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希望看到什麼手段麼?這只是屬於我的領域,還算不上是門戶,如果能夠擁有門戶的話,我還需要費盡心思的去尋找巡天妖圖作甚?所有人的最終追求,不就是迴歸門戶之後的妖界麼?”
白骨緩緩的蠕動着,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隨着聲音了落下,一座座的白骨堆疊而成的塔逐漸的坍塌了下去,彷彿下方中空了下去一樣,一陣嘩嘩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如同海ng一般,從天空看下去,白森森的世界波濤澎湃着,居中的地方緩緩的被骨堆堆出了一座高高的山脈出來,山脈居中裂開,推出了一座沉重的石棺出來,石棺頂上,白骨道人端坐在王座上面。
“白骨老兒,已經到了你的地頭了,你想怎麼着?白骨墓道,嘖嘖,不錯,果然,所有修煉單一屬性到了極致的,不管是人還是妖怪,最終都會走上這個世界的頂端,可惜了,要想將領域突破成門戶,千難萬難,就算是修爲上去了,沒有材料,也沒有辦法達成,如果能夠融入一塊巡天妖圖的殘部。那形成門戶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徐賢子盤膝坐在劍匣上面,也不急着動手,蘇星河的腳下,白骨涌動,骨骸拍ng,洶涌澎湃,蘇星河卻仍舊踩着那塊頭骨,如同在小舟之上,任憑下方無數的碎骨如何的潮涌,腳下的那塊頭蓋骨飄蕩搖晃,卻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腳尖。
“想法不錯,只是,太不切實際了。”
白骨道人讚了一聲:“如果能夠找到巡天妖圖的殘部,哪怕是殘部的一部分,今天你們兩個還有機會進入白骨墓道?在外面我就可以把你們兩個直接幹掉了。廢話也不多說,徐賢子,你是要鬧哪樣?”
白骨道人撫摸着兩側的骷髏頭,光滑的骷髏頭反射倒映着蘇星河周身散發着的萬千光線,這樣的男人,就算是到了別人的領域裡面,也是無比的霸道強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存在。
“什麼叫做鬧哪樣?你挖了幾千年了,連煌蛇的毛都沒有挖出來,我茅山上下都死光了,我再不找個人來撐場子,我怎麼辦?萬一心魔大誓應驗了怎麼辦?讓你去死還是我去死?”
徐賢子濃眉挑起,“當年相祖隕落後,巡天妖圖四分五裂,屬於十大天妖的那幅落在大孔雀王手中,但是大孔雀王被佛祖下手陰了一道,能夠將巡天妖圖的殘部破空傳給十大天妖當中排名第二的煌蛇已經算不錯了,九幽煌蛇在酆都地脈遊走,就算是地藏想要抓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你們畢竟相交多年,原本指望能夠從你的手中找到煌蛇的下落,現在看來,別說是煌蛇了,連酆都門戶你都打不開,丟不丟人啊。”
面對徐賢子的冷嘲熱諷,白骨道人出乎意料的平靜,直到徐賢子也閉嘴之後,白骨道人才輕輕的擡起一根枯骨一般的手指,在空中輕輕點了點。
“沒有鑰匙,沒有座標,什麼都沒有,就告訴我在茅山,讓我怎麼找?茅山雖小,也有數百公里近百座宮殿,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過去要找多久?更何況,我都不知道這個界點到底是通往哪裡的,研究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需要慢工才能夠出細活的。”
“千年又如何?萬年又如何?結果纔是最重要的,徐賢子你遠赴海外,不也就是因爲四海鎮魔手中的節點麼?現在你巴巴跑過來告訴我,我辦事不力,你這樣算是怎麼一回事?準備毀約麼?”
“真聰明,其實我覺得吧,毀約這種事情,偶爾做做也是不錯的,我也從未說過我是正人君子這一回事,當然,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經找到了,還遮遮掩掩的,逼得我親自下來,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然,我何苦千辛萬苦把蘇星河從青丘山搶下來?與其讓他被青丘山鎮壓着,我覺得還是在茅山爲我們鎮壓地脈比較合適。”
“喂喂喂。”徐賢子坐在劍匣上面,蘇星河惱火的大喊了起來。
“什麼叫做與其被青丘山鎮壓着,還不如給你們茅山鎮壓地脈來得合適,感情老子是鎮山神獸?”
“難道你不是麼?丟人丟到天庭去了,被一隻九尾妖狐給當成陣眼鎮壓了幾千年,還順便給人家生了兩個女兒出來,你不丟人我還覺得丟人。一句話,幹不幹?把你塞到地脈下面讓你修養七八千年,看着那個門戶,等你身上的暗傷修復回來後,我親自送你飛昇天庭!要是在青丘山那邊,你這輩子就不用想了,堂堂星君,最終的下場就是讓人祭煉成門戶地脈,天庭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關我屁事,你當老子樂意不成。”蘇星河恨恨的說道,徐賢子居高臨下的橫了他一眼:“中不中?幹不幹?”
