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夫怎麼說,鐵柱的傷……”田老四跟着老羅頭率先來到來到田老大身旁,見大哥臉色難看,一旁的大夫也是一臉節哀的沉痛表情,不由的着急問道。田老四覺着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之前是夏至,後來是阿爹,之後又是大哥,如今又要輪到妹夫鐵柱了,妹妹好不容易過上安慰日子,如今孩子也生,妹夫卻碰上這樣的事情,梅花該有多難受啊。
田梅花是田家的老幺,又是女娃,從小田家四兄弟就事事讓着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想着她,幾個人對妹妹那是好的沒話說,田梅花出嫁,家裡沒錢給妹妹置辦嫁妝,幾兄弟甚至什麼跑到鎮上要做苦工,就爲了湊錢給田梅花,後來被田梅花知道給阻止了。
要知道這年頭找工作難,做苦工更是相當別人家的奴隸,隨人大罵,不能還口還手,要不然就別想拿到工錢,有時被人打死了,家裡人也沒辦法幫着討回公道,田梅花心疼幾個哥哥堅決不讓他們去,並說出‘如果他們去,就不嫁’的狠話,幾人纔打消了念頭,最後沒辦法老羅頭又出去借的外債,這纔將東西置辦的差不多,歡歡喜喜的將田小妹送出門。
田老四想起妹妹出嫁時幸福的樣子,又扭頭看如今正趴在李氏懷中撕心裂肺哭泣的樣子,心裡也和被別人揪了一把的疼,小妹怎麼如此命苦。
“阿爹,老四,這個庸醫說,鐵柱救不活了,小妹聽了了他的話,差點撞了牆!”田老大一副憤怒的樣子,右手一把拽起郎中的胸前衣服。做姿要打他。
“哎——哎,你這是要幹什麼,人救不會來我也很難過。我也實在沒辦法啊,這人胸前被熊瞎子破了那個大洞。血更本止不住,只能暫時用布條裹住,讓血留的慢點,不然死的更快!”郎中被田老大扯的整個身子都往前傾,嘴裡依舊說着劉鐵柱救不活的話。
“什麼止不住血,止不住血,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給鐵柱止血!”田老大憤怒的將郎中,往劉鐵柱的擔架邊甩。
“大哥,有話好好說!”田老三見田老大動氣手來,不由的往前走去將田老大拉住。勸說到。
“好好說什麼,小妹都要尋死了,今天要是鐵柱就不活了,小妹也活不了!你是沒看到她剛纔狠命往牆上撞的樣子,那是真的不想活了啊!”田老大一想起他和阿孃、老二到時。小妹聽說鐵柱救不活時,一頭向牆撞去那視死如歸的樣子,小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不顧才兩歲的兒子,一心求死的啊。想到這裡。田老大摸了摸眼中的淚水,這個成熟的漢子,爲了自己妹子竟然也有如此不成熟的舉動。
說去來,當初田梅花嫁給劉鐵柱,一是因爲田家村的流言蜚語,二是劉鐵柱是傳出流言後,來田家提親條件最好的了,;而劉鐵柱娶田梅花,一是年齡到了,該爲家裡傳宗接代,二是三年獨自一個人生活,讓他覺的他過孤獨了。雖然兩人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才選擇彼此,可是婚後兩人卻越出越有感情,更是在一年後生下了兒子劉大寶,劉鐵柱如此模樣,本就讓田梅花大受打擊,又聽了老郎中說救不活的話,田梅花覺着天塌了似的,一時想不開直接撞牆尋死。
“我知道大哥,我們也心疼小妹,可是你這樣也於是無補啊!鐵柱還躺在這裡呢,如今想的該是如何救下鐵柱!”田老四見大哥眼眶泛紅,知道是被小妹尋死的舉動刺激到了。也能理解田老大,不過如今可不是衝動的時候,救鐵柱纔是要緊的事情。
“郎中,我妹夫到底情況如何,這血能不能止住?”田老四讓田老三拉着田老大去看田梅花,自己和老羅頭在詢問老郎中具體請況。
“哎——,鐵柱是我看着長大的,如今他弄成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實在沒辦法啊,要是有辦法拼了命我也會救他的,可是那麼大的口子,怎麼堵也堵不住血往外流啊!如今只能用衣服將傷口裹上,血才能流的慢一些!如今只能看鐵柱的造化了!”
