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一身淺綠色的拖地長裙,化着淡雅的妝,一邊一臉溫柔的說着一邊向後臺走去,輕塵脫俗的模樣兒一點兒也不遜色於櫻諾小築的姑娘,而且透着一股成熟的風韻,更讓人移不開眼球。
櫻諾小築一樓的燈光隨着翠姐的腳步亮了起來,七彩的光亮一點一點兒打在舞臺上,淡淡的霧氣瞬間籠罩了整個舞臺,透着一股子靈動。
紅袖站在後臺後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頭一次感到緊張,一邊在提着古箏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沒本事,一個小小的妓院都搞不定!爲了上臺最後居然還是拿出了看家本領,又彈琴有犧牲色相才勉強幹倒了那個叫做暖冬的墨雲國的奸細,還差點兒讓人家給幹掉了!若是這事兒傳出去,怕是得讓藍戚風那小子笑死!
想到此處,紅袖深深地掃了一眼臺下各種激動的人們,人潮人海的誰是誰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顆顆人頭,一邊看一邊想,一切就靠這次的表演了,若是想在這“櫻諾小築”紮下根兒,這次表演一定要一鳴驚人……
“各位爺,現在由紅袖爲大家彈奏一手“季末花牆”,希望大家喜歡。”紅袖一邊想着一邊看了看四周的氣氛和演奏,瞅準了時期,邁着標準的小受步調緩步走上了前臺盈盈一拜,一臉的良家少男的嬌羞。
“哇,又是個漂亮的妖孽啊,嘖嘖,這“櫻諾小築”越來越大手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邊色迷迷的看着臺上已經擺好姿勢的紅袖,一邊轉頭對着身邊的同伴說道。
“還真是沒的說啊,這邊兒上的妓院都要倒閉了!”一個眼冒桃花嘴流口水的中老年婦女一邊盯着臺上的紅袖,一邊頭也不回的發表自己的言論。
“咳咳,話說南邊兒那個“回春元”讓“櫻諾小築”給收購了吧?說是要開個,什麼衣料專賣場?專門兒買那些時髦兒的衣服的!”一個相貌文雅氣質猥瑣的男子風度翩翩的站在一個柱子的旁邊,掃了一眼身邊的衆人,又看了一眼準備表演的紅袖,抓緊時間大聲說道。
“徵。”
“天藍藍映着白雲……”還未等周邊兒的人在說些什麼。紅袖已經拂起了古箏,一張紅潤的薄脣輕啓,婉轉的歌聲瞬時飄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迷濛的港灣有誰的擁吻?”
“我愛的人兒啊你到底在哪裡?”
……
“真是絕代佳音啊,皇兄覺得如何?”司徒墨玉手持一杯香茶,端坐在雅間之內,一邊聽着臺下紅袖的各省,一邊扭頭對着身前的司徒墨銳說道。
“嗯,不錯。”司徒墨銳頭也沒擡,一直在打量着手裡的茶,淡淡的說了一句。
“皇兄還真是生性淡泊呢,不知皇嫂現在所在何處?皇兄回來,似乎沒有看到皇嫂的影子呢。”司徒墨玉一邊饒有趣味的看着臺下的紅袖一邊彈一邊唱,一邊頗爲好奇的問道。
司徒墨銳身影一頓,眉宇之間帶上了幾抹不爽,冷聲說道:“難道本王的王妃到哪裡,還要和皇弟彙報一下麼?”
“皇兄說笑了,皇弟只是關心一下皇嫂罷了。”司徒墨玉訕訕的笑了一聲,隨機轉過頭去,不再看司徒墨銳哪一張冷的要死的臉。
一直杵在一邊兒裝柱子的司徒墨言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腦袋,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擡頭,千萬不要擡頭,吃吃吃,快吃!這倆祖宗誰都惹不起,幹起來了就得自己遭殃……
而一直坐在場中央的紅袖,一邊彈奏着一邊哼着調兒,梅雨之間滿是沉醉,彷彿自己不是坐在舞臺上爲他人獻藝,而是坐在家裡的庭院中,曬着太陽品着香茶悠閒的陶冶情操一樣。
“紅袖獻醜了,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各位爺包涵。”一曲畢了,紅袖輕輕地從舞臺上站起來,擺出一臉的良家少男特有的羞澀樣兒,帶着些害羞的輕聲說道。
“翠姐,這個小子多少錢一夜?”翠姐剛剛站定到舞臺上,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一個黑臉大漢突然站了起來,吼着嗓子大聲說道。
“這位爺怕是頭一次來吧,不懂我們“櫻諾小築”的規矩,我們“櫻諾小築”向來都是“人挑客”,並非“客挑人”,若是紅袖看上了這位爺,別說拿銀子,我們“櫻諾小築”分文不收,若是我們紅袖看不上這位爺,這位爺還是換個口味兒吧,我們這兒好看的姑娘小夥兒都不少,只要我們這兒的人和爺能看對眼兒,怎麼着都是他們的自由。”
翠姐看着臺下的大漢微微一笑,一臉溫柔的細細解釋着規則,末了還加上一句:“這位爺我翠姐看着就喜歡,今晚上您的單我翠姐請了,若是以後有什麼難處以後就到“櫻諾小築”來。一碗飯我們“櫻諾小築”還是請得起的。”
“哦,是這樣,是這樣啊……”那黑臉大漢看着翠姐兒那一臉的溫柔,又被四周的人兒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當下訕訕的摸了摸鼻樑,相當不好意思的坐下了。
“好了,各位爺,今兒誰想和我們紅袖對對詩詞歌賦?還是老規矩,誰若是最後能勝出,而且我們紅袖也願意,不僅能得白銀五百兩,還能和我們紅袖共度良宵,若是我們紅袖不願意。我們照樣兒給您五百兩,而且在“櫻諾小築”消費的一切全部免費,不知今日是誰能奪得桂冠呢?”
