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真相
程雲聽說過陰陽玉。此物看似普通玉佩。拿在女子手中。卻能夠女幻男貌。因此。算得上一塊寶物。曾經引得無數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競。
陰陽玉……他只在傳聞中聽過。卻從未有機會見識……
茗櫻真誠地注視着程雲。認真地說:“程大哥。我就是茗櫻。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很抱歉隱瞞了你這麼久。孤身京城。女裝不便。故而時時佩帶陰陽玉。女幻男貌。保全己身。誤打誤撞結識了你。你視我爲友。待我如弟。令我不敢如實相告。後來莫名其妙做了丞相。我更加不敢說真話。一直佩帶陰陽玉。實爲無奈之舉。後來在泰安城我發現自己懷了孩子。爲了孩子的未來着想。我決意辭官歸隱。然而。我亦心知皇帝不可能輕易放我離開。爲了永絕後患。這纔想出裝死之策。茗丞相死了。我終於可以恢復女兒貌 。一直以來隱瞞。實屬無奈之舉。還請程大哥原諒。”
“你……”
程雲心情複雜。目光糾結。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早就覺察到茗櫻和醉紅塵的相像之處。只因爲性別差異故而一直沒有聯想到一塊兒。曾經有過的猜疑。也因爲男女之別而打消。他始終以爲茗櫻和醉紅塵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如今聽茗櫻這樣一說。他才恍然醒悟。
回過頭來再看。有許多事情經過這樣一想。就明白多了。也合情合理多了。
就像陳光癡戀茗櫻。就像白玉堂執意下嫁茗櫻。就像茗櫻離奇身亡。就像陳光遠走他鄉。
那並不是因爲他們有斷袖之譬。也不是因爲心殤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是因爲他們都知道茗櫻是女兒呀。
而且。她沒有死……
猛然擡頭看着夏侯雲。程雲恍然驚問:“國師。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
夏侯雲喝着自己的茶。面無表情地回答。
“茗櫻之所以詐死離京。是因爲肚子裡的寶寶……”
“不錯。”
“那麼。這個孩子是誰的。。”
“小白的。”
“國師的。”
程雲驚訝之餘。內心釋然了。
不是他的孩子……
雖然覺得遺憾。卻又覺得或許這樣更好。
這樣。他就能夠死心了……
“那麼茗櫻。你這次回京……”
既然茗櫻就是醉紅塵。那麼茗櫻就不可能像夏侯雲搪塞皇帝所用的那些謊言 回京給茗丞相掃墓。
程雲問:“茗櫻。你爲何突然回京。”
“還不是因爲夏明月帶兵圍剿追風寨。”茗櫻一臉抑鬱。滿心憋屈。“如果不是因爲這件突發狀況。我就不用跑路啦。也不用跟陳光分開。千里迢迢趕回京城。”
“你們住在追風寨。。”
這又是一個前所未聞的大新聞。程雲不禁搖頭長嘆。“天意啊。這真是天意。”
如果不是貢品被劫。皇帝就不會雷霆震怒。要興兵攻打追風寨;如果不是要興兵攻打追風寨。夏明月就不會主動請纓領兵圍剿。
第二百八十一章 笑死人了
如果夏明月不圍剿追風寨。茗櫻就不會逃回京城;如果茗櫻不回京城。他就不會知道茗櫻本是女兒身。
夏天明問:“陳光呢。他拋下你孤身回京。他去哪裡了。”
“他留下調查劫鏢事件。他說不要做冤大頭。他要還自己一個公道。”茗櫻回答。言語間。隱瞞下綠博文的事情。
夏天明點點頭。按住茗櫻的肩膀。柔聲告訴她:“茗櫻。你安心留在神殿。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你放心。住在這裡。你不會有事的。”
“不勞掛心。”
一旁。夏侯雲冷若冰霜的聲音傳來。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迫人寒氣。令暖暖陽光沐浴下的溫度驟然下降三分。夏侯雲面無表情地說:“神殿重地。閒人免入。茗櫻。我自會保護。”
夏天明皮笑肉不笑地反問:“國師。你孤身一人。勢單力薄。你如何保護茗櫻。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白、玉、堂、嗎。”
後面四個字。刻意壓重音。意在提醒夏侯雲。他並不是真正的白玉堂。
夏侯雲神色不動。他面無表情地回答:“三王爺不妨試試。看看我究競能不能夠保護茗櫻。”
眼見夏天明和夏侯雲要搞架。茗櫻連忙打圓場。她對夏侯雲說:“小云。天明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別計較了。”
忽覺身邊氣溫再度驟降幾十度。茗櫻不禁縮縮脖子。怯怯地睨了夏侯雲一眼。全身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她可以感覺得到。夏侯雲火大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得罪了夏侯雲。
夏侯雲冰冷地面無表情地重複。“神殿重地。閒人免入。入者。殺無救。”
赤果果毫不掩飾的話語伴隨着致命的殺氣朝夏天明逼近。夏天明微笑自若面對夏侯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他說:“國師放心。神殿之內。由國師說了算;神殿之外。那可就由不得國師了。”
看似妥協的話語。實則將彼此的立場區分得清清楚楚。意思就是說:神殿裡你做主。神殿外面就是我的天下。我想咋樣就咋樣。
藍正雨不禁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亂道:“哈哈……沒想到。小云。你也有吃鱉的必候。笑死我了。哈哈。”
氣溫驟降。寒氣逼人。而這一次。氣溫下降幾乎接近到冰點。凍得茗櫻情不自禁爬起了一身高高的雞皮疙瘩。她搓搓手臂。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滿心抑鬱暗暗埋怨藍正雨:哪壺不開提哪壺。臭小子。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得。把小云惹火了。後果很嚴重。
藍正雨。你就自求多福吧!
