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許明馬尚和林雲雷如何討論田家,夏至一家人自從許明他們走後,又挖了兩天的紅薯。第一天下午因爲是中午出去,路上行人少,再加上夏至的紅薯地在偏僻的十里大山邊上,田家村的人並不知道他們一家去挖了紅薯。
第二天和第三天可就不一樣了,田家中午滿車滿車的往回拉紅薯,一路上惹來多少人的詢問,甚至有人聽了田家人的解釋,下午無事跑到田家地頭觀望。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看,不能相信那巴掌大的一團是能吃的東西。直到田家人看不過去,就着後村河的水洗了幾節紅薯,遞給衆人嚐嚐。
不過令田家人沒想到的事,村裡人看着手上的紅薯,怎麼也不敢下嘴,活像手裡的紅薯是毒藥,會毒死他們似的。夏至翻翻白眼,這些人也不想想,這東西要是不能吃,他們敢拿出來與人吃嗎,這要吃出問題了,還不得找她家麻煩啊。
不過這樣想的同時,夏至隨手拿走一人手裡的紅薯,就往嘴裡咬了兩口,驚得那個那紅薯的人,長大了嘴,知道夏至將一小節紅薯吃完,又挖了一會紅薯,他纔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這會兒他倒是相信了田家人的話,可這滿地紅薯他也不好意思問人要了。
見着旁邊還有發愣的人,上去就搶了紅薯,往嘴裡塞,旁邊的人想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田家人爲了拿着洗着方便,選的都是小個的紅薯,一口便被那人塞進嘴裡。嚼巴嚼巴嚥進肚子裡了。旁邊站着的人家搶回來無望,便四下扭頭開了開,打算像剛纔搶他紅薯的人那樣也搶一個過來,可是目睹了這一幕的人。見他四處扭頭看,趕忙將手裡的紅薯就往嘴裡塞,徹底絕了他的念想。
這些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等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紅薯早已經進了他們的肚子了,起先他們還很惶恐,心裡總是擔心,雖然有小夏至吃紅薯在前,可這外面的東西有些人吃了沒事,有些人吃了卻是會死人的,他們又不是沒見過。衆人惶恐不安,卻是又不好責怪田家人,都紛紛找了藉口家去。到是那沒吃上紅薯的人。一直看着田家挖紅薯到傍晚十分才家去。
夏至不知道那些人回去是如何的害怕。他們一家一直挖紅薯到天黑才家去。第二天吃過早飯又繼續去挖紅薯,不過他家的紅薯地地埂上卻是站了烏泱泱的一片人。弄的田家人莫名其妙,以爲紅薯出了什麼事呢。緊張忙慌的就往人中間擠。
原來第一天吃過紅薯的人回去,提心吊膽卻是不敢和家人說。晚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等到實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過去,一覺直到第二天早晨睡醒,吃飽喝足纔想起來昨天的事情,趕緊將這件事情和家裡一說,家人起先怪他魯莽,後來卻是覺着田家人不會做蠢事,覺着紅薯有可能像雙季水稻一樣能夠增收。
他們可是知道夏至的紅薯種在那裡,以前是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田家種他是幹嘛的,大家都猜測田家今天抓了有六頭小豬仔,說不定是田家人專門種的豬草。所以也沒有多少人在意,農戶人一家一般一家有個一頭豬就可以了,多了也喂不起。
像田家這樣喂六頭的自然是少的很,到了冬天豬的吃食就是個很大的問題,所以他們理所當然認爲田家時在種豬草。不過他們們猜的也不勸算錯,田家的確打算將紅薯苗給豬草,而且從十月份的時候開始,田家人就陸續老的紅薯藤砍回家餵豬了。
一想到雙季水稻的豐收,田家村的及戶村名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竟是不約而同一窩蜂的就往田家的地頭跑去,就想問問這紅薯具體是個什麼玩意,要說這些人也是激動的昏了頭,這大早上的都往十里山這邊跑,有那不知道情況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呢,也跟着跑到了地頭,心想着看看情況,結果就造成了這烏泱泱的一片人頭奇景。
