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將計就計。”時域霆說,“但我要過去佈置一下。就算是演戲,也得跟那些人招呼一聲,免得他們真對瑾璇不利。”
“時域霆你太狡猾了,你早就想着要將計就計幫瑾璇是不是?”
“我這叫狡猾嗎?”他知道林繼的媽是什麼樣的人,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對付她。
“不叫狡猾。”安如初迎上去,啄了啄他的英俊的側臉,“你這叫聰明。”
時域霆會心一笑,“能得到夫人的誇獎,倍感榮幸。”
“少來啦。”安如初笑了。
這時開着車的時域霆從方向盤上抽出右手,伸過去牽着她的左手,與她十指緊扣。
安如初感受着從他掌心裡傳來的溫度,心滿意足的笑了。
一路上秋風瑟瑟,落葉裡面砸過車前的擋風玻璃,然後被吹得隨風揚起,快速的消失在車窗外頭。
窗外的道路兩側,楓葉黃了。
秋景美如畫。
在她每天服用抗排異的藥,體重飆到一百二十好幾,身材如此走樣時,時域霆還能這麼寵愛她。
這就是她想要的歲月靜好與琴瑟哄鳴吧。
她與時域霆一起看着車窗前的街前,一路里許向遠。
在這個童話般的秋天,安如初越來越堅定,時域霆就是那個與她生當同牀死當同葬的人,他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永遠恩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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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的社區居委大媽們先來調解。
此時此刻,楚瑾璇正和昊然一起在切着張媽煎的神戶牛肉。
遠遠的在門外,居委大媽們和軍人家屬還有何花,就聞着這神戶牛肉與黑胡椒相撞在一起的香噴噴的味道。
聽到敲門聲,楚瑾璇去開門,去橫出一隻腳把衆人攔在門。
“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大院社區的居委成員。”A量出工作證,B說,“我們來調解一下你們的家庭矛盾。”
楚瑾璇故意剔了剔牙,“張媽,你買的什麼牛排呀,塞我牙了。明天別買幾十塊錢一斤的,要買空運的幾十塊錢一克的。”
她故意在社區居委的面前,塑造一副花錢如流水的形象。
A:“林首長家屬,我們可以進去談嗎?”
“談什麼談?”楚瑾璇攔着門,“有本事直接告我上法庭。我就是不贍養這個死老太婆,怎麼了。”
何花往裡面看。
楚瑾璇吼了一聲,“看什麼看,我們在吃牛排,香噴噴的牛排,就是不給你這個死老太婆吃。”
B:“你怎麼可以這樣吼你婆婆。”
楚瑾璇:“就吼了,關你什麼事,我就吼了。我就是拿去喂狗也不給這死老太婆吃。有本事告我啊。”
A:“何大姐,看來調解已經不管用了,我們還是直接告上法院吧。”
楚瑾璇:“去告吧,告了我也不給這死老太婆一口飯吃。”
B:“何大姐,我們先給你安排住宿的地方,過幾天再打官司。”
等衆人一走,楚瑾璇把門關起來。
她臉上哪還有那副囂張與飛揚跋扈?
有的全是落寞,苦楚,無奈,冷笑。
張媽心疼地看着她,“楚小姐,你又何必故意要假裝惡人呢?”
“我演的還像嗎?”她落寞的問。
“像。”張媽說。
“呵!”楚瑾璇冷笑,“我其實可以進劇組當演戲的哈,演技這麼逼真。”
她也是走投無路了,要淪落到演壞人的地步,才能把林繼逼出來嗎?
要是這一次林繼再不出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死等一輩子?
等到頭髮花白,牙也掉了,腿也不能走路了,才能看見林繼嗎?
如果真要那樣,一輩子最美的年華就錯過了。
可她還是下定了決心,如果這一次還逼不出林繼來,她也要死等下去。
就像她看到的如初寫給時域霆,時域霆又返送給如初的詩:
炊煙起了,我在門口等你。
夕陽下了,我在山邊等你。
葉子黃了,我在樹下等你。
月兒彎了,我在十五等你。
細雨來了,我在傘下等你。
流水凍了,我在河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們老了……我在來世等你……
小昊然很不懂的問她,“媽媽,你爲什麼要演壞人,你明明不壞啊。”
“媽媽也不想。”楚瑾璇坐下來,虎摸着小昊然的腦袋,“可媽媽已經黔驢技窮了。”
可不是嗎。
她在媒體面前說了那樣一番下定決心要等林繼的話,他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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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楚瑾璇真的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法庭上,法官看了何花律師呈上的證據,問:
“楚瑾璇,你是否有虐待老人,對老人拳打腳踢,不讓老人進門的行爲?”
“有。”楚瑾璇說,“我不只打過我婆婆一次,好幾次還把她打流血了,也沒給她看醫生。我還決定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何花心想:怎麼這麼快認罪,腦子有病吧,神經短路了,管他呢,天助我也,她認罪了房子就是我的了,另一處房子可以租出去收租金。
後面不管法官怎麼問,楚瑾璇都認了。
法院當場給楚瑾璇定罪:
“根據刑法條文第二百六十條,楚瑾璇虐待家庭成員何花,情節嚴重,處於一年零八個月有期徒刑。當場收監。”
楚瑾璇被帶走時,很順從,沒有半點反抗。
然後法院的車把她輾轉的送去了看守所,和四個人一起呆在一間配有衛生間的牢房裡。
老犯人問她犯什麼事進來的,她一聲不吭的坐在自己的牀上。
不知道林繼知不知道她已經進了監獄。
她現在是什麼也不顧了,昊然暫時送回漢金宮,她的稿子也不寫了,也斷更了。
安如初在漢金宮急死了,“時域霆,你不是說你要後面打點嗎,怎麼還真讓瑾璇去坐牢了?”
時域霆坐在沙發上,看着今天早上錯過的早報,漫不經心道,“急什麼。已經有消息回來說,林繼去監獄打點,要把瑾璇撈出來了。”
“真的?”安如初欣喜若狂,“那不是楚瑾就可以見到林繼了,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瑾璇受的苦真是沒白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