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天還剩下好多,菜還沒上完,三人基本已經吃不動了。小蝶埋怨劉程:“怎麼吃得了這些,你賣個馬就這樣鋪張浪費,我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錢的重要,你看這菜還在上,我們卻都已飽了,這銀子不是白花了。”
“我還能再吃一小點。”劉瑞眨眨眼睛,盯着剛上來的糖醋活魚,用手裡的筷子放到魚嘴裡玩兒。
“還吃,你想撐死啊,肚子撐壞了,以後就沒得吃了。”小蝶越說越來氣。
劉瑞夾了一口魚肉放在嘴裡,“這菜真好玩兒,魚頭好像還是活的,你別總像親孃一樣教訓我,你只是我姐姐,應當哄着我纔對。”
“你個小東西,敢嘴硬。”說着小蝶就掐住劉瑞的小臉蛋兒。讓他嘴無法說話和咀嚼。
“姐,我服了,你就讓我再吃一口吧。”劉瑞嗚嚕嗚嚕的說着,樣子十分搞笑。
此時突然間,房樑上好像掉下一大團東西,直接落在一旁的空椅子上,劉程手疾眼快,一擡手,一根筷子就飛向那東西。
那東西坐定才被看清楚,原來是貓妖變的年輕人,但劉程的筷子已經飛了出去停不下來,噹啷一下正中腦門,貓腰疼的向後一仰頭,連人帶椅子直接摔倒。
飯店裡的其他客人都嚇了一跳,不知出了什麼狀況。
劉程忙起身笑着說:“他喝多了,喝多了。”
貓妖起身爬起,扶正了椅子子,邊摸着腦門上的包,邊氣哼哼的說:“桌子上酒都沒有,哪裡喝多了,吃飯也不叫我,我自己來你還打我,好歹我現在也是個人形,怎麼當畜生一樣對待我。”
劉程忙不好意思的道歉:“誤會誤會,你突然出現,我只是習慣性的反應。”
貓妖拱了拱手,“服了,我修煉了幾百年,竟然被一個小輩打中,想不到你的力道好重啊,你看,我現在頭上都長出個角來。”
“還怨別人,你不會大大方方的來,突然從房樑上掉下來,別人怎麼知道是你,這兩天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小蝶遞給他一雙筷子。
那貓妖拿起筷子要夾魚肉,但是夾不起來,索性把盤子抱到自己的跟前,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你是小花吧。”在一旁愣了半天的劉瑞,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那貓妖剛把魚肉吃到到嘴裡,差點沒噎到。皺着眉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劉瑞,然後又看向小蝶,“你告訴他了。”
劉瑞跑下座位,去摟小花,那貓妖此時哪有功夫和他犯賤,左手按住劉瑞的腦門,使得劉瑞夠不着他,右手忙抓住魚往嘴裡送。
“你既然是仙人,就該斯文些,那樣抓着魚吃,是會被人笑話的。”小蝶說到。
“師傅說的是,我得練練筷子,我說小劉瑞,你是怎麼看出我來的。”
“你吃東西前愛舔,嘴上的鬍子論根數,最主要的是你的眉毛缺了一小塊毛,是被我刮掉的,我用墨汁塗在你鼻子尖上塗了一小快黑。”
“我說最近聞什麼東西,都一股子怪味。原來是你搞的鬼。”
“這孩子你怎麼這樣淘氣呢,那小花可是比你爸爸年齡都大。”小蝶小聲訓斥到。
此時劉瑞已經抱住了小花的脖子在他身上一頓蹭,“我是怕小花丟了,這樣和別的貓在一起也能分辨出來。”
“好,小瑞乖,不怪你,你能不能先讓我把飯吃了,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你都十歲了,怎麼還這樣像個兩歲的小孩。快回來,讓小花好好吃飯。說也奇怪,他能變成人形,你不害怕嗎?”劉程小聲地問道。
“怕什麼,以前姐姐不是告訴過我,他神通廣大嗎,我一直不信,現在信了,再說我爸爸給我講過好多鬼故事,我以爲都是假的,看來也有真的,小花你還是便會貓的樣子好玩些。”
小蝶一把拽過劉瑞捂住他的嘴吧,“小點聲,這事情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不然他們會把小花當妖怪抓起來的。”
劉程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給劉瑞講過那麼多鬼故事,也許是高瑞親生父親講的吧。
閒話不表,這一次江西的差事辦得差不多了,劉程打算回京,但限期一年,這麼早回去有點草率,眼下大把的銀子花不掉,不如帶上他們去蘇州看看師傅,順便領略一下中華的大好河山,另外也可以順便巡視一下沿海的防衛,回去也好向陸大人交差。
主意已定,第二日便帶着小蝶他們先到龍虎山去玩一玩,看一眼石壁上的懸棺,然後好到上清宮與胡老道他們告別。
來到龍虎山腳下,一行人坐上小船,在水上游玩,只見綠水青山,陽光普照,千年石棺,絕壁高懸,直叫人仰望,真是世間無奇不有。
劉程不禁想起了趙家村附近的巨大天坑,那裡的絕壁上也有一個巨大的石棺,雖然只是一個,但比起這裡的懸棺架設的難度要更大,畢竟那是巨大的石棺,可是究竟如何放在絕壁上的呢。
劉瑞看了也感到十分驚奇,“上次來的時候我怎麼沒看到?沒有經過這裡嗎?那洞裡好像也有石棺,我們能上去看看嗎?”
