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母親繼續再醫院裡呆了好一會,白彤才紅着眼睛離開醫院,回到了南宮家。
從醫院回來之後,白彤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不願意出房間,她一直在房間裡面哭着。
就連白彤,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爲父親醒來而喜悅哭泣,還是爲了什麼莫名的原因,總之,她心裡覺得好傷心,好想哭,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止不住,一直往外掉。
或許是在醫院那哭了之後,讓她一直隱藏在心裡的情緒全一下子都爆發出來了,讓她到現在心情都沒有恢復過來,只能靠哭來宣泄她內心的悲傷。
也或許是因爲跟南宮白的關係緊張,讓她想起來就難過,所以纔會一直哭個不停。
萍姨在門外聽着屋子裡面的白彤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不知道出來什麼事情的她擔心的不知如何是好,無計可施之下,她打了一通電話到南宮白的公司裡,告知了他這件事情。
一聽到這消息,南宮白連公事都做不了了,直接把工作扔給秘書,加重秘書的工作量,自己十分火急的跑回家。
南宮白匆匆忙忙的趕來,一進家門就直奔白彤的房間方向,看見萍姨站在那裡,他掩飾不住擔憂的問道:“萍姨,怎麼回事,她還是不肯開門嗎?”
萍姨聞言,點了點頭,皺着眉,她面露憂心的說道:“少爺,小姐一直不肯開門,從外面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哭,我沒辦法之下才打電話通知你的。”
擔心南宮白責怪自己因爲這麼一點小事而把他叫來,萍姨多此一舉的解釋着,南宮白理解的點了點頭,反倒過來安慰萍姨:“萍姨,沒事的,你去我房間把鑰匙拿來,這裡有我就行了。”
南宮白找了件事情給萍姨做,有事做的萍姨馬上點頭,下一刻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南宮白的房間裡,去把他要找的鑰匙拿來。
拿着鑰匙,南宮白輕易的就打開房間的門,萍姨跟在後面也想進去看看情況,卻被南宮白擋住,搖頭說道:“萍姨,讓我一個人來就好,你先去忙別的事情吧。”
南宮白拒絕的明顯,讓萍姨不得不接受的點頭,眼睜睜的看着南宮白打開門進去後又關上門,她嘆了一聲氣,只能在心裡祈禱,兩人不要出事纔好。
一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白彤立刻從膝蓋上擡頭,當他看見進來的人是南宮白的時候,她委屈的扁了扁嘴,撇頭,拒絕看他。
可是,白彤又很需要南宮白的安慰,所以當南宮白靠近,坐在他旁邊,張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白彤並沒有拒絕。
“爲什麼哭。”拿着紙巾,南宮白動作輕柔的抹掉白彤臉上的淚水,看着她哭得眼睛紅腫的雙眼,他感到心疼。
聽到南宮白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溫柔,白彤卻覺得更傷心了,她可憐兮兮的哭着,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她擡頭看着他,卻不語。
面對這般脆弱的白彤,南宮白莫名難受,低頭,他鼻抵着她的鼻,兩人近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南宮白在白彤的脣上淺淺的印上一吻,這才繼續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好嗎?”南宮白說話的時候,想到跟蹤白彤的人回報過,白彤在他離開家去上班沒多久,就急急忙忙的出門到醫院去了。
南宮白不得不將白彤的失常跟去她去醫院的事情聯合起來想,但他派去守在醫院的人回報說白家豪醒來了,並沒有什麼事請,這是件喜事,就算高興,也沒必要哭得這麼慘吧。
“我爸爸醒了。”聽到南宮白這麼溫和的對着自己說話,白彤打破不跟他說話的決定,忍不住的開了口。
“伯父醒了是好事啊,你爲什麼反倒哭得這麼慘了。”這下子南宮白就糊塗了,很不明白白彤這是在鬧哪出。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哭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眼淚,它一直的流,我也很苦惱。”白彤說着的時候,又開始哭了,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愛哭,這麼多愁善感,這麼的會流淚。
明明已經哭得累死了,聲音沙啞,眼睛也重的快睜不開,可是該死的眼淚,卻一哭就止不住了。
聽到白彤這麼說,南宮白更加心疼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但南宮白卻奇異的知道。
她並不是因爲她父親的事情再哭,而是因爲他,混蛋的他,因爲他的行爲,他有意隱瞞的不信任。
現在白彤找到了可以的哭的理由了,所以之前強忍的淚水,全在這一刻決堤。
他是個該死的混蛋,讓心愛的人爲了自己,哭成這樣,卻什麼都沒辦法做,還依舊固執的堅持着他的底線,不肯將實情告訴她。
