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目瞪口呆
夏侯雲淡定起身。朝打開的窗戶望去。茗櫻和程雲順着夏侯雲的視線。立刻被眼前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遠方天空本是明月照耀。此刻卻倒映着瑩瑩閃爍的綠光。由下面一直往上漫延。吞噬了月光明亮。有如瘟疫。在漆漆夜空之中一路滾動往前。形成一層詭異陰森的綠色波浪。
“這是極光。”
茗櫻驚呼。口齒不清。那景象像極了極光。卻又與極光截然不同。那顏色比極光陰沉。比極光恐怖。帶給人一種莫名詭異的感覺。讓人由心底恐懼發寒。
就像……就像……地獄熊熊燃燒的冥光……
“鬼門已開。百鬼即將涌現。”
伴隨着夏侯雲平靜若昔的陰冷語調。房間氣溫驟然下降到零點。漆漆幽深黑夜。在那聲轟鳴之後再無任何聲響。詭異的安靜漫延。只有天空中那瑩瑩閃爍的綠光越發陰森可怖。越發幽亮滲人。
“百鬼……涌現……”
茗櫻遲疑地重複着夏侯雲的話語。忍不住牙齒打顫。她戰戰驚驚地問：“百鬼……涌現……應該不會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夏侯雲面無表情地無情打破茗櫻的幻想。“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茗櫻抽了抽眉角。狀似暈厥。程雲連忙扶住她。
肚子裡的胎兒一陣劇烈抽搐。緊接着。便再無動靜。
茗櫻輕撫肚子。競然感覺不到絲毫胎動。她驚慌失措地對夏侯雲說：“寶寶不動了。寶寶不動了。怎麼辦。怎麼辦。寶寶不動了。”
夏侯雲纖長白皙的手指把上茗櫻的脈搏。眉頭越擰越緊。一旁的程雲緊緊握住茗櫻冰涼毫無溫度的小手。緊張地詢問：“白公子。怎麼樣。茗櫻和寶寶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
茗櫻忍不住暴粗。憤憤然。“見鬼。”對夏侯雲的淡定性子。說話慢人家半拍。而且總是說一半藏一半。她無法做到淡然處之。“我當然知道不好啦。不好就是怎麼樣。”
夏侯雲擰眉深思。半晌沒有言語。
無聲的沉默有如無形的巨石壓抑在茗櫻沉重的心頭。越來越滲人。越來越讓她心驚膽顫。
寶寶。寶寶。該不會寶寶出了什麼事情吧。寶寶啊。她的寶寶。
“啊……”
隔壁房間裡突然傳來藍正雨清晰的鬼哭狼嚎。茗櫻原本就因爲寶寶情況不明而心神不定。如今更是被藍正雨的慘叫嚇着。她忍不住暴粗咒罵。“靠。藍正雨。你被人強女暴了還是怎麼着。別怪叫嚇人好不好。我心血少。承受不了。”
“藍正雨的第六感極其敏銳。他尖叫。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夏侯雲鬆開茗櫻的手腕。目光移向藍正雨的房間。黑漆漆的房間中燭火未亮。隱有黑影上躥下跳。四處躲藏。他轉頭。對茗櫻說：“寶寶受驚暈過去了。”
“啥。。”茗櫻瞬間呆滯。
才四個月大的寶寶尚未成形就懂得暈過去了。。靠。夏侯雲。你該不會欺騙我不懂醫學。胡亂編撰的吧。
夏侯雲淡定地回答茗櫻。“小白的寶寶怎能跟常人相比。小白的寶寶天生帶有仙氣。受到外界陰邪侵襲。身體自我防禦機制響應。進入冬眠狀態。就像月現在一樣。所以。你感應不到他的活動。”
“啥咪。。”這麼神奇。
茗櫻感覺自己要暈了。
難道白玉堂的寶寶天生就是仙童。尚未成形。已有仙根。懂得自我保護。自我冬眠了。
這也大讓人驚悚了吧。
這時。藍正雨從敞開的窗戶撲入房間。猛地撲向夏侯雲。緊緊抱住夏侯雲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尖叫大道：“可怕。可怕。太可怕了。這是魔鬼的深淵啊。我們快跑。快離開這裡。快跑。”
夏侯雲遙望遠方幽幽綠光。淡定地說：“就算京城變成人間地獄。那也影響不到神殿。神殿是月生前修行之所。集天地靈氣於一體。能夠僻邪鎮鬼。而神殿裡有月生前所設的法陣。能夠杜絕一切妖邪入侵。”
聽完夏侯雲的話。藍正雨漸漸冷靜下來。他撫順急促不定的呼喚。深喘口氣。不無埋怨地說：“早說呀。害我剛纔嚇得半死。呼呼。小云。你這個禍害。你幹嘛不早說呢。”
夏侯雲不答反問：“你看見了。”
“看見了。那樣的情形實在太過可怕。我這輩子絕對不想再見識第二次。”回憶起剛纔所見。藍正雨依然心有餘悸。
