。”
等到慕雲深去了客廳，慕雲燦臉上的笑容才收斂起來，什麼都沒說，扭頭上了樓。
————－
書房。
慕雲燦坐在辦公桌後面，雙手支着下巴，聽着龐佳一說完，纔開口。
“你是說厲太太的腎源其實並沒有找到？”
“對，而且莫煙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知道慕院長是這方面的的專家，所以能不能請你幫忙多費些心，幫忙在醫院的腎源庫裡留意一些。”
“龐醫生都張口了，我自然會多留心一些，只是……”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有些銳利，“這事兒怎麼是你來跟我說，厲景煜難道不知道他老婆現在的情況？”
“他說是他的事，我說是因爲莫煙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樣啊？”
他放下手，垂下眼簾，淡淡道，“行吧，我一會兒跟醫院再聯繫一下。”
龐佳一鬆了口氣，“謝謝慕院長。”
“不着急謝。”
慕雲燦擺了擺手，“有一件事，我想要你一個答案。”
龐佳一擡起眼皮，“陳慕雲深有關？”
他笑了笑，“龐醫生，你很聰明。”
龐佳一沒說話，這種場合，她並不認爲這是一種誇讚。
“小四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性格乖張，難服管教，爲了給他收心，家裡呢，給他訂了門親事。”
龐佳一臉色一白，手指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着，良久，才沙啞地問道，“她知道嗎？”
“你說呢？”
慕雲燦嘆了口氣，“小四那種性格，最容易傷害身邊人，你跟他我是一路看過來的，我欣賞你的才華，拿你當朋友，你要是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龐佳一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她木訥的點了點頭，“多謝。”
“小四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性格乖張，難服管教，爲了給他收心，家裡呢，給他訂了門親事。”
龐佳一臉色一白，手指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着，良久，才沙啞地問道，“她知道嗎？”
“你說呢？”
慕雲燦嘆了口氣，“小四那種性格，最容易傷害身邊人，你跟他我是一路看過來的，我欣賞你的才華，拿你當朋友，你要是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龐佳一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她木訥的點了點頭，“多謝。”
“我在曼徹斯特有一個朋友在那邊開醫院，剛起步，條件待遇都不錯，而且，那邊的醫療技術也要比我們這邊強，好幾次跟我要人，去幫他。”
他說着，將一張名片遞過去，“他們醫院有免費攻讀碩士的名額，多給自己找條出路，總沒錯，畢竟，你還年輕。”
龐佳一顫抖着手，接過來那張純英文的名片，緊緊的攥在手裡，良久，才擡頭問道，“你爲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