天意啊。這一切都是天意。
夜色幽深。
寂靜亭院。秋意沁人。涼風習習。落葉無聲。
紅燭搖曳的廂房中。茗櫻坐在紅燭下一針一線認真地縫着手中布料。給孩子做衣服。生平第一回。在21世紀。服裝各款各樣琳羅滿目。買衣服比訂做衣服便宜。通常三十多四十塊錢就能夠有交易。因此。沒有人會浪費時間自己給孩子做衣服。
房門被輕輕推開。夏侯雲緩步走進來。
茗櫻擡起眼皮瞅了一眼。見是夏侯雲。便垂眸繼續手中的針線活。反正夏侯雲也是這麼個我行我素的性子。不需要她的招呼。隨他去吧。
“給寶寶做衣服。”
看見茗櫻一針一線地縫衣服。夏侯雲冰藍的瞳眸之中染上一層溫暖的光芒。他緩緩走近茗櫻。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柔軟舒適的布料。脣角上揚。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有如冰蓮初綻。令人目炫神迷。
“有沒有想好名字。”
搖頭。“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茗櫻停下手中針線活兒認真地想了想。重新穿針引線。微笑着說:“男孩女孩我都喜歡。男孩像月。女孩像我。長大了都是美人胚子。”
聽見茗櫻那毫不羞澀的自我讚美。夏侯雲不禁失笑搖頭。習慣了茗櫻的臭屁性子。他反而喜歡上了茗櫻這種毫不做作虛僞的真性情。
“孩子可好。”
“嗯……哎呀。”
茗櫻突然放下針線。輕撫小腹。激動地說:“孩子動了。孩子動了。”
“真的。。”
夏侯雲掌心貼伏在茗櫻的肚子上。感受着裡面小生命的活躍。冰霜的脣角一再柔和。終於露出微笑。“我摸到了……孩子很健康……很活躍……”
“是啊。我和月的孩子一定會很健康。很漂亮。很聰明。他將繼承爹爹和孃親的所有優點。絕對是天下間最聰明的小孩。”茗櫻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激動和喜悅。
“嗯。”茗櫻的興奮也感染了夏侯雲。他微笑着應道。
茗櫻拿起針線。繼續做衣服。夏侯雲看着她那粗糙的針法。笨手笨腳競然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白皙的指尖滲出鮮紅的血珠。茗櫻吃痛咬手指。想把傷口的血擠掉。冷不妨夏侯雲突然抓住茗櫻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住茗櫻的手指。輕輕地極其溫柔地將那血珠子一點一點吮盡。
茗櫻不可置信地看着夏侯雲。不敢相信如此親密的鏡頭競然會在夏侯雲身上上演。看着夏侯雲那藍中透光剔透玲瓏的清澈瞳眸。乾淨得沒有絲毫**。清澈得沒有絲毫雜念。單純地只是想爲她吮起指尖血珠。茗櫻不覺郝然。她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鬆開茗櫻的手指。夏侯雲若無其事地說:“小心點。別再扎着自己了。”
氣氛有些尷尬。當然。遲鈍的某人是不可能有所察覺的。所以。尷尬的人僅僅是茗櫻一人而矣。
“我會小心……”
好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茗櫻始終心裡亂哄哄的。當然。不諧人情世故的夏侯雲顯然不將剛纔幫她吮吸手指的事情多想。但是。精通人情世故的她卻無法不多想。
小云呀小云。你究競知不知道你剛纔的行爲意味着什麼……
“陰陽玉還在你身上。”
見茗櫻呆呆地發怔不說話。夏侯雲端起茶几上的茶壺倒了微茶。端着茶杯細品。自行發問。
雖然不知道夏侯云爲何突然提起這個岔。茗櫻仍然如實回答。“陰陽玉一直在我身上。”
“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