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老東西,見到我家主人還不跪下。”旁邊一個穿白紗衣的女子吼道。
江九爺一聽就更火了,“別以爲有錢就了不起,我們都多大年紀了,你家主人才多大個小屁孩,爲什麼讓我們跪,皇帝我們都不貴,他又算老幾,要貴也是他給我們跪。”
江九爺一聽很高興,這老九有種,但同時也擔心,人家能瞬間把他們倆人抓到這船上,手段明顯比他們高,一味逞強,勢必吃虧,於是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想必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們既然能打出明月之手的‘百里擒拿’,想必是宋家後人了,若真是桃花界的宋家,那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恐怕論輩分,你得管我們叫爺爺或叔叔吧。”
“說到論輩分,恐怕你們得管我叫一聲姑姑吧。”一位體態豐滿動如飛仙的女子從他們頭上飛過落在少年面前,然後深施一禮,“少主,不必與他們多囉嗦,直接說正題好了。”那女子轉身對江二爺、江九爺說到:“論輩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宋無晴,你們總該聽說過吧。”
“沒聽說過,看姑娘眉眼不過三十歲以裡,宋家家譜裡好像沒有‘無’這個備份吧,估計你的輩分不會大過我們。”江二爺肯定地說道。
“姑奶,不必和他們計較,一百多年前他們怕是還沒出生呢。也不兜圈子了,二位叔伯,既然你們收了銀子,卻給了個假的魯班秘笈,那就需要爲我們半點值當的事情嘍。”
“當時我說了那秘笈並非魯班自己所創,你們自己不定好,現在又來找後賬。”江九爺對眼前的買家自然不服,“大不了,還給你們銀票;不對,要是你們抄襲了我的秘笈,現在又來故意刁難,那我豈不是賠大了。”
“你們既然是江家的人,我們宋家的實力想必是知道的,不會因爲這點小錢出爾反爾。給你的銀票我們可以不要,但你們要和我回去,幫我們修點東西。”
“哎,你們和他的事情,與我沒半點關係,他的黑鍋我可不背。帶他走我不會阻攔,但得把我放回去吧,我還有個傻閨女沒人照顧呢。”
“我說二哥,你這不地道啊,還沒怎麼着呢,自己就想着開溜了。”
“你們哪裡都去不了,只能跟我們去月神宮。”那個錦衣少年扇子一揮,左手打了個奇怪的手訣,嘴裡唸了一句什麼,就見江家這兩個老頭頓時雙膝跪倒,向少年大禮參拜。
少年哈哈大笑,“要是早聽祖太爺的,桃花界也不至於遭劫難時,不能自保,宋家躲過一劫,以後可要好好經營,以防萬一。”
衆人皆行禮說:“明月我心,輪迴不變。”
少年手指天空喊道:“起風,加速回國。”天空果然颳起大風。
“少主,這船沒帆,這是運河上的船,不比海上。”一旁的錦衣少女提醒道。
錦衣少年一臉尷尬,心說沒必要當着這麼多人面糾正我吧“嗯,我只是爲了烘托一下氣氛,鬼力士拉船!加速前進!”
這艘船以驚人的速度向前行駛,將其他船隻都漸漸的甩在了後面,有多快呢,和走道差不多,運河之上,大小船隻無數,想要快也快不起來,所以只能以驚人的龜速行駛。
這船到了開闊地帶,速度的確比別的船快了許多。而且也沒有人划槳或牽拉,只有一兩個撐杆的人裝裝樣子,
第二天船微亮已達到杭州,這一行十幾人棄船上岸,正準備向大海方向前行,卻不見了江二爺,江九爺卻乖乖的跟着隊伍。
錦衣少年非常氣憤:“昨天是誰看管二人。”
一個白衣女子急忙跪倒,“屬下秋蘭,一直在門口盯着,昨晚沒有人從船艙裡出來。”
“難道,他會遁形隱身不成,還是你偷懶睡覺。”說完一鞭子就抽了下去,動作很快,大家都沒反應過來,那秋蘭的肩頭就被抽出一道血痕,紗衣開了個大口子,半截香肩露了出來。
“還不自罰,難道還要少主自己動手。”旁邊的錦衣女子喝到。
那叫秋蘭的女子抽出白靴中的匕首,含淚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劃出三道血痕。
“無趣,我說藍月,你不能因爲她是你表妹,你就護着她,我們月神宮的規矩就是賞罰分明,晚上到客棧後,你們倆個都到我房裡來,我要好好管教你們一番。”
“是,少主英明。”那叫藍月的錦衣女子向他一拱手。“我懷疑那個逃走的江家老頭,根本就是裝作被控制,否則,絕不可能主動逃走。”
站在一旁的宋無晴也點頭道:“有這可能,那江懷遠,人稱江漂子,水性極好,是江家後輩中最聰明的一個,而且老奸巨猾,對我們也深知一二,你揮扇撒藥的一瞬間,他很有可能閉氣凝神了,他在水下能閉氣很長時間,對付你的控魂散是綽綽有餘。”
“姑奶您真是百事通,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那你昨天怎麼不停醒我,對了,我後天要宴請朋友,你答應給我捉個新姑娘做奴僕的,可要抓緊啊。”那少年故作調皮的說道。
“忘不了,我今晚就去抓一個。”宋無晴自負地說,然後把手一揮,“別再耽擱了,上路。”
話音剛落,一條鞭子就將宋無晴的胳膊連身纏住,勒得她上不來氣,臉憋的通紅,“孫子你這是要幹什麼,還不快把姑奶奶放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表面很傻,但較真的時候,從來不笨,你不是姑奶,姑奶是不會對江老頭有那麼瞭解的,你也從未答應過幫我捉什麼姑娘,說話語氣完全不對,你究竟是什麼人?”
