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羽的手逐漸的開始用力,捏住了那顆心臟,宮昕葉看起來整個人已經呼吸困難了起來,原本還有點血色的臉慘白了下去,反而跟酆都的景色相得益彰.
白起不知道將瞳嚳鬼引到了何處去了,兩人打鬥的聲音遙遙的傳來,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估計兩人也是逐漸的打出了真火出來了,瞳嚳鬼居然一時半會還沒有辦法將白起拿下,白起的功力,也足以可見一斑,無怪乎居然能夠以合作者的姿態跟宮天羽一起出現。
“親愛的師姐啊,你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的父母,就是被屍煞吃掉的,你不知道麼?我一直以來,看着你的背影的殺意?爲了能夠等到今天,我委曲求全,爲了討你跟師尊的歡心,我僞裝了多久?我生怕太乙真傳能夠推算出我的心思出來,爲此,我還硬生生的去逆轉了經脈,修煉了只有妖族才能夠修煉的真傳,你不覺得奇怪師尊爲何一直對你如此的維護,卻只肯教我太微真傳麼?那什麼狗屁不通的理由,只因爲,你們纔是同族。”
慢條斯理的,宮天羽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捏住了自己的前襟,輕輕的一拉,頓時,上半身的白衫飛起,露出了白淨修長卻不失結實的上半身出來。
宮天羽似乎很享受宮昕葉的眼神一般,空着的那隻手食指舉起,忽然指甲猛然暴長,閃過了一絲鋒利的精光。
“太乙真傳,我想大概也不是師尊悟得到的,他接手過的,也只不過是太乙真人的名頭而已,否則,他又怎麼會不懷疑,以我修士的身份,怎麼可能修煉只有屍煞一族才能夠修煉的太乙真傳,推演之術,原本就是逆天改命的行爲,只有不受天道約束的屍煞,沒有壽元的擔憂更沒有因果的擔憂的屍煞,才能夠掌握這樣的術法跟天道,你也好,師尊也好,你們兩個居然一點懷疑都沒有,這真是讓我感激不盡。”
說着,宮天羽將食指的指甲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微微用力一劃,頓時,身體應聲離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裡面空蕩蕩的一個腹腔出來。
“我發現我真的是一個天才,居然真的做到了,將自己的身軀祭煉一半成爲殭屍,雖然比起屍煞來,還差得遠,但是驅動太乙真傳已經簡單得多了,最爲重要的是,我親愛的師姐啊,我們兩個還真的是同病相憐,你希望成?人,我卻希望不死,你可知道,爲了活到這一天,我遭受了多少的磨難跟艱難麼?不過這一切都值得了,你真以爲,我會將紫銅靈柩放手丟給白起麼?你放心,雖然你看不到,不過,最後,我會跟你的紫銅靈柩,化爲一體的,到那個時候,你就永遠跟我在一起了。”
宮天羽的手掌忽然瞬間用力,頓時,碩大的心臟陡然粉碎炸開,宮昕葉無比絕望的嘶吼了一句,臉龐連扭曲也來不及,忽然騰起了一股黑氣,飛快的往遠處散去。
只不過,黑氣的速度雖快,卻如何抵得過早有準備的宮天羽,宮天羽站了起來,口中輕輕的吐了一個字,“收。”
黑氣的身後像是忽然探出了一隻無形的大手一般,猛然拽住了宮昕葉潰散的黑氣,虹吸聲從宮天羽的身上響了起來,黑氣一絲不漏的被他胸口裂開的腹腔吞了進去,迅速的合攏了起來,身體上面皮膚沒有任何的受損的傷疤,宮天羽打了個飽嗝,才低頭看着地面上散落一地的衣物。
宮天羽蹲了下來,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從衣物當中捏出了一個小巧的銅棺出來,將銅棺放在眼前,宮天羽眼神複雜,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呢。
剎那瞬間,異變突起,一道璀璨到極點的劍光一個轉折,從宮天羽身上居中閃過,劍光彈射,在空中一個翻轉,嗖的一個,盤旋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任何的成果了,劍光輕鬆的穿透了宮天羽的身體,激起的氣勢,將殘影吹散,卻留下了一隻手掌下來。
“好劍,好劍法,你是什麼時候從夢境當中清醒過來的?能夠從我的夢境當中清醒,你也沒有我想象當中的那麼弱麼!”