“大叔我是鐵柱媳婦四哥,我哥是因爲擔心妹子,才如此莽撞的,大叔別計較,我想知道我那妹夫除了胸前的口子,還有別的傷嗎,五臟六腑有受傷嗎?”田老四的了自己閨女的囑咐,自然是要問清楚劉鐵柱的情況,考慮是否要送許大夫那裡,畢竟到娘娘鎮太遠,如果情況不好,鐵柱送去怕情況也不好。
“我明白的,梅花是個好娃!鐵柱別的傷口到是沒有,五臟六腑也沒有受傷,就是這血止不住。”也郎中愁眉難展深感無奈,劉鐵柱這傷也不算是多麼嚴重,可就是止不住,這流血不止就成了大事。
“那大叔覺着,鐵柱還能成多長時間?”田老四知道自己這麼問怕是不好,可是不問明白了,也不行,而且如果真將鐵柱送到鎮裡,田老四還希望這郎中同行,可以照顧劉鐵柱。
“如果止不住血,鐵柱最多也就能撐幾個時辰,這慢慢的流血是個人都受不了!”郎中顯然爲田老四如此直接了當的問能撐幾個時常有些不高興,這鐵柱是他看着長到了,平時也親親熱熱的喊聲叔,雖然他嘴上說救不了了,可心裡卻還是希望劉鐵柱能活下來,本來見到田家人他還抱着希望將劉鐵柱的事情告訴他們,沒想到田老大一言不和言要開大,如今換了個人,竟然直接問還能撐幾個時辰,郎中看看還在哭的田梅花,一時間就想到,難道田家人是來接田梅花回去的。不由有些生氣,說話也大聲了起來。
“那大叔看,如果我們現在將鐵柱送上娘娘鎮,找鎮裡的大夫,鐵柱還能撐到嗎?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叔,只是鎮裡有一家醫館,對着外傷最是有辦法了的,我想將妹夫送上鎮裡看看,不然鐵柱只有等死的份了!”
“是啊!大兄弟別介意,也不是我們看不起你的手藝,我們必須得找人救他!”老羅頭也嘆氣說道。想着女兒剛出嫁那會水靈的大姑娘,如今竟已經臉色長白,身上穿着灰撲撲的舊熬,生生熬老了好幾歲,再也沒了當出的水靈樣了。鐵柱又碰上這樣的事情,說什麼都要把人給救回來。
“不介意,不介意,只要能救活鐵柱,就是讓我去請他來都行!”郎中拜拜手,看上去真的不介意田老四找別的大夫幫劉鐵柱治療,要知道這老同行相忌,如果一個大夫接收了病人,別的大夫就不會再幫他治病,當然這種只是大多數,像達官貴人什麼的自然是我有錢想請誰看病就請誰。所以可以看出這郎中是真心爲劉鐵柱擔心。
“只是送到鎮上,鐵柱怕是熬不了那麼長的時間,能不能將大夫請來六村。哎!看我糊塗了這一來一回這麼長時間,鐵柱更是挺不住!快我們還是將鐵柱送到鎮上,我就在一旁看着,希望鐵柱爹孃保佑他安然無事!”郎中說完就催着,田老四和老羅頭上路。
“大叔,你別急!我這就讓我幾個哥哥擡着鐵柱上路!”說完田老四就要去喊人,不過確實別郎中一把拽住了手。
“大侄子,鐵柱不僅是你田家的女婿,也是我劉村的人,就讓他們擡着,讓你幾個哥哥跟着,到時路上也好換手,也能多趕些時間!”
田老四擡頭此時擡着劉鐵柱的明顯是劉村人,四人隊郎中的話,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朝田老四點點頭,示意他趕緊去叫人。
“大叔,多謝你了,這是給鐵柱保命的,你拿着吧!”田老四見郎中人確實不錯,爲了救劉鐵柱,便將出門前夏至遞給她的人蔘,塞給了郎中一棵,之前夏至爲了低調原則早將兩棵人蔘分開來裝,就是爲了方便田老四取用,畢竟一棵人蔘還可以說是傳家寶,兩棵人蔘可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郎中剛開始還不知道,田老四塞給他的是什麼,只是透過布料他還是大概摸出了點什麼,一時間難以相信,田家竟是有這樣的東西,吃驚後就將包裹塞進袖子裡,這可是鐵柱保命的東西,可不能如讓覬覦了去。
田老四在喊人的時候,老郎中乘人不注意,將拐進了劉家的廚房將人蔘切成一片一片的,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大概,但是正真見到人蔘的時候郎中還是吃了一驚,之後不得不感嘆劉鐵柱碰到好人嘍,娶了田梅花是他的福氣,其實劉鐵柱經常外出打獵,遲早會有這一天,只是像田家這樣雪中送炭的人少罷了。
切好人蔘後,郎中又藉着臨走前給劉鐵柱查看傷口的機會,將一片參塞進了劉鐵柱的口中。只希望這樣,能夠保得住劉鐵柱的命,也不枉田家人拿出這人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