翠姐掃了一眼已經按耐不住的衆人,揚起一抹優雅又神秘的微笑,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與此同時,後臺上的丫鬟捧上了白花花的五百兩白銀,臺下的人一見到那白銀眼睛都綠了,原本還有些扭捏的人當下竄上了舞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白花花的銀子。
“還有三個名額哦,若實在沒有人上來,今日的大獎可就要被別人抱走了呢!”翠姐掃了一眼臺上的人,很好,自己人上來了好幾個,看來這次的五百兩是不能被外人撈去了,那俗話怎麼說來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臺下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有幾個,實在是忍耐不了金錢的誘惑,硬着頭皮在衆目睽睽之下爬上了舞臺,極其興奮的站在了那白花花的銀子的旁邊,一雙雙猥瑣的眼睛時不時的還瞄瞄紅袖那一張人神共憤的臉蛋兒。
“好了,各位還在猶豫的爺,人已經滿了,怕是沒有機會了,只能等到我們下週的這一天再來贏我們的五百兩大獎啦!”翠姐笑眯眯的看着臺下那些人們,有的垂頭喪氣,有的興奮之極,又看了看臺上的人兒。一個是王老五家買豆腐的,沒上過什麼學,廢物一個,一個是張老三家的敗家子兒,花花公子還沒本事,一個是王麻子家的廢材,看來這五百兩是註定要留在這兒了,話說自從有這個節目以來,這五百兩就一直放在這兒了,一點兒都沒換過,若是主子回來肯定要誇獎自己啊……
“現在請咱們的紅袖出題……”翠姐一邊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一兜銀子,一邊笑眯眯的拉了一下紅袖,一臉愉悅的說道。
“是,翠姐。”紅袖擺出一臉小家碧玉的羞澀樣兒,緩緩的出了個上聯……
“三皇弟,你覺得這兒的歌舞怎麼樣?近日三皇弟來的這麼勤,怕是被那個小丫頭給迷住了吧?司徒墨玉捏起一個點心,一邊放在嘴裡一邊扭頭問向身邊一直各種吃的司徒墨言。
“二皇兄說笑了,墨玉還小呢,再說了,此等煙花女子,哪能入了皇弟的眼?”司徒墨言訕訕一笑,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腦海裡突然掠過在某個臭氣熏天的廁所裡,某個調皮的小女生蹲在自己的身邊,那一幕不管過了多久依舊恍如昨日,讓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兒,甚至茶不思飯不想,一直飄蕩着某個人的影子……
“哈哈,三皇弟到底還是不會撒謊,下一次說謊的時候,一定要看着爲兄的眼睛。”司徒墨玉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司徒墨言的肩膀說道。
司徒墨銳淡淡的掃了一眼司徒墨言,腦海裡突然鑽出來了千里櫻諾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果然啊,就算是到了處處都有她的味道的地方,依舊是沒辦法減輕一絲一毫的思念啊,這個小妖精……
墨雲國。
“暖冬帶回來了什麼消息沒有?”一身黃袍的俊朗男子坐在石凳之上,看着手中的畫卷,頭也不回的問向身邊的王青苔。
王青苔一聽到自己主子的問話,當下跪下磕了一個頭說道:“回主子,暖冬辦事不利,並沒有得到“櫻諾小築”的每週頭牌的稱號,被“天機閣”打進來的暗衛給搶走了,但是經過多方打聽,也打聽到了顏妃之女的消息,顏妃之女再過一日就會到“靈藥門”做客,表面上說是這樣,暗地裡應該就是和“靈藥門”結盟。”
“嗯,那個孩子,還好嗎?”歐陽尋殤一直癡癡的盯着手裡的畫卷,呆了好久,才緩緩的擡起頭,一臉疲憊的問向依舊跪着王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