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慕月瑤輕輕的放在牀上,池墨天和衣躺了下去。
緊緊的摟着她的身子,淡淡的體香撲面而來,讓他安心。
明明只是分別了幾日,他卻覺得彷彿分開了好久。擔憂和想念,這樣乾癟的詞彙,根本無法表達他的心情。
柔若無骨的雙臂,緩緩攬上池墨天的勁腰。
松香縈繞,那淡淡的香氣,也讓她尋到了最安全的港灣。
貪婪的吮吸着屬於他的味道,慕月瑤淺淺的笑,“池墨天,你能來,真好。”
不會虛情假意的怨他來冒險,她毫不在意的袒露自己的思念。這種天塌下來,都會有支撐的感覺,讓她的心都是暖的。
算不上甜言蜜語,卻讓池墨天滿足。
他寵溺的在她的臉上落下細碎的吻,“你在的地方,我自然會來。”
話音落下,溫馨旖旎的氣息快速蔓延。情不自已的兩個人,直到最後,才緩緩停下來。
池墨天尷尬的看着慕月瑤的小腹,薄脣輕抿。
不是第一次“嫌棄”這個孩子懷了他的好事,可這次卻是最怨念深重的一次。
慕月瑤看着池墨天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大笑。
兩個人靜靜的躺着,說悄悄話。可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一個暗衛在門外低聲道,“主人,上官清軒撞牆尋死。”
聽到這話,曖昧的氣息瞬間散去。
池墨天和慕月瑤對視一眼,快速攬衣推枕,急速下牀。
去了上官清軒所在的房間,只見他的頭上,赫然是一片血跡。鮮紅的血跡襯的皮膚慘白,看上去好不駭人。
池墨天和慕月瑤冷眼看着,緩步走到牀前。
功力被封,雙手被綁,他還能將自己整成這一副慘樣,也真是想死。
慕月瑤手中快速出現兩枚銀針,猛地刺向上官清軒。被封的功力瞬間被解開,她冷喝開口。
“既然想死,我也不攬着你。現在,你有足夠的能力自斷經脈。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自爆而亡,或許運氣好,還能連帶着讓我和池墨天受傷。”
嘴角微微上揚,慕月瑤笑的邪魅。
所謂生死,在她的口中雲淡風輕,彷彿說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池墨天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旁邊,什麼話都不說。
對於上官清軒,他固然沒有太好的印象,可單憑着當初在嶽城大宅之外,他能夠挺身而出救上官雪瑞,在他眼裡,上官清軒就稱得上一條漢子。
殺與不殺,該如何用,他都聽慕月瑤的。
聽到慕月瑤的話,上官清軒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慘笑。讓那本就駭人的臉頰,顯得更加猙獰。
“死於不死,又有什麼差別。”
皮囊猶在,可是他的心早在上官雪瑞說出“戰死”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不論是他,還是上官清武,終究,他們都只是上官雪瑞的棋子。生爲棋子,有何可憐?
慕月瑤聞言,只是冷冷的笑。
遠遠的看着上官清軒,眼中帶着一股輕蔑,“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上官雪瑞是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你願意爲他死一次,他自然願意你爲他死一百次。”
凝幽不死,聚魄長存。
可這只是世間少有的奇蹟。
世界上的人,無不被生死所困,命只有一次,上官雪瑞只是用了殘忍的方式,珍視了自己的命而已。
上官清軒明知道什麼是懸崖,依舊願意往前走,能怪誰?
聽到慕月瑤的話,上官清軒緩緩擡眸看向她。“是啊,我願意爲他死一次,就活該要爲他死一百次。”
嶽城大宅之外,他念及父子之情,願意以命換命。
可是,上官雪瑞卻將這當成了理所應當。
能怪誰?
只能怪他自己。
將上官清軒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慕月瑤只是冷冷的笑,“別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上官清軒,就算你只有一口氣,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一個將死之人,你願意如何,就如何吧。”
淡淡的說着,彷彿那全然不是自己的命一樣。
上官清軒緩緩的閉上眼睛,再不開口。
慕月瑤手中,慕雲劍驟然出現,冷冷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告訴我,樓香在哪?”
“你這麼逼我,沒用。”
死他早就不看在眼裡,還會怕刀劍的威脅?
“真的沒有用嗎?”說話之間,慕月瑤手中的慕雲劍陡然刺向上官清軒的下腹,“這種滋味,應該很痛吧。”
暗紅色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呆呆的看着慕月瑤,上官清軒的臉上,帶着一抹不敢置信。
但也只是一瞬。
“慕姑娘醫術果然了得,這深藏這的陰寒碎,你居然也能看破。”二十多年了,慕月瑤是第一個看透的。
也是第一個,敢用劍捅破陰寒碎的人。
陰寒碎,是上官家族人的操控枷鎖,包括上官雪瑞在內,從出生開始,便埋在身體裡的東西。
由生至死,沒有人能逃過陰寒碎的牽制。
當他聽命的時候,一切都好說,但若是一旦違逆了上意,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慕月瑤利劍直破陰寒碎,用最直接的方式,捅破了牽制。他只會越來越痛。
“我只是知道它的存在而已,你若是告訴我想知道的,我就會幫你解除痛苦。否則,你就自求多福吧。”
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慕月瑤相信,能牽制上官家族的人的東西,一定有了不得的妙處。
她不忍心下殺手,但也未必會讓傷害她和她朋友的人好過。
“若是慕姑娘依舊想說樓香的下落,那就不必了。哀大莫於心死,還有什麼痛,是比心痛更厲害的?”
他的心已經死了,一副皮肉淪於世間受苦,傷的只是身,他的心不會疼。
“上官公子既然如此說,那月瑤也就不強求。願你能撐得到明日午時。”說着,慕月瑤就拉着池墨天離開。
那瀟灑的背影,全然沒有一點流連。
只有短短的幾次交手,他們兩個人就看透了上官清軒的爲人。想從他口中探聽消息,除非他願意,否則任何逼迫的手段都無用。
這麼做,也無非是賭一把罷了。
可就在他們出去的時候,在房門口遇到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