無法給予白彤想要的,南宮白只能選擇沉默,抱着白彤,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哭泣,是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直到白彤哭累,躺在南宮白漸漸的睡着了,她的眼角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即使睡覺,她還依舊會偶爾發出抽泣聲,讓南宮白聽着更加的痛不欲生。
可矛盾的是,南宮白寧願讓白彤傷心,他也能咬牙做到對他所想保密的事情絕不鬆口,因爲那件事對他來說,是件難以啓齒,也是他心中的黑暗,他就算死,都不想提起這件事。
他希望在白彤的心中,自己是完美的,是天神一樣的存在,這麼想,雖然很自私,但這就是南宮白會想的事情。
所以南宮白只能對不起白彤,他疼惜的低頭在她皺着的眉間一吻,而後站起身來,脫掉他的西裝外套,解掉領帶,脫掉鞋子,他上了牀,在白彤的身邊躺下,伸手將她撈到自己的懷裡來。
睡夢中的白彤因爲南宮白的動作,下意識的往他懷裡挪了挪,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她雙手抵在南宮白的胸膛,沉沉的熟睡過去。
當白彤醒來的時候,南宮白早已經醒了,卻依舊躺在她的身邊,維持着抱着她的姿勢,一直看着她的睡顏。
所以當白彤一睜開眼的時候,就對上南宮白愛戀的視線,彼此在這一刻,深情的對望着,誰都想保留住這一難得的時刻,所以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緊緊的看着彼此,沉醉在彼此的眼眸中。
許久之後,白彤纔有了動作,她伸手撫上南宮白的臉頰,感受着從他臉頰傳來的溫度,她露出微微一笑,傻氣的說着:“有溫度耶,我還以爲我在做夢呢。”
“好啊,你居然把我當成夢中人,那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讓你更清楚的知道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話說完,南宮白已經起身,輕易的將白彤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下面。
白彤今天沒有心情陪南宮白鬧,她扭頭,推着他想起身,這麼明顯的表現,南宮白也看出來她不喜歡,知道她心情不好,南宮白也沒有了玩鬧的心情,起身,他離開她的身上。
南宮白居然就這麼放過自己,白彤覺得驚訝,因爲太過驚訝,她一時之間做不出什麼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南宮白下了牀,穿上鞋,就這麼離開她的房間。
在南宮白離開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白彤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開始掉落,但這次她不敢哭出聲,怕惹來別人的注意,她伸手捂着嘴,控制着那欲哭出口的聲音。
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今天變得這麼的愛哭,就爲了一點點小事,她也能哭得如此可憐,這太不想她自己了。
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準在哭了,白彤連連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停止哭泣,掀開被子,她也跟着下了牀,赤着腳,她走進浴室,到洗臉盆面前,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洗哭腫了的臉,衝了好一會,感覺臉舒服了一點之後,她纔拿過一旁乾淨的毛巾,擦乾臉。
擡起頭,她看着鏡子中哭腫了臉,覺得陌生的自己,白彤差點就不敢相信鏡子裡面那個憔悴的女人是她。
到底是什麼,把她變成這個樣子,對於這個問題,白彤無解,只能不斷的說服自己,別想太多,越想,她就越會走進死衚衕裡去。
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房間裡,白彤最終還是帶着一雙紅腫的雙眼,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她就看見南宮白手裡端着東西正往自己這邊走來。
看見白彤站在門口,南宮白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眉,幾個大步,他就走到白彤的面前,看着她眼睛過度水汪汪的樣子,他心疼的開口:“怎麼又哭了?”
見到以爲生氣離開的人去而復返,白彤只能任由自己放肆的看着南宮白,也因爲她太過關注的看着他,讓她清楚的看到南宮白眼眸中的深情,白彤爲之動容的不顧他手中還拿着東西,張開手,她大力的跑進南宮白的懷裡,抱着他。
“我以爲,我以爲你生氣,不理我走了。”白彤從未如此脆弱,但前所未有的不安已經幾乎將她打敗,她拋卻自尊,放下面子,跑進南宮白的懷裡,坦白的想他傾述自己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