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天,我們走吧。”
迷夜精靈話音才落,慕月瑤便拉着池墨天的手,輕輕開口。
語氣中沒有一點低沉,反而帶着一抹放鬆。
若是迷夜精靈真的傻,慕月瑤騙她,也沒有心理負擔。可當她開口,戳破那只是她的面具,是她的存活方式的時候,慕月瑤忽而覺得自己好壞。
迷夜精靈帶着面具過日子,生活不易,每日都生活在危險的邊緣。
她雖然想讓嶽敏敏恢復,卻不忍對迷夜精靈動手。
微微點頭,池墨天什麼都沒問。他長臂攬着慕月瑤的身子,快速離開沁香閣。
一路平靜,過了許久,池墨天才開口,“爲什麼不爭取一下就放棄了。”
憑藉他和慕月瑤的功夫,不論迷夜精靈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們想要擒獲,都不是難事。
慕月瑤微微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很壞,她已經過的很不易了,讓她徹底消失,成爲敏敏的影子,這不公平。我想還是找其他願意契約的玄獸吧。”
雖然不能讓嶽敏敏徹底恢復如初,但也不會差太多。
迷夜精靈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池墨天瞭然,只是淡淡的道,“好,那我們先走,這事等和敏敏商量了之後再說。若是她真的想要迷夜精靈,我們再來也不是不可以。”
他認同慕月瑤的想法,但是從心底裡,池墨天還是向着嶽敏敏。
只要她想要,就算迷夜精靈不願意,他也會幫她得到。
“嗯,我知道,這事先放一放,等我們從黑影冥山出來再說。”
兩個人說着,快速離開巫雲山。
他們不知道,迷夜精靈就跟在他們的身後,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兩個人下山往黑影冥山走,可纔到半路上,就接到了黑賀廷發出的信號。池墨天磨光暗冷,“糟了,出事了。”
“走,我們快去看看。”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慕月瑤心裡也急。
兩個人隨即加快速度,快馬加鞭的趕往黑影冥山。
當兩個人到達山腳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候在那的黑賀廷。他面色冷沉,眉頭緊蹙,來回踱步焦急不已。
池
墨天和慕月瑤對視一眼,瞬間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賀廷,出了什麼事?”池墨天遠遠的就開口問。
聽到聲音,黑賀廷的眼底閃瞬閃動出一抹精光。他快速迎上慕月瑤和池墨天,“你們去哪了,可算回來了。”
“我們去了一次巫雲山,到底怎麼了?”慕月瑤疑惑。
他們離開的時間並不算久,能出什麼事?
黑賀廷聽到問話,這才蹙眉道,“你們還不知道,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前,嶽敏敏獨闖黑影冥山,要找嶽博心報仇。”
“什麼?”
慕月瑤和池墨天聲音驟然提高,不敢置信的問道。
怎麼可能會這樣?
嶽敏敏明明傳信給他們,說要他們去巫雲山幫她找迷夜精靈的。難道……
慕月瑤和池墨天對視一眼,懊惱的低吼,“該死,我們被敏敏騙了,這是調虎離山。”
或許嶽敏敏從來沒想過要什麼迷夜精靈,讓自己恢復開口說話。她只是想騙走他們,獨自闖進黑影冥山。
她一開始就覺得奇怪,沒想到嶽敏敏是打的這個主意。
心中懊惱,“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攬着慕月瑤的身子,池墨天長臂收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敏敏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多時辰,早就夠死上百次了,她還好嘛?
聽着池墨天的問話,慕月瑤的心也提了起來。
黑賀廷輕輕道,“在我傳信給你們到時候,她刺傷了嶽博心,兩個人對峙,黑影冥山的人在外圍守着。現在我也不知道……”
“人在哪,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太多的時候,黑賀廷不方便出面。他在黑影冥山隱藏的很深,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但是慕月瑤和池墨天不一樣,他們本就是黑影冥山的眼中釘,多一次救人也無所謂。
慕月瑤焦急的開口。
黑賀廷將手中的一幅圖交給他們,“這是地圖,你們按照上面的路線走,很快就能找到敏敏。”
池墨天打開地圖,上面清晰的標註了路線和敏敏、嶽博心所在的位置。
他輕輕點頭,轉眼間手上微微
凝聚力道,便將地圖化爲灰燼。“我和月瑤記下來,我們這就去救人。”
就算是龍潭虎穴,他們也得去闖。
嶽博心根本就是一個無心冷血的人,他之前能將嶽敏敏折磨的慘不忍睹,現在就更不會手下留情。
去晚了,只怕嶽敏敏就會性命不保。
“好,你們一路小心,我會在暗中配合你們。一旦發生意外,你們不要拖泥帶水,我護着你們離開。”
不論救不救得到人,他們兩個人都不能被困在黑影冥山。
否則牽連甚廣,後果不堪設想。
三個人說動就動,不再耽擱,只是一瞬便快速消失。
迷夜精靈跟在他們的後面,聽着他們的話,一顆心也被莫名的牽動。
“那個人就是你口中說的,很要好的姐妹嗎?爲了她,你們真的可以不顧性命,挺身相救嗎?”
對着慕月瑤和池墨天消失的方向,迷夜精靈輕輕的問。
只是,沒有人回答她。
慕月瑤和池墨天按照地圖的路線,快速混進黑影冥山。黑袍加身,面不外露,倒是極方便行動。
嶽博心和嶽敏敏的位置並不難找,他們兩個人很快就到了。
正如黑賀廷所說,外圍有很多人守着,嶽博心和嶽敏敏就在其中。
嶽敏敏被綁在一根木樁上,雙目帶着濃濃的恨意。她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嶽博心的身上,殺意沸騰。
嶽博心左臂被包紮好,但依舊隱隱可以看到血跡。他的右手拿着鞭子,冷意盎然。
“敏敏,不是爹不心疼你,是你自己找死。居然敢到黑影冥山行刺,你說,這是不是慕月瑤和池墨天的陰謀,他們在哪?”
說着,他微微側目示意,一個黑袍侍從快速的拿着筆墨到嶽敏敏身邊。
“把你知道的寫下來,也少些皮肉之苦。否則,別怪爹下手無情。”
嶽敏敏微微搖頭,緩緩閉上眼睛。
爹?
從黑影冥山進入嶽城那一刻,從她被打的遍體鱗傷,說不出來的話的那一刻,早就沒有了。
留情?他們哪裡還有情?
慘白的臉上,款款露出一抹蒼涼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