聲音從沈天策的側邊響了起來,沈天策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過來,單手抱着白媚兒,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已經脫鞘而出的長劍,長劍這時才真正的顯出了真實的形態出來。
跟太阿相比,皈依或許稍顯得纖細了許多,也狹長了許多,這也跟各自傳承的劍術有所相關,太阿秉承的是天劍術,取的就是天下無雙的劍意,自然是選擇以勢壓人,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化劍爲絲的本事,徐賢子也是用得出來的,只不過比較少用而已,他最愛的,還是堂堂正正的煌煌大道,一路碾壓過去纔是他的最愛。
劍歸各人,劍意不同,沈天策的劍意雖然可以說是傳自徐賢子,但是,更多的,卻是皈依認主之後,從傳承裡面抽取出來,跟經絡煉製在一體,一體劍心。
比起以勢壓人來,沈天策更喜歡一擊致命,瞬間發劍,可惜不管妖族還是修士,都強悍得很難有見血封喉的機會,除非是正好一擊命中它最爲致命的地方,比如,宮昕葉的心臟。
不過沈天策同樣沒有天真到認爲宮天羽就是那麼簡單的就能夠被幹掉的,他甚至都沒有動手,就讓自己跟白媚兒落入了夢境當中掙扎不出,如果不是宮昕葉臨死的瞬間,跌坐在地上的同時,一掌拍入了地面,將勁道傳了過來的話,沈天策跟白媚兒可真的是連死都死得無聲無息,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天策可不想再來一次,再沒有能夠找到對付宮天羽的辦法的時候,沈天策只有一個選擇,二話不說,架起劍光就走。
這個時候,也不管什麼方向不方向了,顧不得瞳嚳鬼回頭會不會落入他們的手中了,不過反正瞳嚳鬼也是酆都土著,對酆都絕對比自己要來得熟,就算不敵,逃的話,肯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時遲,卻只不過是一個劍光眨眼的功夫,沈天策就反手抖出了一道劍光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半弧出來,劍光凌厲,逼得宮天羽也不得不暫避鋒芒,藉着機會,沈天策抱着白媚兒,順手一撈,將跌落在地面的那隻手擊得粉碎的同時,小小的銅棺就落入了自己的手心,先不管有沒有用,既然宮天羽如此重視這個,反正就一定不能夠讓他拿到就對了,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同樣,敵人重視的東西肯定能夠拿來當把柄,沈天策也是打定了主意萬一不敵被追上的時候,這玩意多少應該能夠丟出去擋上一擋。
一個閃爍,沈天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遠處了,沒有了宮昕葉佈置的陣勢根本就控制不住劍光如電的沈天策,沈天策也算是慌不擇路,隨意的撿了一個方向就一頭飛去,身後果不其然響起了宮天羽因爲憤怒而徹底撕去了冷靜的怒吼。
“小賊,你以爲,劍修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遁光最快的人麼?可笑。”
宮天羽從空氣當中顯出了形體之後,斷掉的那隻手掌被沈天策的劍光平平的削斷,卻沒有流出一滴血出來,看着沈天策遠去的方向,宮天羽一咬舌頭,望天一噴,頓時噴出了漫天的血霧,血霧快速的凝成了另一隻手掌出來,巨大的血手掌猛落了下來,將宮天羽裹在了裡面,嗖的一聲,化作了一道不比沈天策慢上多少的血色遁光飛馳而去,追着沈天策逃走的方向。
半空當中,瞳嚳鬼手中的長棍一抖,抖出了一個棍花出來,將白起逼退了兩步之後,兩人齊齊的後退了一步,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白起身上的長衫已經不知所蹤,換上了一套戰袍出來,手持的那杆長槍雖然質地或許不如定海神針,但是也應該是一杆不錯的法寶,能跟定海神針交錯打鬥這麼久居然還能夠完整無損,一方面,白起的武藝的確是比瞳嚳鬼要來得高明許多,另一個方面,也不得不說,這杆長槍質地的確不錯。
“功夫不錯,應該也是戰陣裡面練出來的,有沒有興趣來我手下?”
兩人分開之後,各自落了下來,白起反手把槍插在了地面上,果然是沒有器靈的法寶就不需要心疼,瞳嚳鬼同樣重重的將定海神針往地面上一頓,兩人雖然打得激烈,但是各自心裡都很清楚,與其說是在廝殺,倒不如說是兩人都是在找一個理由避開戰場,十成的力道,各自能夠出三成已經算不錯了,甚至連法力都沒有釋放多少出來,看地形平整,被破壞的痕跡少得可憐。
“去你手下?笑話,難不成,以我的修爲,還打不下一片天地不成?看我心情罷了,倒是你,你主子走了,你不追過去麼?”
瞳嚳鬼嘿嘿一笑,白起認真的思索了下,也不得不承認,以瞳嚳鬼的修爲跟心氣,要說他會是個默默無聞的人,的確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