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空間本不是隻有荒原和海洋,外面的世界裡有的一切這裡不敢說都有,不過也有個七七八八。不過在試煉空間中,主體依然是荒原。
九方天三人跟着冷眸戰團,在試煉空間中飛行了一天,沒有什麼收穫,到了半夜,衆人在一顆胡楊樹邊點起一推篝火,開始休息。
這一天來,冷眸簡單的向九方天介紹了一下他們在試煉空間中查到的蛛絲馬跡,簡單來說就是他們也碰到了不少來自域外空間的生靈,只不過這些生靈實力都不怎麼強,甚至還有普通的生物。但是在發現這些生靈的地方,冷眸他們卻沒有發現溝通域外空間的通道。
據冷眸介紹,他們來這試煉空間已經三個月了,不查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他們也不好出去跟掌教交差。
冷眸話不多,也沒有多少客套寒暄,一般都是直入主題,幾句話就將要說的東西說完了。在聽到九方天在江山榜爭奪賽中取得第一名,還將金邊打得大敗,逼得他差點兒發瘋的時候,冷眸也只是說讓九方天以後碰到什麼不能解決的局面的時候,可以來找他。
“金邊從小就被執法長老慣着,先在在元神級四段停留了五年都不得突破,在門派也是仗勢欺人,這次被九方教訓了,也是活該!”月芽在談到金邊的時候,顯得有些激動。
“師姐,我發現你每次在談到金邊的時候都格外激動,這是爲什麼?”九方天不解風情道。
“纔沒有。”月芽被九方天這麼直接的一問,也感到自己確實有些激動了,低下頭狡辯道。
“哈哈!”旁邊一位太白段的弟子聞言馬上笑出聲來,這十幾個弟子此時的表現與白天完全不同,如果說白天在執行任務時他們都是一羣只知道命令的機器的話,此時他們則是迴歸了童真。這個有些胖胖的中年弟子叫東門子書,很有噱頭的一個名字,他笑完了才調侃道:“小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月芽可是咱們太白段弟子中的一朵花啊!而金邊呢,則是門派有名的放-蕩公子,這你還不明白嗎?哈哈……”
東門子書笑的前俯後仰,說話也不像一般的弟子那樣正式,倒像是鄉野村夫。月芽被東門子書這麼一說,頓感臉上掛不住,嗔怒道:“東門師兄你再說我可就拔你鬍子了!”
“哦?哈哈……”東門子書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一臉促狹,拍了拍九方天的肩膀,笑道:“看我說的沒錯吧?你看月芽這會兒都口不擇言了,哈哈!”
九方天訕笑一下,對東門子書此時的真性情感到有趣,突然想起龍徵跟他說過的話,瞥了有些笑意的冷眸一眼,打趣道:“我可是聽說月芽師姐早就對我們大師兄心猿意馬了啊!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回事,師兄?”
九方天說完,看着笑得很是開心的東門子書。
“是嗎?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月芽總是對金邊那小子冷冰冰的呢,原來是這樣啊!”東門子書又是一陣大笑,還不忘給冷眸拋去幾個媚眼兒。
“東門子書!”冷眸倒是不怎麼樣,月芽已是河東獅吼!
……
衆人都打坐休息之後,九方天和月芽並肩朝旁邊的一個小山包走去,小怪遠遠的跟在後面,看着月芽的背影,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沒有一點兒溫度。
“今天真是謝謝師姐,要不然我和小怪就都葬身魚腹屍骨無存了。”九方天邊走邊說道。
“你就不用再謝我了,這真沒什麼。”月芽低着頭,看不見她的表情。
九方天笑了笑,拍了拍儲物袋,掏出一顆被練氣包裹着的水蓮,遞給月芽,“這是圓池中的那顆水蓮,圓池中之所以會有那些異常的池水,我想都是這顆水蓮的功勞。我對藥材不是很瞭解,不知道它的品階,不過想來也不是尋常之物。這個就歸師姐了。”
月芽一看見那顆水蓮,眼中立刻閃過一絲異彩,九方天不知道這顆水蓮的品階,月芽可是清楚的很,這顆水蓮的價值恐怕不亞於一件寶器。難得的是,還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種。不說別的,但是將它隨便放在一個水井中,那口水井不敢保證說有在東海的那種奇效,起碼也會有一兩分的效果,這就已經足夠恐怖了!
而現在,九方天竟然要將這顆水蓮送給自己?月芽有些難以置信,眼中雖是異彩連連,但是手卻縮到了身後,“九方,這麼寶貴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能要。”
“我們說好了的,在海里收穫的東西我會分一半給你,這顆水蓮是你應得的。”九方天勸道。
“不,當時我並沒……沒有和你一起進去,這個東西是你憑一己之力得到的,我又沒有幫什麼忙,這個我不能要。”月芽轉過了身,不再看那顆水蓮。
“師姐,要不是你找到冷眸師兄在最後關頭救了我和小怪,我得到再多的東西都沒有用,怎麼能說你沒有幫忙呢?”九方天道。
聽到這裡,月芽的身體微微一震,動作很小,被月芽巧妙的掩飾了過去。九方天也不知看到了還是沒看到,繼續道:“我們師從一個師父,以後一起修煉時得到的奇遇還會更多,難不成師姐都要如此麼?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在一切修煉呢?”
月芽回過頭,看了九方天一眼,緩緩開口道:“九方,你……修煉之人沒有你這樣的,每個人都恨不得所有的好處都是自己的,你本沒有必要將這東西給我的。”
九方天將水蓮放在月芽手裡,笑了笑,轉過身,看着夜空,淡淡道:“我跟他們當然不一樣。”
月芽回到衆人打坐的地方休息後,小怪走了上來,與九方天並肩站着,看着遠方的夜空。半響,小怪開口道:“你明明知道,爲什麼還要給她那顆水蓮?”
