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過來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手裡端着一碗雞湯,那雞湯的香味兒饞的劉程都快要流口水了,更加感覺自己是又累又餓。
“這位是?”劉程覺得這少年很熟悉,但確實想不出在哪裡見過。
“他就是那個貓仙人,這一次是多虧了人家,要不然你二人可能就會暴屍荒野,無人搭救,也許早就被野狗吃了。他法力被我封住,爲了搭救你們,強行突破了封印,纔將你二人背了回來,所以你要好好謝謝人家。”小蝶忙解釋道。
那個貓妖使勁的點了點頭,一聽小蝶管他叫貓仙人,感覺很是得意,衝劉程一笑。
劉程驚訝的看着他,“原來他能變成人形啊,怎麼不說話了,我記得他會說話的。”
“師傅不讓我多說話,要先練容忍。其實我很容忍的,我這都多久沒說話了,是吧?師傅。”
“你還是休息吧,說多話會很累的。”小蝶一語雙關的說道。
“我不累的,說句話能累到哪裡。嗯,你是在說他嗎?還是說我。”那貓仙人說完把雞湯放下,自己又盛了一碗開始不吱聲的吃起來,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劉程感覺他很好笑,一個貓咪竟然能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變成一隻老虎,這世間萬物竟如此難以琢磨。
“來喝一些雞湯,補補身體。”小蝶親自喂他喝湯,這樣劉程非常感動。“那個紅袖姑娘怎麼樣了,她這些天也一直在昏迷嗎?”他看着紅袖問道。
“原來她叫紅袖啊!他的狀態不如你,你只是發燒,而她現在幾乎快斷氣了,只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各種辦法都想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人總有一死。不過說來也奇怪,你和她究竟什麼關係?發現你倆時,你們手拉着手躺在那裡,掰都掰不開。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分開你二人。”
“我和她沒什麼關係。只是受人所託調查一個奇怪的案子,她正好查到一些線索。”劉程驚訝的看着小蝶,說的真輕鬆,那可是條人命啊。“我病好了,不用照顧我,你倒是想法救救她,也可能我和她都中了某種毒,可能是會產生幻覺的一種毒藥,因爲我一直都被困在一種幻境中。我想她此時可能也是如此。你一向不是很會叫醒人的嗎,上次在土堡的地道里你分別用兩種方法叫醒了我和胡道長,這次不妨也試一試。”
“看你急的,還說沒有什麼關係,大半夜的去與女人幽會,還敢瞞着我。”小蝶停頓了一下又說:“上次你們是中了鬼魅的幻術,而這次中的是奇特的迷魂藥,我對藥理這東西一知半解,不敢亂治,請了兩個郎中也都沒有辦法。”
“我在幻境中好像參悟到了《仙人訣》的奧妙,也許我有辦法救她。”劉程說着坐了起來。
“你身體果然沒有事情嗎,看你急的,把雞湯喝了再起來吧。”小蝶有些不高興,也不知道劉程看上這姑娘哪裡了。
“不用,拿一個鍼灸用的針來。”劉程說着下了地,走到紅袖牀邊。
“我又不是郎中,哪裡有鍼灸針。”說完小蝶遞給她一個納鞋底的錐子。
“錐子,哪裡弄來一個錐子。”劉程驚訝地問道。
“這不是要給劉瑞做鞋穿嗎,我就買了個錐子、剪子等東西。”
劉程右手拿着錐子,左手將錐子的尖兒往下一捻,那錐子尖兒竟然變得又細又長了。
“你果真參悟到了什麼?這是變化還是用力使出的功夫?”小蝶看到劉程這樣,也頗感意外。
“說不好,二者皆有吧,這比在夢境中做起來要難許多,也許我現在身體虛,使不上力氣。小蝶,你那仙人訣能讓我看看嗎?”劉程轉過頭問小蝶。
“仙人訣,仙人訣,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提到的這是什麼東西啊?”小蝶故作驚訝,一臉無辜的問道。
劉程也反應過來,這屋裡還多着個貓妖,直接就把底交了出來,真是有些不妥。“哦,我在夢幻中看到的,都把它搞混了。對了,劉瑞這孩子哪裡去了?怎麼沒有看到他?”
“你還想着他啊?你兒子在隔壁睡覺呢。我說小花,你吃夠了沒有?去到隔壁看看劉瑞那孩子,幫他蓋蓋被。”
小蝶和劉程一個打差,一個支嘴,把貓妖支了出去。
然後小蝶又對劉程說:“以後說話要小心,還老叮囑我呢,他可不是普通的妖精,是得道的仙人,而且耳力過人,聰明至極,以後你可要多用心照顧自己和我們。挺大個人,別總讓孩子來照顧你。”說完小蝶用手指了指隔壁,那意思是說,即使在隔壁,那貓仙人一樣可以聽到他們說話。
劉程點了點頭,用剛捻好的錐子尖,給紅袖十個手指尖放血。
小蝶嚇了一跳“你這用的是哪門子方法?十指連心啊,你這樣扎的不疼嗎?縫衣針你要不要?這錐子是不是有些大呀?”
劉程斌給紅袖手指往外擠血,邊搖頭說道:“剛纔你不早說有縫衣服的針,偏偏遞過來一個錐子,現在又裝起好人來了,我本來想要給她鍼灸一下,但現在這麼大的錐子,只好用來放血了,這法子是我師傅教我的,既然她脈象很弱,說明心弱腎虛,血瘀不暢,十指放血,能促進它的血液流暢,疼痛會刺激她,使她從夢幻中驚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經歷着可怕的夢境。”
說也奇怪,沒到半炷香的功夫,那紅袖竟然微微睜開了眼睛,手也逐漸能動了。她杏仁般的眼睛流出兩行熱淚,哭着說道:“劉大哥是你救了我嗎?太可怕了。那夢是真實的嗎?我們兩個一直被困在那裡。”
“怎麼你和我做的夢一樣嗎?不如說出來我們對照一下。”劉程好奇心上來了。
“你們兩個還是多休息吧,剛醒過來,別累着了。有什麼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這麼晚了,到隔壁陪劉睿吧,我來陪紅姑娘,先喂他些雞湯,然後好讓她睡一覺。
“也好。”劉程說完剛想起來,衣服卻被紅袖拽住,“劉大哥你別走啊,這個女孩是誰啊?”
“你別怕,她是我的姑娘小蝶,很會照顧人的。”劉程安慰她道。
“是嗎?這次不會又是夢吧。”
劉程看她手上的血把自己衣服都染紅了,忙把浮在她頭上的溼布纏在她手指上,讓她攥住,那布本已經幹了,此時很快又被血水弄溼了,紅了一大片。
“好痛啊”紅袖這才覺得手疼。
“這就對了,痛就不是夢。你會好起來的。”劉程看紅袖精神起來,感覺很高興,自己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端起那已經放涼的雞湯喝了一大口。“不錯不錯,你們都喝一點吧,這是貓仙人的手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