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
江淺夏一驚一乍的,把專注於回憶自己地盤上到底有多少土匪的首領們給嚇的有點兒懵。
眼巴巴的等着她說事兒,就見她嬌羞的扭捏一下,小媳婦兒似的軟糯道:“那啥,既然咱們現在有共同的目標,那能不能麻煩各位叔伯,以後多少約束一下自己寨子裡的姑娘?”
沒了阿依蘭這個“公主”級的大佬霸道的擋在前邊兒,後面排着隊垂涎古黎美色的姑娘們,可是一股可怕的能量。
爲了團結山民,不能打不能罵的,能把古黎這堂堂麒麟將逼的重新蓄鬚,就知道姑娘們有多厲害了。
“……這個,有點不太好辦啊……”
和江淺夏預料中的一口答應不同,阿史諾竟然頗爲頭疼的撓撓臉,有些不自在的埋怨起來。
“貴女大人,實話跟你說了吧,咱們寨子裡的姑娘都是寶貝疙瘩,都被小夥子們捧在手心裡的。她們要看上了沒婚配的棒小夥子,我們也沒法兒攔啊?”
被古黎哀怨的目光灼灼盯着,江淺夏頭皮有點發麻。
“不是,大家講道理,雖然我們是沒婚約在身了,但你們看看,我們有感情破裂的意思嗎?”
“聽阿依蘭說,你不是早上才被氣跑了的嗎?”
阿史諾耿直的拆穿,換來江淺夏一個的白眼。
“小夫妻的情趣,我們山外邊兒的都這樣!”
厚着臉皮給山外邊兒的百姓背了個黑鍋,江淺夏乾咳兩聲,重整旗鼓,努力的瞪大眼睛。
雖然沒有殺氣,眼睛圓圓的更像急眼的貓,看的人想笑,但她背後的古將軍殺氣騰騰,還是不笑爲好。
“咳!反正我們這邊準備要開始爲剿匪做準備,軍營很快就要封鎖,閒雜人等是不能入內的。”
說的自己都信了,江淺夏嚴肅道:“剿匪就是真刀真槍的殺陣,各位要是不管住寨子裡的姑娘,放任她們到處跑,要是被抓了當人質,要是被流矢誤傷了,這算誰的?”
雖然有假公濟私之嫌,但江淺夏說的卻不無道理。
首領們紛紛皺眉,沉聲表示,回去後一定好好警告寨子裡的姑娘,讓她們不要亂跑。
“別啊!這樣管着沒用的!”
快被他們蠢哭了,江淺夏急切的幫着出餿主意。
“各位叔伯回去,就多鼓勵鼓勵自家的棒小夥兒去追姑娘啊,爬樓啊,唱情歌啊!自家的小夥兒姑娘看膩味了,就離得近的寨子互相聯誼嘛!”
“有事兒沒事兒組織個篝火晚會,大家一起跳舞唱歌不好嗎?要知道,嫁娶的血脈越遠,生下來的孩子越健康越聰明啊!”
反正只要都忙着相親,被一波接一波的小夥子熱烈追求,那些姑娘們估計就沒時間來糾纏她男人了吧。
滇州自古也有外娶的風俗,甚至還有走婚的說法,所以對江淺夏的說法,深以爲然。
看他們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江淺夏鬆了一口氣,發現古黎看着她笑的異常妖孽,氣不打一處來,狠心的掐一把出氣。
吃好喝好,初步達成共識還順帶解決了暗地裡的情敵,把首領們送走後,江淺夏累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一如既往的給她燒好洗澡水,在主帳的大浴盆裡兌好水溫,把從孫長生那兒要來的,加了香水的舒筋活絡精油滴進水裡。
古黎強忍着喉頭的乾澀,把懶洋洋軟綿綿的江淺夏扒個乾淨,雖然是老夫老妻的了,但許久不見,還是上火的厲害。
“別想折騰我,快洗乾淨了明天還得開始訓練呢。”
“……不想讓我折騰你,就別誘惑我。”
知道這是小廚娘對他的“懲罰”,古黎唉聲嘆氣的把身子在自己身上亂蹭的人兒努力抱穩了,緩緩放入浴盆。
洗頭髮、擦背,按摩,沒有絲毫,只有水融的溫柔。
分離許久,相擁而眠,今日的種種不滿,都化作煙雲消散。
“嗚——嗚嗚——”
天光乍破,準備訓練的軍號就嘹亮的響起。
昨晚大吃一頓,今早就顯得越發的懶洋洋的。兵卒們打着哈欠,腳步虛浮的揉揉臉就算乾淨了,出恭的還專門找個便桶,小解的乾脆隨便找個帳篷後面就解決了。
惡劣的衛生環境讓江淺夏有點反胃,但連最精銳的玄甲軍最開始也這樣,所以她還算有些抵抗力。
“傳令,所有人去河邊擦臉,用柳枝和細鹽淨口。一刻鐘後,校場集合,遲者、違令者,鞭十。”
挺拔的身軀像紮在地裡的標槍,古黎揹着雙手,肅然下令,行令兵莫名心慌起來,結巴着大聲遵令,便扭頭快步跑去通傳。
髒慣了的兵卒對洗臉漱口這事兒有些牴觸,但軍令如山,都知道新來的主將不是普通好糊弄的將軍,鞭十的威脅,讓兵卒們小聲埋怨着,零零散散的往河邊趕。
“……我說夫君,你這是被貶嶺南,士氣衰落?要擱在玄甲軍,大軍集體行動不組軍陣的,早被你吊起來示衆了吧?”
平山軍的表現,讓江淺夏大開眼界。雖然穿着一樣的軍裝看着還算整齊,但質量,比民兵還不如啊……
“你沒到之前,爲夫只能示敵以弱。”
瞭然的點點頭,她就說嘛,自家夫君賺錢的本事沒有,但行軍打仗,調教兵卒的實力,可是笑傲大乾的,怎麼可能被一幫子流民組成的軍隊給難住了?
一刻時間過去,大部分兵卒臉白了一圈的趕回來,沒回來,或者還在跑着的百十號人,全被古黎下令拿下。
扒了衣服,一字排開,沾了水的鞭子抽下去,一片哭爹喊娘。
想治軍,先得鎮住這些閒散慣了的老油子,但主將的威嚴和兵卒對主將的認同感,卻是在訓練中培養出來的。
訓練體力的越野跑,槍術、刀盾術、馬術、騎射、格擋、合圍、小團隊掩護攻防……
接連七天的地獄式訓練,古黎用全面碾壓所有人的狂霸冷酷,和全程跟訓的兵將一體,讓平山軍的兵卒雖然累的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但心裡卻逐漸對古黎這個主將,因爲崇敬,有了認同感。
可詭異的是,七日之後的模擬對戰,放下了練習時的木頭刀,拿着第一批搶運過來的軍刀,被挑選出來的“尖兵”,卻又慫的連揮刀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