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的很安靜,一言不發,就在仟藏以爲他會一直這樣看下去,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
少年突然站起來,對仟藏很有禮貌的說道:“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少年從仟藏的面前消失了。
仟藏以爲他是用什麼仙術離開的,卻聽到了身後的開門聲,轉過頭,只看到少年踏出房間的背影。接着,門在他的背後快速關上。
仟藏回過頭,趕緊給楊卷卷檢查身體,看看少年有沒有對她做什麼。
還好,楊卷卷一切正常,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仟藏想不通少年來的理由,他想等東方肅然出來的時候,他去問問東方肅然,卻不知此時東方肅然和少年已經離開了客棧。
“蘇然別鬧了,快跟我回去。”遠離鎮上的一條無人小道,東方肅然終於追上不想去書院而逃跑的少年,揪住了他的後衣領。
少年面露苦色,可憐巴巴的望着東方肅然道:“大哥,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去書院。”
“不行!這是父親的命令,你和君兒都必須去。”東方肅然嚴厲的說道,訓他就跟訓自己的女兒東方君兒一樣。
聞言,少年微微皺了皺眉,不大高興的嘟囔道:“都是二哥害的。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早就將朱雀嫂子搶回來了。”
“這話你可千萬別在你二哥面前提,不然他又要傷心了。”東方肅然鄭重叮囑,少年懂事的點頭。
東方肅然一見少年這副懂事的樣子,就頭疼,還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好了,跟大哥回去吧。”東方肅然拿少年沒辦法,到必要時,就採取強硬手段,強拉着他騰雲升空。
少年眨了眨眼睛,看着下方道:“大哥,我答應你去書院。不過在去書院之前,我想去一個地方。”
“你還想去哪裡?”聽到少年這話,東方肅然心裡的警鐘就敲起來了。
“六方城!”少年說罷,不待東方肅然反應,已經控制了雲,朝着六方城的方向去了。
東方肅然記得,剛帶少年出九幽地底,本想先帶他回家的,而他卻帶着他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是六方城。
才過幾個月,他怎麼又要去那個地方?
…………
仟藏守在楊卷卷的牀邊,不知怎麼睡着了。等他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他驚出一身冷汗,首先檢查楊卷卷有事沒事,檢查沒事之後,他將楊卷卷送到乾坤閣。
然後他推門出去,伸手敲隔壁的房間門,才敲兩下,客棧夥計過來道:“這個房間的客人已經離開了。”
“什麼時候離開的?”仟藏鎮定的問,心裡卻是翻江倒海般的驚駭。
“不到中午就離開了,具體時間我也記不太清了。”客棧夥計答道,又問仟藏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仟藏說沒有,隨後退房,離開了客棧。
東方肅然和他在鎮上碰到,是巧合還是什麼?仟藏總覺得,事情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可他又想不到這其中的原因,只能暫時將此事放在心裡。
他現在的所有重心,都在小徒弟身上,希望她能早點醒來。
這樣又過了五六個月,在楊卷卷醒來的前兩天,仟藏最後的一魂三魄解開了自身封印,從乾坤閣裡出來了。
而仟藏本人,對此卻一無所知。當他結束一夜的淺層次修煉,看到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坐在楊卷卷的牀邊,正摸着她的額頭,嚇了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仟藏驚訝的問道,他更驚訝的是,魂魄從乾坤閣出來,而他這個乾坤閣的主人卻一點都不知道。
“你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了嗎?我也是乾坤閣的主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仟藏的魂魄一身白衣,笑着說道。
仟藏看他笑的那麼燦爛,手還在小徒弟的頭上,心頭莫名很不爽,揮開他的手,將小徒弟抱在懷裡,冷眼看着他:“你該回到我的身體了。”
“我出來就是和你說這事的。”白衣仟藏抱着胳膊,站在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仟藏,那臉上的神情也是很不爽。
卷蘇也是他的,他爲什麼不讓他摸?
“嗯,我知道了。不過,要先等我喂她吃了早飯,你再回來。”仟藏又將楊卷卷放下,準備去做飯。
白衣仟藏笑呵呵的:“我還沒說呢,你就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我回到你的身體,就是我們突破神位的時候,這個可能需要三年。”
“什麼意思?”仟藏皺眉,三年,那麼久,小徒弟怎麼辦?
“就是說,在我回到你的身體之前,你得找個安全的地方閉關。我看修仙閣不錯,就那兒吧。”那裡還有月華在,也可以照顧小傢伙。
“我對神位不感興趣,不想突破。”仟藏拒絕在這時候突破神位,小徒弟還沒有醒,還沒有修煉成仙,他怎麼能在此時去突破神位呢。
白衣仟藏很瞭解他的想法,笑了笑道:“小傢伙很快就會醒來,而你也不要執着讓她修仙,也要看看她是不是那塊材料。”
“不管是不是,我都會助她修仙成功。”仟藏堅定的說道,這是他的信念,不會輕易改變。
“隨便你。”白衣仟藏不在意的擺擺手,又坐回牀邊,摸着楊卷卷微卷的頭髮,有些介意的感慨:“唉,頭髮怎麼這麼卷呢?”
那個白衣仟藏明明是他的魂魄,可是看到他摸着小徒弟的頭髮,他怎麼就那麼不爽呢。仟藏再次將白衣仟藏的手揮開,將小徒弟抱起來,收進了乾坤閣。
而白衣仟藏隨後也跟進了乾坤閣,還抱着自己的小徒弟。
仟藏想將小徒弟給抱出來,但白衣仟藏也是乾坤閣的主人,所以乾坤閣不聽話了,小徒弟抱不出來了。
仟藏那叫一個鬱悶啊,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白衣仟藏更鬱悶,瞪着仟藏道:“有意思嗎?連自己的醋都吃。”
“你現在還沒回到我的身體,所以,你和我暫時還不是一個人。”仟藏同樣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