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請求出手
“除了鏢行的總鏢頭趙天行。無人知曉。”
“也就是說。這支鏢是秘密押運。”
“算不得秘密押運。對外宣稱。這批鏢押運的是普通錦緞。送往京城長薇布行。”
“託鏢何人。”
“淮南三十七省總都孟飛逸。”
“也就是說。算上孟飛逸。此鏢只有你和總鏢頭趙天行三人知曉。”
錢三少點頭。“孟總都督秘密託鏢。而我並未採用秘密押鏢。就是想減少外界的窺探的目光。本以爲能夠一切順利。卻不料競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唉……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如今鏢物被劫。賠銀子事小。問題是……”
“莫非。這批鏢物中尚有其他重要物品。”
錢三少怔忡。意識到自己失言。他笑笑。打圓場。“多謝綠先生。時間不早了。錢某尚有要事在身。告辭了。”
“錢三少。慢走。”
既然錢三少不願意說。那就證明。這樣東西纔是這批鏢物中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最讓錢三少頭痛的東西。看來。主謀者的最終目的很可能不是這批鏢物。而是這件東西。究競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需要用這樣的秘密方式押送。這裡面有文章啊。
錢三少離去後。茗櫻從屏風後走出來。陳光和率博文正在商量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看見茗櫻。陳光連忙迎上前。扶住茗櫻的手臂。牽着茗櫻走到椅子上坐下。爲她鋪好背後的靠墊。語帶埋怨。“茗櫻。不是讓你在後院等着嗎。怎麼過來了。”
“有點不放心……”
其實說穿了就是八卦。最近小日子過得太無聊了。總得找點新鮮樂子耍耍。正巧有八卦。她焉能不聽。
茗櫻問:“陳光。剛纔錢三少都說了什麼。”
“你不是都聽見了嗎。”陳光反問。
茗櫻努努嘴巴。幽怨道:“來得晚了。就聽見你們後面的談話。前面的沒聽着。不知道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錢三少興師問罪。我不過反駁了他幾句。”
陳光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我聽見了。”茗櫻說。“錢三少懷疑這批鏢物是我們劫的。那是因爲我們現在是鏡山的山大王。這些劫匪既然挑在鏡山下手。是否也作此考慮。想將所有懷疑的目光都轉移到我們身上。”
“極有可能。”率博文說。“我不犯人。人卻犯我。看來。如果不把這次事件查個水落石出。就無法還我們一個清白。”
茗櫻說:“我看剛纔爹爹問錢三少‘這批鏢物中可有其他重要物品’之時。錢三少神色怪異。顯然。他隱瞞了什麼。明着押運金銀珠寶。暗地裡。不知道還有什麼。”
陳光說:“恐怕錢三少的這批鏢是明鏢和暗鏢同時進行。真正重要的東西在這批暗鏢上。”
“會是什麼東西呢。”茗櫻歪着腦袋。好奇地猜測。“既然與淮南省的貢品同時運送。會否是什麼跟淮南省有關的機密文件呢。”
孫子仲拾起茶壷給茗櫻倒了一杯茶。雙手捧到茗櫻面前。茗櫻接過。感謝孫子仲。她說:“這件暗鏢秘密運送進京。究競是呈送給皇帝的。還是其他人的。如果是呈送給皇帝的秘報。託鏢秘運。妥當嗎。”
“不妥當。”陳光回答。“這批暗鏢絕對不是送給皇帝的。只是借了運送貢品之名秘密運抵京城。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盤查。”
“那麼。這批暗鏢的主人會是誰呢。”茗櫻擰眉思索。“暗鏢一般承託的都是極重貴重價值連城的物品。敢用這種方式託鏢。非富則貴。混在貢品中同運。此人必然與錢三少極爲熟識。否則。錢三少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用這種手段送鏢啦。”
綠博文說:“關於這批暗鏢。我們尚無明確線索。一切都只是推測。暫時不要理會。”
“可是。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些劫鏢的匪賊根本就是衝着這筆暗鏢來的。雖然他們把財物一併劫走。可是。我認爲這只是他們爲了矇蔽世人使的障眼法。如果普通強盜劫匪。他們會用這樣殘忍詭異的殺人手段嗎。乾淨利落。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顯然他們早有預謀。一路上監視鏢隊。最終挑在鏡山下手。我認爲他們也是有預謀的。目的就是把劫鏢之罪嫁禍給我們。讓朝庭派部隊討伐我們。”
茗櫻字字句句在理。綠博文也很認同。
“若非我們的身份暴露。那就是我們擋了某人的財路。所以。這個幕後主使要藉機把我們一併除去。”綠博文說。
“有意思。看來這個鏡山還是個人人想爭的香荸荸。”茗櫻挑眉而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咱們還不反擊嗎。”
陳光揉揉茗櫻的腦袋。溫和地說:“你呀。別管這麼多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乖乖養胎。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寶寶。”
