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冬天一到青蓮山脈就下起雪, 青蓮五峰上白雪皚皚,峰頂籠罩在雲霧繚繞中,平添幾分神秘的氣氛。隆冬的青蓮五峰像睡着了一般, 萬籟俱靜靜謐安詳。

楊笙養傷期間過着神仙般的日子, 郭襄無微不至像個小丫鬟般低聲下氣的伺候着她, 虛無醉段焉二人每天想方設法變着花樣給她弄美食, 結果導致楊笙傷好之後起面色紅潤身上多長了幾斤肉。

半個月來楊笙待在家中, 整天無聊的昏昏欲睡,一身骨頭都生鏽了。一早楊笙醒來見難得的陽光燦爛,她興奮拉着郭襄虛無醉段焉三人出門賞雪。

四人緩步行走在雪後的小路上, 晴朗的天空像被水洗過,半山腰上青翠的松柏清晰可見, 爲青蓮山脈添了幾分生氣。

一個時辰後四人登上紫竹峰峰頂, 俯看青蓮山脈宛如潔白蓮花, 在陽光下反射着聖潔的光芒。

四人閉着眼睛深呼吸,陰鬱的心情變得開心起來。楊笙對着山谷縱聲長嘯, 聲音響徹山谷震落樹木上的積雪。楊笙提起青竹劍,眉目是衆人所熟悉的中飛揚灑脫之意,她長劍翻轉一套青蓮劍法使出來。

郭襄三人見劍氣縱橫,雲海一戰楊笙的武功絲毫沒有退步,反而精進不少, 三人能感受到楊笙的劍意更加純粹, 讓人感覺如水一般變幻, 像青松一般堅韌, 似翠竹一般不屈。

郭襄三人顯然是低估了楊笙的決心。楊笙傷上青蓮峰見搖光, 卻發現搖光不在,只留下青鸞守家。楊笙這才仔細打量青鸞, 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高三尺許,翼青如曉天,身上帶着柔和的光芒,顯得異常美麗高貴。搖光的青鸞還應該是幼鳥,但昂首挺胸神態倨傲,一舉一動中顯得高貴氣息。

青鸞也好奇的看着楊笙,眼珠轉動像在思索什麼,然後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楊笙。

楊笙挑了挑眉打開信,上面是搖光清秀俊雅的字跡:楊笙你現在一定對字自己所追尋的劍道很困惑,我非修劍之人對劍道沒有涉獵,但本着一法通萬法皆通道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上修劍的人有三種,一種只知道學習前人傳下來的劍訣;第二種是學前人傳下來的劍訣,然後融會貫通,;第三種是從不學任何劍訣,只憑着對劍的感悟,劍在她們手中變得天馬行空。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第一種,第二種人很少卻無一不成爲一代宗師,而你和你師傅阿青是第三種人。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忘卻曾經學過的劍法,以一顆純粹的赤子之心去領取劍道,當你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可以像你師傅一樣,一人一劍去挑戰天下劍修,去領悟自己的劍道。最後我這次出門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你幫我照顧好青鸞。

楊笙看完信心道,搖光和阿青一樣不負責任,怪不得能做同門師妹。楊笙看着青鸞,忽然想起‘鳳凰性格高潔,非晨露不飲,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棲。’

楊笙捂額,搖光不是給她找麻煩嗎?

青鸞好奇的看着楊笙,楊笙一會兒疑惑一會兒開心一會兒苦悶,想着人類還真的複雜難懂。

楊笙擡頭見青鸞鄙視的眼神,鬱悶的嘆了一口道:“你,這幾個月就跟我混了。有沒有意見?沒有意見的話就跟我走吧!”

青鸞眨了眨眼睛,她能有意見嗎?青鸞無奈的跟在楊笙身後回到紫竹峰家中。

楊笙一走回家中就聽見虛無醉大叫。

“小鬼,你身後跟着的是什麼?不會是把搖光的青鸞拐回來了吧!”

郭襄同段焉走出來兩人瞪大眼睛,“真的是青鸞!”

這根本不是她想的好不好!楊笙望天對虛無醉道:“你知不知道她非晨露不飲,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棲,你讓我去哪裡尋那些東西?我那是拐回來一隻神獸,我是請回來一個祖宗。”

郭襄段焉虛無醉三人哈哈大笑。

青鸞不滿瞪了楊笙一眼,昂首驕傲的走到院中。

其實青鸞沒有要楊笙操多少心,她每天晚上日落之前自會飛回梧桐樹上棲息,第二天太上升起的時候飛回來,渴了餓了的時候自會在青蓮山脈中尋找晨露嫩竹。

楊笙唯一擔心的是青鸞遇到心懷叵測的人,但在她與青鸞比試之後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楊笙明白搖光並不是要她照顧青鸞,而是讓青鸞保護她。

楊笙發現青鸞除了沒給她好臉色外,與郭襄段焉虛無醉三人的關係倒是挺好的,青鸞傲嬌是傲嬌了一點,不過心思和小孩子一樣單純,有時候甚至有一些呆呆的,時常跟在郭襄身後玩耍發呆,還不時爲郭襄帶回一些奇花異果。楊笙知道青鸞小心眼還在生她的氣,但她堂堂楊大小姐就不與青鸞計較了。

對楊笙而言要想學會一門劍法很容易,而要忘記所學過的劍法卻很難。楊笙是一籌莫展,每天像失心瘋一樣的碎碎念着忘掉忘掉,郭襄段焉虛無醉三人被她煩的躲到楊過小龍女哪裡。

這日楊笙一個人在紫竹峰頂發呆,無聊的將曾經學過劍法一一重練,從七歲時第一次學劍所學的擊刺格洗四母劍,到十餘歲所學的楊家劍法,再到後來上靈鷲宮所學的六陽劍法,最後是進入仙界學的青蓮劍訣。

楊笙用了三天時間練完,劍法倒是精進幾分,但離忘記所學還差的很遠。楊笙忽然以前看倚天時所記的的一個情節,張無忌在玄武殿外學太極劍一邊看一邊忘,張三丰把一套太極劍耍完張無忌已經忘了大半,神在劍先綿綿不絕,臨敵時以意馭劍,千變萬化,無窮無盡。

楊笙絕不相信她的資質不如張無忌,張無忌在玄武殿不過是仗着九陽神功用太極劍意與人比劍,而她要比張無忌忘得更加徹底,要忘得心如水晶乾淨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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