此時已變成小貓的小花一下子跳到了劉瑞的肩上,在耳邊小聲的說,“你要是喜歡,我晚上帶你來到上邊看看。”
“不了,晚上看太嚇人了。還是在這裡看吧。”
其實這貓妖也很佩服劉瑞,小小年紀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不害怕,仍然把它當成一隻小貓。
玩到快黃昏,大家趕着馬向上清宮走,到了上清宮門口突然下起雨來,還好到了,劉程他們進去一打聽才知道,那兩位道長又被派了出去,說是什麼給南京送藥去了,這二位還真是忙人。
可是既然來了,又下着雨,這一宿只能在這裡過了。劉程便去求胡老道的師傅風塵子,想要在此借宿一夜。那老道長倒是很熱情,“你既然是我這兩個愛徒的朋友,住在這裡當然沒關係。多住幾夜也是可以的。只是這貓,還是讓他到外面去住吧,我總感覺他身上有種不祥的氣息。”
劉程低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花溜了進來。劉程向道長道謝,“那就多謝道長了,這花貓本就是野貓,我兒子看他好玩便收留了他。”
“總之它不要住在上清宮裡就好,不是我容不下這隻貓,只是這貓早晚會惹出事來,具體什麼我說不清,但看它的面相那是遲早的事情。”
那貓妖氣得直撓地,然後一轉身跑了出去。
“這個小貓有意思,好像能聽懂人話啊!”
這一晚,外面電閃雷鳴,也不知道小花躲到哪裡去了。最着急的是劉瑞,心理惦記着小花,一夜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山新水綠,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連呼吸都感到是一種享受。
劉程也不等小花,就要啓程,劉瑞哪裡肯,賴着不走,非要等小花,三人在門口耽誤了半天。
眼看着太陽越來越高,小蝶只好說:“你們在這裡等等,我知道小花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我去找找他。”說完就向山上的密林走去。
來到密林之中,小蝶象變成個小鳥飛起來,卻還是變成了一隻小白貓,看來這貓妖也只會變這幾樣東西,小蝶從貓妖身上學的變化實在是有限。
不過這也比自己目標小,於是小蝶就用這貓形飛了起來,這距離其實也不算近,走路恐怕要走一天一宿,好在可以飛行。
一直來到小花的洞裡,只聽見洞裡有貓正發出微弱的貓叫聲。
小蝶看見小花正趴在自己的石牀上,身上的毛像被燒過一樣打着卷,還有地方都糊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被人用火燒了。
“喵”小蝶一下子跳到石牀上,那正在休息的小花,被嚇了一跳,毛都炸了,騰的一下蹦了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同類,還是個母的,長的小巧玲瓏,心理簡直樂開了花。
小花剛要上前親近一下,不想卻被眼前這小白貓刪了一巴掌,頓時翻倒在地,這力量不是一隻小貓能發出的,貓妖立刻警覺起來,躲到一邊。
只見那小白貓突然膨脹然後瞬間變成了小蝶,小花貓一看是小蝶,立刻就放鬆了,四腳朝天的躺着,發出“喵喵”聲。
小蝶把他抱起來,“你到底怎麼了,是被火燒了,還是被電了。”小花指了指天,“喵”。
小蝶驚訝道,“遭雷劈了。”
這小花點了點頭,然後萎縮到小蝶懷裡,閉上眼睛不愛動了,小蝶想了想,“難道是傳說中的‘渡劫’,那真是恭喜你了。”
小花一聽,突然又睜開眼睛,使勁地點了點頭。
“那應當不止一道天雷吧。”小蝶驚訝道。
“喵、喵、喵....”那小花一連喵了十幾聲,
小蝶驚訝道:“什麼,十六道天雷,怎麼可能,那你還不被打得灰飛煙滅了。”
那小花“呃”的一聲暈了過去。
“怎麼了,我說錯了。”小蝶忙取出自己帶的一粒藥丸塞到小花嘴裡,然後帶着它飛了回去。
“小花怎麼了?”劉瑞看到小花這樣,自然是非常心疼。“小花誰把你燒成這樣了,小花!”
“喵,你能不能別晃了,我還沒死呢,再晃我就散架子了。”小花本來想保持體力休息,不想說話,耐不住劉瑞一頓亂晃,只好求饒。
於是衆人重新上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逛了黃山,遊了西湖,十一月末纔來到蘇州附近,劉程這一趟公出真是沒白來,撿了個兒子,賺了盆滿鉢滿,關鍵還練成了仙人訣上的一些功夫,雖然飛行還是個半吊子,但最起碼能滑行,已經是算是走遍武林,難遇敵手了。
小蝶和劉瑞也算開了眼界,這華夏之地真是比想象中的大的多了,一路山清水色、風土人情,實在是讓人大飽眼福。
花貓則是一道都賴在別人身上,到哪裡都求抱抱,看來體力恢復還得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