“中!孫子纔不中!幹!老子不幹也不行。”
伴隨着蘇星河的恨聲,瞬間數以千萬計的光線從他的身上炸開,幾乎每一條光線都穿透了不知道多少塊的骸骨,剎那之間,彷彿一枚氫彈爆炸開來一般,瞬間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死!”
蘇星河的聲音化作了萬千,卻唯獨讓過了白骨道人所在的骨島,骨島上面,白骨道人臉色猛然大變,也再也坐不住了,猛然騰身站了起來,揮手一招,頓時,腳下迅速的浮起了一柄骨質的長杖出來。
“徐賢子,你如果殺了我,你們兩個就再也走不出白骨墓道,你們兩個將永生的葬身在煌蛇體內!茅山就真的要滅亡了,到時候,你對得起在天庭的真人們麼?你不要忘記了,你發過誓言的,得道之前,勢必庇護茅山道統不失!”
“喲,那又如何?我發下誓言沒錯,但是茅山的道統壓根就不會滅絕,沈天策假假也是我的掛名弟子,現在的茅山掌門,他可以不承認是我的徒弟,但是他不能夠不承認他是茅山掌門,而且我看那小子的摸樣,似乎打算將始皇陵的王成收入麾下,茅山降妖除魔,迄今以來還沒有過殭屍弟子的先例呢,不過,既然現在他是掌門,自然就是他說的算了,我才懶得去管教他呢,反正王成又不是不能修煉,如果知道王成進攻茅山不成反而被收入座下的話,少不得白起跟王翦要派人送上重重的賀禮。”
徐賢子毫不在乎的拍了拍座下的劍匣,劍匣當中,太阿歡快的斜斜的飛了出來,環繞着徐賢子發出了興奮的叫聲之後,樸實無華的直奔白骨道人的面門而去,太阿前進的路線就是一條筆直的直線。
“你真以爲紫衣侯可能爲你所用?你太天真了!”
白骨道人手中的長杖舉起,頓時,海面上被蘇星河扎過的碎骨雖然不能夠動彈,但是仍舊涌起了無數的骨矛,白骨道人的座下的骨島像是一隻巨大的刺蝟一般,隨着白骨道人的手一揚,頓時,數以百萬計的骨矛密密麻麻的發射了出去,這還沒完,瞬間,第二波更多的骨矛緊跟着撲了過去,如此再三,超過了五道厚重無比的骨矛形成了骨牆擋在了白骨道人的面前不說,更多的骨矛從骨海深處紛紛飛射而去,漫天四下,往徐賢子跟蘇星河所在的地方前仆後繼的撲殺而去。
“紫衣侯?我可是隻知道,他繼承的是風紫金錢君前塵的道統,跟紫衣侯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他是紫衣侯的話,你如何按捺得住?早就撲殺出去了,笑死我了,你休想誆我,當年紫衣侯跟你們妖族的恩怨,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相祖隕落也少不了紫衣侯的一份功勞,可以說現在妖族的分崩離析四分五裂,幾乎都是紫衣侯一手造成的。”
“如果沈天策真的是紫衣侯轉世的話,他居然會轉世到一個妖族身上,你會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恐怕天底下的妖族早就齊聚茅山了,甚至連四方神獸門戶裡面的人也必定會破門而出,勢必要將紫衣侯追殺斬滅才能夠消缺他們的心頭之後,說到底,你也根本沒有把握,更不可能對實實在在就是接受君前塵道統的風紫金錢下手。”
“你不敢!”
徐賢子斬釘截鐵的隨着太阿的攻勢吼了出來,白骨道人握着骨仗的手指微微一緊,低聲的喝道:“那又如何?”
“說來說去,你不敢確定,也不敢出手,所以你才寧願就屈居蝸居,暫代龍脈鎮守地脈數千年,你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而已,十大天妖當中,你有什麼資格居於第三位?懦夫!爲何天童跟靈童肯在茅山後山鎮守,就是因爲,他們知道,你根本不值得信任!所以哪怕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我要殺了你,他們也不會有一點兒的反對意見,在他們心裡,你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地位。”
“你,只是一個被拋棄的可悲的可憐蟲罷了,你最好的歸宿應該就是你那座巨大的石棺,而不是其他。”
徐賢子悲憫的給他下了最後的定義,太阿刺破了無數的骨矛形成的牆壁,勢如破竹一般毫不遲疑的穿透而過,最後的目標分別是,白骨道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