茗櫻不解夏侯雲和藍正雨在打什麼啞謎。她疑惑地問：“究競怎麼回事。藍正雨看見了什麼。”
夏侯雲看向藍正雨。後者因爲心神稍定坐在凳子上倒茶喝。聽見茗櫻的問話。藍正雨擡頭看着茗櫻。邊喝茶水邊回答：“不乾淨的東西。說出來。我怕嚇着你。”
“不乾淨的東西。是指鬼嗎。”
茗櫻聞言心中頓生驚恐。
鬼片她在21世紀時看得多了。可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鬼呢。看見藍正雨適才的恐懼。她心中不由得也升起恐懼。莫非藍正雨看見鬼了。。
夏侯雲告訴她。“藍正雨自幼開了天眼。他的第六感極其敏銳。能夠預見即將發生的災難。”
“開天眼。。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茗櫻震驚了。“也就是說。藍正雨能夠看見鬼魂。”
話音剛落。只聞”轟”的一聲驚天巨響。從綠光映照的方向傳來轟然巨鳴。震得大地搖晃。山體震搖。讓他們幾乎無法站穩。
程雲緊緊將茗櫻護在懷中。他們共同朝窗戶望去。在那聲轟鳴之後。競然有青黑色的光霧從綠光中噴涌而出。如同放射的激光散射開來。
“開始了。”
夏侯雲語氣平淡如常。卻讓在場的三人越加忐忑不安。
“小云。到底怎樣。”
茗櫻緊張地詢問。
大地再次搖晃。茗櫻緊緊依偎在程雲懷中。身體隨着牀鋪的搖晃而搖晃。又隨着牀鋪的平靜而平靜。夏侯雲走到窗邊遙望夜空那明亮的綠光。轉身對藍正雨說：“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裡保護茗櫻。”
“不行。”藍正雨當即否決。頭搖得像波浪鼓。“危險。你絕對不能夠孤身前往。”
“在神殿中。你們絕對安全。這些鬼進不來。不必擔心。”
“我不擔心自己。我擔心你。”
藍正雨握住夏侯雲的手腕。激動地說：“小云。你不能夠去。那裡大危險。大恐怖。你抵擋不住的。”
夏侯雲沉吟。
看見夏侯雲一臉固執。藍正雨抑鬱地垂下臉龐。做出妥協。“算了。如果你一定要去。那麼我陪你去吧。程雲留在這裡保護小嫂子。你看可好。”
夏侯雲轉頭看向程雲。接收到程雲肯定的視線。他轉身對藍正雨說：“好。我們出去看看。”
藍正雨滿臉抑鬱地跟在夏侯雲身後。轉身不忘叮囑程雲。“好好看着她。不要讓她離開神殿一步。”
“我知道。”程雲肯定回答。
夏侯雲和藍正雨走出神殿前院。二人縱身躍上從神殿院牆探入神殿的榕樹枝頭。往外眺望。藍正雨臉上立刻出現戒備。一種如臨大敵的戒備。
“情況不妙。”
就在光芒全部消失後。世界突然變得奇靜無比。沒有風聲。沒有蟲鳴。就連遠方陣陣哀嚎都瞬間消失。
“開始了。”
“嗚……咻。”
一陣刺骨的涼風。穿破層層寂靜。掀過整個夜空。刮過每一棵樹木。拂過夏侯雲和藍正雨的臉龐。
那風就像一堵無形的牆。迎面而來。藍正雨臉色大變。即刻往裡閃躲。夏侯雲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那陣風從他身體裡直直穿過。在接觸到風牆的那一剎。他聽到了刺耳的極其詭異的尖叫。那恐怖的叫聲好似從地獄傳來的。受盡酷刑的惡鬼尖聲哭嚎。又似孤魂野鬼的猙狩奸笑。
“果然是陰風。”
風牆轉瞬即過。夏侯雲被陰風揚起的長髮緩緩回落。他淡定地轉身看着瑟瑟發抖的藍正雨。說：“鬼門已開。百鬼夜遊開始了。”
“回屋。快回屋。”
藍正雨恐怖地大叫。一邊拉拽着依然不肯離開的夏侯雲的手臂死命往裡拖。夏侯雲目不轉睛地看着遠方。他看見有濃重的白霧從山角下壓了上來。白霧推進速度極快。就在藍正雨將他拉回神殿的那一剎。白霧已經撲上神殿外牆。卻又彷彿遇到了什麼阻礙。立時退卻。徘徊不前。
二人回到房中。將剛纔的情景描述一遍。茗櫻聞言剎時間臉色慘白。目露恐懼之色。緊緊地握住程雲的手臂。驚恐地問：“這些霧是什麼。”
藍正雨坐在茶几一側。骨幹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身旁的矮桌。在寂靜的房裡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鬼霧。”
夏侯雲簡短地回答了茗櫻的疑問。
“鬼霧。。什麼是鬼霧。。”
“你在那個世界時難道就沒有看過恐怖片嗎。”白了茗櫻一眼。夏侯雲擰眉深思眼前的問題。懶得回答茗櫻的白癡問題。
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