“知道又怎樣?難道要我說出來?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九方天淡淡道,語氣中沒有感情色彩的變化。
“難道冷眸看不出來?他爲什麼還要幫月芽圓那個謊?”小怪不平道。
“小怪,我來鶴仙門纔多久?四年。而三年都是在零碎空間度過的。而他們呢?已經在鶴仙門共同生活了幾十年,他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去拆穿月芽的謊言。”九方天道。
“那這個真相你就不打算挑明瞭?”小怪不甘心道,腮幫氣鼓鼓的,將它本就圓的腦袋撐得更加渾圓。
“挑明不了?我總不能站在月芽面前跟她說,師姐,冷眸師兄根本不是你找來的,你也沒有在東海界碑等我們多久,只是在你不知道這會兒出去怎麼跟師父交差而徘徊在附近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冷眸,然後拉着人家來殺向東海給我收個屍回去好交代吧?”九方天冷聲道,“所以,我當做自己不知道這些,還給了她一顆水蓮。這不是因爲我仗義纔跟其他的修煉者,而是因爲我看得更遠。”
碩大的試煉空間,要找一個人有那麼容易?等你找到,那個處在危險中的人早就死了。沒有立即出去找天明長老進來就已經說明,月芽本就沒有救下九方天的意思。不是她不想,而是在她的意識中,九方天從進入東海神獸的白塔中時,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沒有履行他的諾言,凡事聽我的安排,而一味自大的要去找死,我又有什麼辦法?”當月芽離開準備進入神獸祭祀白塔的九方天時,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這不能怪月芽,她並沒有錯。冷眸更沒有錯,他告訴九方天真相了纔是傻-逼。
對於九方天,這或許只能說,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上官紫衣。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琅琊。
一個人的生命中,總是有而且只有那個聊聊幾個人,願意跟你生死相交。同樣,除了那麼聊聊幾個人,你和他們,都不會是別人的生死兄弟。
……
第二天,已經臨時是冷眸戰團的九方天三人,和他們一起,再次踏上了尋找域外生靈的征程。
這一走,又是半月。期間,衆人除了一些本屬於試煉空間的生靈,半個域外空間生靈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行至半夜,衆人不得不停下來,開始一天一次的休息和修煉。
黎明之前,試煉空間還是黑暗的一片,冷眸戰團的衆人還處在修煉的狀態中,而危險,已經慢慢靠近。
在他們之外百餘里的地方,數不清的黑色生靈從四面八方朝冷眸戰團休息的地方本來。這些生靈,奔跑起來腳不沾地,魅影一閃而過,似乎不必九方天等人飛行的速度慢多少。他們身無常形,全身除了手,頭和身軀可以勉強分明外,腿部竟然都是何在一起,整個身體猶如一件三角形的破爛披風,而那一雙紅色的眼睛則顯得異常詭異。
他們三五成羣,飛速而來,悄無聲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鬼魅。他們,不屬於這個星球。
在這些人一般大小的魅影背後,跟進着兩個身體足足有三丈來高的巨型鬼魅,顯然是這羣小鬼魅的首領。此時,他們正在交談些什麼。
“就這麼些小貓小狗似的東西,界王大人竟然要我們倆親自出馬還帶着這麼多手下來,真是多此一舉!”其中一個身形略微高大一些的巨型鬼魅罵罵咧咧道。
“界王大人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依我看這羣小鬼實力倒是不弱,尤其是爲首的那一個,前些日子在斬殺我們的同伴的時候可是兇殘的很!”旁邊那個巨型鬼魅顯然謹慎一些,緩緩道。
“屁!就這些小鬼,我一個人就可以捏死他們!再說,他們前些日子斬殺的大多是被我們入侵了靈魂變成亞鬼魅的本土生物,死了我們在造就是,有什麼好可惜的!”那個囂張的巨型鬼魅不以爲意道。
“不要大意!這次界王大人就派了我們兩個人來這顆星球,要是我們有什麼不測界王大人的計劃就要被打亂了,還是小心些好!”那個謹慎的巨型鬼魅道,“而且,如果能夠入侵那些小鬼的靈魂,將他們變成我們的同伴,那我們的實力就大爲增加了!這樣界王大人的下一步計劃實施起來就會順利的多!”
“對!你說得對!把他們都變成我們的同伴,讓他們爲偉大的界王大人服務!哈哈,快到了,咱們一鼓作氣拿下他們,回去好向界王大人領賞!”稍大的巨型鬼魅道,言辭間有着難以言狀的興奮和對界王的崇拜。
打坐中的九方天正在梳理自己體內增加了很多的練氣,更深的領悟“龍嘯九天”的精髓。至今爲止他除了在逃命時再海中用過一此神龍拳套“桀驁”之外,還沒有用過第二次。一來是爲了掩藏自己的底牌,而來也是因爲自己剛剛滴血祭奠這幅拳套,自己和它的精神聯繫並不是十分密切,真要在戰鬥中發揮他道器的作用還十分牽強,要不然上次也不至於擊出十八條巨龍之後就再也無法啓用這神龍拳套。
九方天相信,只要自己完全掌握了“桀驁”的力量,那自己的實力將上升兩個臺階,因此九方天這半月來一直在注意與“桀驁”加深精神上的聯繫,奈何這種效果並不明顯。這讓九方天在略感失落之際,也不得不感嘆靈器到了道器這個級別,還真就不是凡間之物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修煉,九方天的精神已經很飽滿。就在這時,九方天的紫府突然抖動了一下。九方天一驚,隨即喊道:“不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