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域霆走了有二七天了。
這二十七天,除了有一天安如初實在是太困了,睡着了,所以時域霆打來的越洋電話她沒有接到。
除此之外,每一天他們都有通話。
或短,或長。
電話裡,滿滿都是彼此對彼此的囑咐和關心,還有就是那綿長不斷的相思之情。
時域霆不在國內,安如初搬去了安家的別墅,和安文龍一家人住在一起。
當然,安晉斌也住在那裡。
反正別墅夠寬夠大,好幾層的樓房,房間哪裡住得過來。
正好安家的人喜歡熱鬧,而安晉斌也有二十五年沒有體會到家的感覺了。
和大家住在一起,那是相當的溫馨。
轉眼已是深秋。
時域霆走後的第二十八天。
早上一起牀,安如初就給時域霆發了一條微信。
問他是不是早早起牀了,還問他準備哪天動身回國,她好去機場接他。
一般時域霆沒有那麼快回復她。
她也不着急。
反正她知道,時域霆現在是大忙人。
早餐的時候,安如初胃口特別的好,兩杯牛奶,三粒堅果,一盒藍莓,一顆雞蛋,一碗小米粥,一份芝士焗土豆泥。
中西混合的早餐,她是吃得飽飽的。
說是又給寶寶補了鈣,又給寶寶補了DNA,還補清花素,以後眼睛會長得特別漂亮。
安晉斌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說,“衛國立這個人真是沒人性,阿霆不改姓衛,還不給你們辦結婚證了。我看他能和阿霆耗上多久。”
“沒辦結婚證我和時域霆現在也是夫妻啊。”
安如初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枚鑽石閃耀奪目,她的笑容也是燦爛至極。
然後她揚了揚脣角,又說。
“我和時域霆經歷了那麼多,也不拘泥與那些形式了。”
在她心裡,她和時域霆定了終身,她穿着婚紗和他一起走進了教堂,彼此許下了諾言,他們就已經是夫妻了。
這輩子,誰也不會再把他們分開。
說話間,她的第二杯牛奶又已經見了底。
安文龍趕緊給她倒第三杯。
安如初把安文龍拿過去的杯子再奪回來,“文龍爸爸,你和媽媽真準備把我當豬來養嗎。我已經喝了兩杯牛奶了,真喝不下了。”
“我看你喜歡喝,以爲你還沒喝夠。”安文龍笑得可開懷了。
旁邊的米雅梅嘆一口氣說,“你和阿霆也是,不和我們商量就悄悄的去了教堂。婚禮也免了,我還以爲阿霆會再給你補一個盛世婚禮呢。”
“他現在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當總統了,哪有時間辦婚禮。”安如初說,“再說了,我就喜歡婚禮從簡。”
只要有他陪她走過一次教堂,她就心滿意足。
真正的愛情並非要那麼多的奢華和排場。
能風風雨雨一起肩並肩的走,纔是最重要的。
她和時域霆經歷了那麼多,又何必拘泥於那些形式呢?
吃過早餐。
安如初和安晉斌一起在樓上曬太陽。
花園裡長得最旺的,就是小時候她和安子奕一起種的子持蓮華,多肉植物,長滿了滿園。
“爸,這是我和安子奕一起種的。看得可好了吧?”
“是啊,開枝散葉的,很茂盛。我想我們安家的後代,以後也會開枝散葉。若不是你文龍爸爸,我們家……”
想想,安晉斌就有些哽嗯。
安如初抓起安晉斌的手。
“爸爸,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一家人現在好好的,好好的。”
安晉斌的手還是有些粗糙,掌心和握槍的大拇指指縫處,起了厚厚的繭子。
安如初握在手心裡,一陣心疼。
他蒼老的手心手背裡,揹負了多少血雨腥風。
如今,是該他安享晚年,盡享清福的時候了。
“爸。”她拍了拍安晉斌的手,“我回頭和時域霆商量商量,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姓時,第二個姓安。第三個姓時,第四個又姓安。這樣我們安家永遠有後。”
“你還準備生第五個,第六個嗎?”
“能生就生啊,我答應過時域霆,要給他生一窩的。”
“也不害臊。”
“有什麼好害臊的,結婚以後生兒育女很正常呀。再說給時域霆生孩子,我高興。”
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燦爛的笑容,跟花園裡的海棠一樣。
安晉斌卻皺了眉,“恐怕衛國立想方設法的,都想讓你的孩子姓衛。”
“不。”安如初不高興了,“時域霆不會改會衛姓。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姓衛。我和衛國立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
“……”
“那天衛國立懇求我原諒,我沒理會他。以後我就當他是空氣。”
安晉斌嘆一口氣,“衛國立也找過我。”
“找你?”安如初皺眉,緊張道,“爸,他有沒有爲難你?”
“他跟我下跪了,也是求我原諒。但我沒原諒他。我們兩家確實不共戴天,豈是說原諒就原諒的。但我不會再去記恨他,畢竟他是阿霆的親生父親。”
“……”
“他流着淚跟我說,求我原諒,我要說服阿霆改回衛姓。還讓我向你求求情,以後讓孩子姓衛。”
“他流淚,那是鱷魚的眼淚吧。”
“我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姓衛。”
“爸爸,你放心,這孩子雖然是時域霆的,但怎麼着也不可能跟着時域霆的父親姓衛的。”
“你困不困,要不要去睡會兒?”
“太陽一照,還真是困。”
安如初打了一個哈哈,起了身,“爸,我去睡會兒。”
“那我去樓下陪你文龍爸爸下幾盤棋,飯煮好了我叫你起牀。”
如今的安如初是幸福的。
有兩個爸爸陪着,還有米雅梅,還有哥哥妹妹,還有她牽掛着的時域霆。
可謂是閤家歡樂。
只是她不知道,噩訓就在路上。
睡了一個回籠覺後,安如初和一家人吃過了午飯。
家人陪她在小區裡散了散步,走動走動。
下午她和蘇離通了視頻。
如今咖啡廳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蘇離。
視頻裡,蘇離那叫一個高興,“安安,今天我的寶貝乾女兒有沒有胎動,你可是快懷孕四個月了。”
“你怎麼知道是女兒?”安如初撇了撇嘴,“我還希望是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