“乖孫子,連自家奶奶都不認得了,你勒得我胸好緊,快上不來氣了。”說完,那宋無晴直接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得憋暈了。
這少主一看,要出人命,要是真的姑奶,自己可是作孽了,誰說不是親的,但那也是長輩中的長輩啊。忙收了鞭子,查看宋無晴是否還有氣。
“少主,你往哪摸,我好歹也是你姑奶,你怎麼能用鞭子纏我。”宋無晴躺在那裡抱怨道。
“這倒是像你,剛纔你是怎麼了。”
“少主小心,快用收魂瓶,剛纔有個魂魄佔據了我的身體。”
那錦衣少年方纔反應過來,剛要摸懷裡的小銀瓶,一把冰涼的寶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竟然是他最信任的錦衣少女藍月,“快放了你江九爺。”
他知道,藍月是被別人控制了,“好好,放人。”
周圍的白衣女子一下子把他們圍在當中,“快放了少主。”
此時藍月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月亮,一隻大手把藍月一把抓去,然後又丟在少主跟前。
“快,收魂瓶。”宋無晴喊道。
此時那錦衣少年已經取出了收魂銀瓶,彈開瓶蓋,那藍月頓時清醒了過來,“少主恕罪,剛纔是一個魂魄佔據了我身體。”
少主蓋好瓶蓋說到:“好了,不怪你,已經捉住了,能擠佔別人的魂,控制身體,難道它是黃鼠狼的魂嗎。”
“不是,是個奇怪的女鬼魂,目前我只知道桃花界的少主有這個本領,想不到這個魂魄也能做到。”
“可她不知道我們宋家可是控魂高手,真是自投羅網。”
突然遠處傳來馬蹄聲,很快一羣錦衣衛堵住他們去路,擺出扇形陣容,十多隻弓弩對準了他們的要害,爲首一人喊道“爾等聽着,有人告你們爲白蓮教徒,一路興風作亂,我等奉命將你們捉拿歸案,快快放下武器受降,是真是假聽後審理,否則亂箭射死,格殺勿論。”
錦衣少年走到軍官面前,行了一禮,“這位官爺恐怕有誤會,這扇子你可認得。”說完他把摺扇啪的一下,在軍官面前打開。
那軍官先是一愣,然後急忙下馬,單膝跪倒。
“如此大禮就不必了,借你們的馬一用,三日後你們到陳家灣海邊取馬吧。”錦衣少年得意地說道,然後向後麪人招了招手。
那軍官急忙起身,向着自己的錦衣衛手下喊道:“把弓弩都放下,都下馬下馬,把馬讓給他們。”
看着遠去的馬隊,幾個錦衣衛是邊扇塵土,邊湊到軍官面前:“百戶大人,這少年是什麼來頭啊,連馬都借給人家了。”“是呀,大哥,那少年是宮裡來的嗎?好大的派頭啊,手下居然全是女的。”
那軍官一臉蒙相,“他,我不認識,感覺是主人,不敢違抗。”
“什麼,大哥那少年手中的扇子能證明什麼嗎?”旁邊的還在問,不知是挖苦,還是再給他臺階下。
“扇子,扇子,你們別問了,今天的事是高度機密,誰也不可走漏半點風聲,我們換馬,到陳家灣隱蔽起來。”那百戶一臉通紅,五官像挪了位一樣難看。
“陳家灣在哪兒啊?”,一個校尉嘟囔着,屁股上卻被踢了一腳,“少廢話,趕快找馬去。”
百戶心想,陳家灣在哪兒? 我他媽問誰去啊,也不知道剛纔自己是中了什麼邪,怎麼那少年說什麼,自己就都照做了呢,定是中了什麼拍花葯,這要是傳出去,我今後可沒得混了,絕對不能承認,這個挨千刀的傢伙,落到老子手裡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