茗櫻弱弱地表示。“可素。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咱們不能夠不聞不問啊。”
“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你就不要操心了。”陳光鐵了心不讓茗櫻插手這件事情。省得她又惹出什麼麻煩。要知道。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惹禍最在行。
茗櫻扁扁嘴巴。華麗麗地抑鬱了。
靠。陳光。你鄙視人家大肚子。
綠博文對孫子仲說:“子仲。你和漢謀下山打聽一下劫鏢的具體情況。再探聽一下朝庭對此事的看法。行事小心。千萬莫要讓人發現了。”
“知道。”孫子仲和陳漢謀轉身雙雙離去。
綠博文對陳光說:“我去跟你大哥聯繫下。看看他們丐幫有沒有收到什麼風聲。”
“大哥在丐幫。。”這是陳光第一次聽說大哥的下落。不禁面露喜色。“我跟大哥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不知道大哥何時能夠來。”
綠博文回答:“我已經告訴你哥和你姐你平安的消息。他們非常高興。說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馬上趕來鏡山與我們相聚。”
“太好了。”
聽說大哥和大姐要來。陳光面露喜色。他開始期待。期盼那一天早早到來。
茗櫻歪着腦袋認真看着陳光滿面喜悅的笑臉。內心在爲陳光感到高興之餘。亦產生淡淡的失落。陳光有了家。有了自己的親人。有了父母的關愛。有了兄姊的憐惜。不像她。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她感到莫名的孤獨和寂寞。
小白。如果你此刻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啊……
“啊啊……終於找到了。有好酒好菜沒有。我餓了。”
茗櫻正在那裡傷感呢。忽然聽見門外陽光般燦爛的高亢嗓聲。她驚然擡眸。只見藍正雨一步三蹦。摳摳耳朵挖挖鼻。搖頭晃腦走進來。
“藍正雨。。”
茗櫻瞪大眼睛。一臉受驚過度。“你怎麼會來。”
“我去京城找小白。小白說你在鏡山。我就來了。”
藍正雨大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對準了嘴巴就灌。巴唧巴唧大口大口喝着茶水。嘴巴還不停歇。噴出零星水花。“一路趕來。渴死了。熱死了。啊哧……好熱啊……”
放下茶壺。抹去額頭晶瑩的汗珠。拉開鬆鬆散散的衣領。用力扇着風。“啊哧……熱死了……什麼鬼天氣。熱死了……”
只覺一股異味撲鼻而來。茗櫻連忙閃開藍正雨那渾身汗臭。她瞪眼。對藍正雨說:“臭小子。你不要說出現就出現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藍正雨還有理由了。“你們打開大門。不就是讓人進來的嘛。”
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對這個混賬小子茗櫻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拉住陳光的衣袖。對陳光說:“陳光。把這個臭小子趕出去。我不歡迎他。”
“茗櫻。別鬧。”
初見藍正雨。陳光亦驚詫莫名。畢競。他們隱居在這裡是個相當隱秘的消息。除了夏侯雲無人知曉。不過藍正雨既然說這是夏侯雲告訴他的。那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釋。雖然不知道夏侯雲這樣做有何用意。不過。他相信夏侯雲的判斷。
茗櫻厥起嘴巴。一臉抑鬱外加便秘的表情。競然連陳光都說她胡鬧。她不要活了啊啊啊啊啊……
藍正雨怕是餓極渴極了。抓起果盤裡的蘋果拿髒兮兮的袖子搓了搓就大口大口地咬起來。咧嘴舔脣。吃得有滋有味。他嘴裡嚼着蘋果。眼尾餘光不時飄向茗櫻微挺的肚子。口齒不清地對茗櫻說:“聽小白說。你懷孕了。”
“四個月了。”茗櫻溫柔地撫摸着肚子里正在孕育的小生命。臉龐上流露出慈母的光輝。
“小白讓我給你帶了堆補藥來。說是給你調養身體的。”
“叮鈴咣噹”將一個髒兮兮的包袱扔在茶几上。揚起一層灰溜溜的塵土。嗆得茗櫻連忙以手掩面。忍不住咳嗽幾聲。
陳光連忙擋在茗櫻身前。用力揮散滿室嗆人的塵土。他瞪住藍正雨。惡狠狠地說:“髒死了。快去洗洗乾淨。你不嫌髒。我們還嫌髒呢。”
藍正雨看看自己普藍色的衣衫上鋪滿厚厚的塵土。拾起褲腳。只見兩塊厚厚的黃泥巴。聞了聞身體。一股子汗臭味兒燻人欲嘔。他射抓亂蓬蓬的頭髮仔細思考。貌似他一路上快馬加鞭。已經三天三夜沒有洗澡換衣服。
是挺髒的。
“房間在哪裡。”
髒死了。是該好好洗洗了。
“過來。我帶你去。”
陳光拎住藍正雨的衣領。好像老鷹拎小雞似地拖着藍正雨往外走。藍正雨乖乖跟在陳光身後。臨走前還不忘轉身向茗櫻做鬼臉。“小嫂子。記得藥啊……小白特意給你配的藥……”
“羅嗦。走了。”
陳光狠敲藍正雨的腦門。惡狠狠地提醒。
藍正雨吃痛抱住腦門。怕怕地瞅了陳光一眼。縮縮脖子。乖乖地被陳光拎着走。
看着陳光和藍正雨一前一後遠去。茗櫻頭痛地揉揉腦門。滿臉無奈。得。藍正雨來了。未來的日子鐵定很熱鬧。她再也不用怕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