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霞笑了,笑的很有點狡黠,她對着話筒說道:“陶大院長,你這是和我裝糊塗呢?還是真的不知道啊?懷心妍什麼性格你會不瞭解?她下午來我這裡報道,我也和她談了一會,對她多少也瞭解了一些。專業技能我們現在就不說,畢竟還是在校的學生,以後可以慢慢的提高。不過,一個人的脾氣性格,會直接影響她的工作態度的。對於懷心妍的刁蠻任性,我相信你陶大院長也是多少有所瞭解吧?僅僅在我這裡一會功夫,不但和我玩起來小心眼,還依仗你的名義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這些我都能理解爲她的不成熟。但是,如果在科室裡也是這樣,到處打着你陶院長的名義,呼風喚雨的,我想那對你陶大院長的形象也會有損吧?”
陶泰清做夢也沒有想到,懷心妍竟然還敢對田霞指手畫腳,聽田霞的口氣,以爲自己對懷心妍很瞭解,應該能想到她的德行,他這心裡鬱悶的發苦,嘴上還不能表現出來:“當然,你知道我的爲人的,肯定不允許任何人用我的名義在醫院謀私的。不過,懷心妍也就是個孩子,還要多打磨。”
田霞滿意的笑了,以她對陶泰清的瞭解,就知道他一定會這樣說,和自己預料的幾乎一樣。於是,她接着說道:“陶院長能這樣說,我這心裡也放下了許多,就怕被你不理解啊!你想啊,醫院是什麼地方,救死扶傷,講究的是人道主義;現在醫患關係如此緊張,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衝突的。我把懷心妍安排到兒科去實習,就是考慮到怎樣去打磨她,讓她能夠快速的提升自己。你是知道的,兒科那地方,在醫院裡是最受氣的科室,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下,才能磨平懷心妍的刁蠻和任性。還有,你知道況思蘭的脾氣,這也會讓懷心妍平時有所收斂,能夠真正的做到腳踏實地。”
陶泰清聽着田霞在侃侃而談,恨不得立即掛了電話。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已經得罪了一個林士兵,總不能再和田霞耍大牌吧?就是要耍也得人家認你是大牌纔是,別一個不小心再把田霞也得罪了,所以,只能在電話裡附和道:“是的,確實這這麼回事,田主任這樣安排也非常合理。”
田霞那裡卻不管陶泰清怎麼想的,懷心妍不是想用他來打壓自己嗎?那麼,自己就用軟刀子好好的捅你一下:“再有,對於懷心妍重新安排科室的事情,我認爲陶院長這個指示考慮得欠妥。不說朝令夕改是作爲領導的大忌,就說懷心妍吧,如果真的換了科室,她就會覺得自己與衆不同的,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啊!這樣豈不是更加助長她的刁蠻和任性嗎?我想最後會發展成囂張也不爲過分。這樣的結果,一定與陶院長的初衷不符,也是陶院長不願看到的吧?”
田霞的一番話完全都是站在陶泰清立場上說的,出發點也完全在爲他考慮,他真的無話可說,不過看到懷明棋那殷切的目光,他還在決定做最後的努力:“田主任,我聽說下午況思蘭讓懷心妍寫檢查,如果不寫就不接收她在兒科實習,你看這個事情是不是……”陶泰清是實在無力把話說的太白。
田霞裝作一副驚
訝的語氣說:“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這樣吧,陶院長,我明天上班的時候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向你彙報。你是知道的,科室管理工作都是按章辦事,一般不會有差錯的,所以,我從來不插手的,否則會被別人說成以大欺小了,這個也有失我們醫院一貫主張‘民主’的宗旨,當然,如果陶院長有什麼具體指示,我們一定照辦,陶院長還有什麼指示嗎?”田霞這裡是軟刀子捅進拔出的,想來陶泰清一定不是很享受,所以,覺得該是結束通話的時候了。
“哈哈,什麼指示啊?我只是從個人角度關心一下,醫院有具體的規章制度的,一切有章可循,我也不能去做以大欺小的事情,彙報就算了吧,那就這樣!”陶泰清無可奈何的掛了電話,看着懷明棋搖了搖頭。
一頓好好的酒席,就因爲懷心妍的事情,搞得大家興致全無。懷明棋心中也很苦悶,原以爲自己花那麼大的力氣,把女兒安排進市一院實習了,接下來將是毫無懸念分配轉正。以自己和陶泰清的強強聯手,自己的女兒一定會在醫院混的風生水起的,可是,這剛報到實習,麻煩就接踵而至,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個編制會不會出問題?一羣人在相當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飯局,然後作鳥獸散……
冷風習習,月朗星稀,本該是心情大好的天氣,可是,現在的王芳卻一個人躺着牀上鬱悶着。她剛剛接到懷心妍的電話,原以爲自己上午精心編撰的檢查會得到這位大小姐的誇獎一番,誰料事與願違,一個新的任務又派遣了下來,結果仍然是寫檢查。當懷心妍疾世憤俗的敘述完事情經過的時候,王芳立刻就醉了,她不明白一直高高在上的懷大小姐這是玩的哪一齣?難道想把自己打造成寫檢查專業戶麼?鬱悶歸鬱悶,檢查還得去完成,於是,王芳又開始了嘔心瀝血的編撰檢查歷程……
生活總是平淡的,對於職場人來說,每一天都是重複的運動。忙碌的工作似乎讓時間流逝的更快,轉眼間,林月實習已經接近二十天了。
每個月的五號,是醫院發放工資的日子,由於是實習的緣故,加上自己剛來時間不長,林月沒有像科室的護士們顯得那麼熱衷,總是覺得這個事情與自己有點遙遠。所以,在別人忙着去領工資補助的時候,她還是在默默的忙着自己手裡的事情。
“林月,護士長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護士馬瑩瑩一路小跑的到了林月背後,用手捅了一下林月,繼續說道:“有好事情哦!”
