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雷聲滾滾,屋裡似乎有人在說話,但因雷聲過大,聽的不太清楚。
楊卷卷循着那聲音,一邊往裡走,一邊禮貌的輕聲問:“有人在家嗎”
沒有人說話,楊卷卷想可能是雷聲蓋住了自己的聲音,她繼續往裡走,繼續問:“有人嗎”
穿過堂屋,來到發聲的左邊廂房,楊卷卷將到門口,就見輕紗搖擺,兩個赤身的人交疊在一起,嬌聲蜜語。
“啊”楊卷卷平生第一次見此情景,雖不知他們在做什麼,但見他們都沒有穿衣服,也覺害羞,驚訝出聲,慌忙別過頭,匆匆往外走。
“誰”一道嬌懶聲音戒備響起,隱隱含着憤怒,還有着別的情緒。
楊卷卷不敢回答,悶頭往前走。
那人迅速穿好衣衫,追了出來,將楊卷卷攔在堂屋。
四目相對,兩人都認出彼此,都吃驚不小。
戈小桃扯着楊卷卷的衣服,朝地上呸了一聲,俏臉微紅:“呸我還以爲是別人,原來是你。你到我這裡做什麼”
“我我路過。”楊卷卷結結巴巴的說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牀上那個人是戈小桃啊。
剛剛匆匆一瞥,又有輕紗阻擋,她只看到兩個人,連是男是女都沒有看清。
“胡說他們呢”戈小桃纔不信她是路過,杏眼瞧着外面的瓢潑大雨,並沒有看到別的人,心中暗道:該不會是李十白找到這裡,想帶她回去,所以讓楊卷卷先來了。
這片樹林在兩座大山之中,平時少有人煙。即便有人過來,桃林四周設有禁制,一般人也無法進入。
若是硬闖的話,定會被發覺。
然而,她差點忘記:楊卷卷是個例外,她是可以隨意穿過任何禁制和仙障的。
“沒有他們,只我一個人。”楊卷卷小心解釋。
她素來怕戈小桃,剛剛無意間撞見戈小桃那事,她很惶恐,擔心戈小桃會訓她。
戈小桃杏眼斜着,將楊卷卷好好打量一番,見她神情緊張,肩膀上揹着一個包袱,腳下還有泥土,像是一個趕路的人。
她問:“你不好好在修仙閣待着,跑這裡做什麼鍾小天呢李十白呢”
又從熟悉之人的嘴裡聽到鍾小天,楊卷卷心裡酸澀的很,低着頭,不敢去看戈小桃,心虛的說道:“他們都在修仙閣上,我是偷偷下山的。”
“滿嘴胡話”戈小桃甩開楊卷卷的胳膊,扭頭走向左廂房,聲音裡帶着命令道:“你先坐一會兒,我沒有出來,你哪裡也別去。”
“哦。”楊卷卷抱着包袱,打量了一下這堂屋的情景。
上方擺着一個供桌,供桌下面是一個八仙桌,八仙桌兩旁各有兩張太師椅。
楊卷卷不敢坐在最上面的太師椅上,挑了一個最下面的一張太師椅,坐了下來。
沒多久,戈小桃換了一身衣服,頭髮重新梳過,滿臉嚴肅的走了出來。
楊卷卷趕緊站起來,陪着笑道:“小桃師姐。”
戈小桃沒有搭理,徑直走到八仙桌旁邊的太師椅坐下,挑着杏眼看楊卷卷:“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一個人下山又怎麼會到我這裡來”
“我”楊卷卷猶豫,她不敢在戈小桃面前說謊話,可她也不想將她和鍾小天的事情說出來,想了想,岔開話題道:“小桃師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直以爲戈小桃在修仙閣上的。
“你怎麼不問我,剛纔在牀上做什麼呢”戈小桃脾氣急,說怒就怒。
楊卷卷想到剛纔見到的情景,滿臉緋紅,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咬了咬舌頭,沉思一會兒,道:“我和小天兒分手了,所以就離開了修仙閣。路上下大雨,我是來躲雨的。”
“怎麼分的”戈小桃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楊卷卷以爲她說出原因,戈小桃就不會再問了,誰知她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反正就是分了,小桃師姐你能別問了嗎”
“說”戈小桃只說一個字,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楊卷卷驚的肩膀一抖,看着外面雨勢小了一些,抱着包袱就往外走:“雨小了,我該離開了。”
早知道這裡住的人是戈小桃,她就不來了。
她見到戈小桃,一點見到故人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像是見到了仇人一樣,害怕的很。
“小笨蛋,膽子變大了不少啊。”戈小桃咬着牙,伸手一抓,將楊卷卷抓到面前,毫不客氣的踢着她的膝蓋,威逼道:“你說不說說不說”
戈小桃的力度不太大,踢在腿上不怎麼疼,但是楊卷卷卻覺得很疼,那是因爲過度緊張而感受到的疼痛。
這樣脾氣暴躁的戈小桃,讓她想起戈小桃爲她療養受損的筋脈一事。她疼的死去活來,戈小桃一點不心疼,還出手打她,臉都打腫了。
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現在,沒有人在她身邊保護,戈小桃欺負她,還不跟老鷹欺負小雞似的。
楊卷卷委屈,害怕,驚慌,卻也性子執拗,緊閉着嘴巴,不願意將事情說出來。
戈小桃一把揪住楊卷卷的下巴,用力捏着,威脅道:“你不說是吧那我只能將你送到修仙閣,親自問問鍾小天了。”
“別,別我說,我說”楊卷卷本來想來個死都不說,但一聽她說送自己回修仙閣,就舉手投降了,“是我做了對不起小天兒的事情,小天兒生氣,說再也不想看到我”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戈小桃很有興趣的問道。
楊卷卷不想說,稍微停頓一下,戈小桃就說送她回修仙閣。
楊卷卷被威脅的死死的,威脅的眼眶紅了一圈,難爲情的說道:“我和師尊親,被小天兒看到了。”
“原來是這點小事,我還以爲是多大的事兒呢。”戈小桃呵呵笑起來,不在意的說道,鬆開了楊卷卷的下巴。
楊卷卷摸着下巴,鼓着腮幫子,大眼睛瞪着她,反駁道:“這不是小事,這對我來說是大事。我和小天兒結束了,他說再也不想看到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