不過知道情況的幾家,也沒瞞着,便將田家關於紅薯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下跟着跑過來的人,也瞬間激動了,誰不想家裡多收糧食啊,只要是吃的那是越多越好,自然也留了下來。
這些人也是奇葩,你說你想知道紅薯的事情,不去田家找田家人問問清楚,卻是守在人家田頭幹啥,要是田家人今天不過來挖紅薯,那他們不是白搭。不過好在田家人到最後還是來了,如今田家村人見了田家人那是心潮澎湃,似乎田家人就像他們糧倉堆放的糧食一樣,兩眼放光。
不過他們這種行爲卻是嚇了田家人一跳,顧不得熱臉相迎的村民,趕緊擠過人羣,走到紅薯地裡察看紅薯,發現紅薯無恙,這才鬆了提着的一口氣。
這時村裡人才察覺到,貌似他們這麼多人站在這裡人家誤會了,以爲地裡出了什麼事情他們,纔會烏泱泱的擠在一起。這也難怪村裡人誤會,平時村裡稍微有點事情,大家都要圍過去,或是看看熱鬧,或是幫幫忙,反正農閒的時候他們閒着,就當是看個稀奇。
“嘿嘿,我說大兄弟,我們就是聽說了你家的紅薯,過來看個稀奇!”徐老二自認爲自己和田家算是相熟的了,厚臉皮的開口道。
對於這位膽小怕老婆的徐老二,田家人對他們什麼好感都沒有,當然他的話,田家人都當沒聽見,反正有這田小花那個婆娘在,他家也不會和田家好好相處。
徐老二見沒人理他,撇撇嘴,嘀咕道:“不就是餵豬的玩意,誰想知道!”最後還頗爲不屑的‘呸呸’了兩聲,罵罵咧咧的走了。
衆人見徐老二走了,人羣中走出個微微顫顫的老者。來人卻是田家村中的老人,和村長年歲差不多,但身子骨卻是不如村長,只見他微微顫顫的拄着一根棍,慢慢往田家人面前挪步。
夏至看老人的狀況,真懷疑她是怎麼走到這山腳下的。要知道田家村雖是就長在十里山腳下,村中人蓋房蓋屋,都是離十里山越來越遠,如今從村中到這紅薯得好歹有個幾百米吧,照這位的速度不得走到天黑啊。
老羅頭見了他這副樣子,立馬幾步上前,也不用他挪步了。
“阿叔,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如今田家村還活着的老人,要麼是和老羅頭平輩卻年長的,要麼是比老羅頭高一輩的,以如今這老者的年齡大多是老羅頭的長輩,所以老羅頭稱呼他一聲叔。
“小羅子,快和我說說,你家這種的是什麼?我聽家裡的孫子說,你這東西人還可以吃?”老頭子純屬對田家如今種出來的紅薯好奇。他這一輩子只知道種水稻,紅薯卻是沒見過。就是連雙季水稻夏至剛開始種的時候,他都不相信會有收穫,可結果卻讓他不得不信。
“阿叔,這是紅薯,是在娘娘鎮上聽了,跑商隊的人說的,恰好我家老四在去菊花家的山上吃過,上次他去接菊花,就挖了出來,今年種了點!”老羅頭輕描淡寫的,將紅薯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說這個可以作爲糧食吃,是不是真的?”老人在老羅頭的扶持下,顫顫巍巍的拿起了柺杖,就着田家的田埂做了上去,他年齡大了,長久站着,根本支撐不了。
“這紅薯確實可以當做糧食吃,紅薯根可以煮粥,或是蒸着吃,紅薯苗嫩的時候可以炒菜,老了時候還可餵豬!”老羅頭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紅薯地作用說了出來,他們家本來就沒打算瞞着村裡的人,在說了這事情馬尚已經知道了,少不得以後是要傳開來的。
“那這紅薯是如何種的?”老人迫不及待的問道。之前老人和老羅頭的話,還沒怎麼引起衆人關注,紅薯他們是知道的,能吃他們也是知道的,他們可不像老人老的走不動了整天只能在家裡坐着,從昨天他們就這道田家人種的是什麼,但卻不知道田家種的這東西還能當糧食吃。此時聽到老人說如何種的時候,衆人在也沒了漫不經心的態度,都死伸長了脖子,豎着耳朵聽老羅頭說話。
“叔,這紅薯特別好種,五月份的時候將紅薯種下,施肥澆水,鄧等六月份長出苗後,在將這些苗剪了,插入土中,只要澆點水,便可成活,當然如果想要有好的豐收,最後還是施點肥,這紅薯特備耐旱,也不擇地,想着沙地他都能活的好好的!等到十月份就可收割!”老羅頭將種紅薯的整個過程都給說了出來。
“你說是說,這紅薯這要將秧苗插入土中澆水施肥,無根就可成活!”老人十分吃驚,這沒有跟也能成活。
“是的,阿叔,這紅薯極易成活,只要不是太過虧待它,它都能好好的長大結果!”對於莊稼,老羅頭就像是對人一樣。
衆人聽了老羅頭的話也是吃驚不小,沒想到這紅薯這麼種的,只要剪了秧苗插入土中即可,如此容易成活不說,產量還那麼高,雖說他們不知道田家紅薯產量的具體數值,可田家拉回家的紅薯他們可是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