林月一路都在疑惑,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到了護士長辦公室前,她敲了一下門,就走了進去,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杜曉菲說道:“杜姐,你找我啊?”
杜曉菲看着走進了的林月,一臉壞笑的說道:“我不找你你還不知道過來吧?”
林月有點迷糊了,她一臉疑惑的說:“杜姐,我那裡正忙着呢,沒事我跑你辦公室來幹嘛啊?”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啊?你沒有發現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嗎?”杜曉菲繼續的逗弄着林月。
“今天什麼日子啊?大家高興是因爲今天領工資吧。”林月想了一下說道。
“那你怎麼不知道過來啊,發給你補助,還得我請你纔過來,我看直接把你這錢拿出去吃了纔對。”杜曉菲佯怒的說道。
“啊!”林月被驚得長大了嘴巴,說道:“杜姐,你沒有搞錯吧?我剛來還不到一個月的,怎麼會有補助?”
“有沒有是你說了算的嗎?我的科室我做主,你爲科室幹活了,就得給報酬。再說了,你是欽命的帶薪實習生,和其他人不一樣。”杜曉菲這番話說的底氣十足,顯露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
看着林月仍然站着沒有動彈,杜曉菲心裡也很高興,這充分說明林月不是個貪財的人。只見她輕輕的拍了一下桌子,對林月怒笑道:“還反了你了,護士長的話可以不聽,師姐的話難道也不管用?滾過來簽字!”接着還在嘴裡嘟噥了一句:“這是什麼世道啊,給人發錢還得求着人家。”
林月走過去,拿起筆做準備簽字時,看到前面的金額又停下了,她弱弱的問道:“杜姐,這個錢是不是錯了啊?”
“怎麼錯了?你還嫌少啊?剛纔不是還不願意要的嗎?”這下輪到杜曉菲不理解了。
林月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杜姐,這個都快四千了。哪有那麼多啊?我纔來還不到二十天的。”
杜曉菲瞪了林月一樣,笑着說道:“你這小妮子,還怕錢多燒手啊?你這個是少的,只是補助而已,別人的補助就有六、七千的,基本工資還不算。補助是我們科室發的,所以一視同仁。”
經過杜曉菲一說,林月也就懷着忐忑的心情把自己的名字簽上,然後從杜曉菲手裡接過一個厚厚的信封。領完了補助,林月又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因爲是實習,所以林月不用和科室的其他護士一樣輪班,只是每天白天上班,然後有正常的雙休。所以,在上班的時候,林月儘可能的讓自己多做點事情,這樣也獲得了科室所有人員的好感,大家也會在業務上盡心的對林月進行輔導。
下班以後,林月懷揣着第一次拿到的薪水,想到父母這些年的辛苦,心裡決定給父母買點禮物。思來想去了一會,卻不知道買些什麼合適,於是就拿出手機給韓蕊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就被接通,韓蕊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過來:“月月姐,你下班了啊?”
“是啊,你怎麼樣了?下班沒有啊?”林月對着電話笑着問道。
“我也下班了,準備去街上逛逛的,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韓蕊的聲音裡透出一股無聊的味道。
“你一個人嗎?要不我們一起逛街吧!”聽到韓蕊要去逛街,林月立即就提議道。
聽到林月的話,韓蕊那邊瞬間顯得的興奮起來:“好啊,月月姐,那你在什麼地方等我?”
林月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就到到天下秀步行街碰面吧。”
和韓蕊約好以後,林月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會晚點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