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墨從小生活在軍中,受盡家族的薰陶。一眼便看出了那支軍隊強大的戰力。當所有重甲步兵退出七子城後,爲首的那些將士竟然朝着客棧的廢墟行了一個軍禮。
軍人是無辜的,他們必須無條件的執行上級下達的所有命令。但他們也是最無奈的,誰知道這客棧中有沒有自己的親朋好友近親摯友呢?
這一夜,火海吞噬了蒼穹。那遮天蔽日的濃濃黑煙讓無數熟睡中的人們從中驚醒。整整三千多名弓箭手一人向火海中起碼射出了五十多根箭矢。而這三千名弓箭手射出的可是整整十五萬根啊!
火光中,一名身着白色勁裝的少年手持摺扇站立在滿天火光之中。
“公子,若是無事小的就回去覆命去了,既然已經爲胡將軍報了這血海深仇小的就要像夫人稟報去了。”這官員笑嘻嘻的道,一張白皙的臉上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胡圖圖對着這名官員甜甜一笑,便扭回去了臉繼續盯着這滿天火光的客棧生怕漏掉任何一個活口。
這身穿紫色官袍的宦官向胡圖圖道別後如釋重負般逃離了現場。呂墨若是在場的話一眼便能認出這人。這人便是呂墨下午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宦官。
第二天一早,等滿天大火自然熄滅之後胡圖圖迫不及待的走進了那片廢墟之中尋找呂墨他們的屍體。
一直找到當天下午,胡圖圖的心腹纔敢上前問道:“大人,咱們是不是撲空了?”
“繼續找,難不成他們還能長出翅膀飛了不成?”胡圖圖這一次爲了報殺父之仇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火攻,弓箭,就連迷香等下九流的招數也一併用出來了。
可即使這樣他成功了?沒有,他仍然失敗了。
一名身着藍色官袍的男子看了狼藉的客棧一眼張口就罵:“該死的呂墨,沒想到這小子命這麼硬,不把這小子碎屍萬段如何能解我心頭之恨?”
“姑父不必擔心,呂墨這小子還是交給我吧我!不把他生食了我如何向我那苦命的母親交代?”胡圖圖面無表情的說道。
男子一聽胡圖圖如此一說連忙捂住了他的嘴說道:“小聲點,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這一次計劃失敗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看來嵐兒的情報還是不夠準確啊!通知優兒將那東西放出來吧。不然的話難說能夠阻止他們啊,別忘了他們中可是有一位靈境強者的。”
一旁的校官聽到這裡不禁嚇得一身冷汗,這藍色官袍的男子所說的那東西他可是見過的啊!以那東西的殘暴尋常百姓遇到了又該如何呢?一場血腥的屠殺又難免不了拉。
“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羣魔鬼啊。”校官心道。
“賢侄,這裡的善後就交給你了。我還得進宮一趟向夫人稟報一下,下一步的調度還是得靠你來安排了。”藍袍男子說吧便在侍者的攙扶下走到了轎子旁。
轎子是由八人負責的,單從轎子門簾前掛着的珍稀事物就不難顯現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要知道普通人家即使是富可敵國也是不準在簾子前掛飾品的。
更何況這身穿藍色官袍的男子所乘坐的還不是一般的四名轎伕的紅頂達官轎,而是八名轎伕的金絲紅頂官轎。要知道這金色和黃色可是皇族特有的。
單是這一臺轎子就不難看出這藍袍男子的身份有多高貴了。
侍女掀起轎簾彎腰恭迎着,而這裡也有個規矩。在主人沒有坐到轎中以前是不可以起身的。否則的話一定會受到轎官的責罰。
轎官也就是整個轎隊的指揮。
藍袍男子衝着窗外的胡圖圖說道。
“霧隱宗那邊的高手已經安排好了,只要見到呂墨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擊殺他的。可以的話說不定會給你一個親手殺死他的機會。”
“那就有勞姑父費心了。”藍袍男子點頭示意。
“起轎!”隨着轎官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官轎朝着城主府的方向便走了過去。一路上頗爲顯眼。
胡圖圖躬身拜別了夢知藍後開始了客棧的善後工作。畢竟作爲海道傳旗下的客棧之一,這些海道傳總部趕來的高手纔是最難應付的。
與此同時。
迷霧之森中的衆人從遠處看到結果的陳小凡不由驚的一身冷汗。若不是木子邪和呂墨提前安排衆人從後門逃脫現在的他們已經是一堆燒焦的屍體了。
城主夫人可是胡安子的親妹妹啊,他又怎麼可能會虧待自己唯一的外甥呢?
早些年間胡圖圖也因爲城主夫人的這層裙帶關係順理成章的拜入霧隱宗成爲了內門弟子。當胡圖圖得知自己的父親被呂墨殘忍殺害以後,不惜放棄了內門的大好前程執意回到了七子城中發誓一定要手刃了呂墨。
不爲別的,因爲胡圖圖是胡安子唯一的兒子,
只要胡圖圖有一個機會,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他。
呂墨苦笑的搖了搖頭,暗歎這世界的造化弄人。
夢家和城主夫人聯合出演的這一出鬧劇簡直讓呂墨太失望了。雖然對這件事仍然不可置信,可現實就擺在那裡他又不得不去接受這個現實。
不過真的等到兩家兵刃相接的時候,即使是再深的感情擺在那裡,呂墨也不得不出手了。但對於夢非凡,呂墨卻是真的下不了那個狠心,感情這東西不是說斷就斷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是夢非凡的父親夢知藍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當年和父親的感情難不成都是裝出來的嗎?
一路向南。
當他們繼續向目的開今後霧隱宗一方的爲呂墨準備的大禮也悄然完工了。
呂墨他們需要穿過七子城一直到七子城最難邊才能到達他們應該到達的第一站拴馬樁。這裡乃是歷朝歷代天子恭迎勝利凱旋將士而修建的古廟。
自此之後但凡將士們出征前或者凱旋後都會在這古廟內祭拜先祖。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古廟漸漸的荒廢了。大多數的人不再相信古廟內的神明可以保佑他們。他們現在想的只是安居樂業,永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