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沒有看到方絕代的變化,昨晚看到方絕代的時候,她還是一個臉相兇惡的女人,現在這才過了一夜,方絕代就換了一身皮,她自然知道那是高手的易容術,到底哪一個面目纔是方絕代,雪君不敢過問,她只求一個安安穩穩的生活。
把家安在這兒,便是爲了隱居於世,不想被人打擾。
但她沒有想到,十幾年過去,竟然還會有人找得到這個地方來。
雪君說完後,便拉回了方絕代身旁的小寶,沒有再多言,便帶着小寶回屋子。
方絕代看着雪君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雪君竟然對她的改變沒有一點驚訝。
這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嗎?
不管了,先把衣服拿進去給寧甜換了再說。
方絕代跑入房間的時候,寧甜正好坐在牀邊。
“你醒了。”
“這什麼鬼東西。”寧甜把臉上的綁帶給拆了,那是方絕代昨晚給她弄上去的,綁帶底下還有一大片的藥草敷在她臉上。
寧甜只覺得粘糊糊的,讓人很不舒服。
“誒,別拆,這藥可以讓你臉上的傷快速結疤,若想早日好,就安安心心的纏着。”方絕代趕緊走來阻止,她拿過了被寧甜拆下來的那一半綁帶,再重新纏了回去,可寧甜卻十分嫌棄的推開了方絕代的手說:“不需要。”
“什麼叫不需要,你知道你昨日有多嚇人嗎,我還以爲你快死了。”她臉上的傷有些都化膿了,若是再不處理,寧甜就真的毀容了。
“我死不了,若是要死的話,早死了。”寧甜把臉上的綁帶都解開,藥草也被她從臉上拿下,回頭看向窗口,發現已經天亮了,寧甜便站起身:“走吧。”
“走去哪裡,你的傷沒好。”寧甜臉上的傷雖然在經過一夜後,有些已經幹水了,但是,左臉那一條深長的傷疤,卻並沒有完全的去膿,好的肌膚卻十分的細膩,看來寧甜的底子還是不錯的,只是,她爲何會落到成爲死囚的下場呢。
方絕代見她起身,便將她按回牀上,好歹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寧甜,縱使她從囚車出來,也不一定能夠從水裡上來。
“你怎麼那麼多話。”寧甜瞪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了方絕代的胳膊:“這裡不宜久留,寧宋域很快會找到這裡來,而且,那個婦人我總覺得不靠譜?”
說完後,寧甜朝窗外的方向使了幾個眼色。
而方絕代便順着她的眼神看去,只見雪君蹲在院子裡一邊餵雞,一邊還回過頭來看向她們所住的房間。
房間的窗戶被窗紗隔着,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人,但是,裡面的人卻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動靜。
寧甜一說,方絕代倒是有這種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雪君並未做什麼越舉之事,方絕代便又打消了那些念頭。
“寧甜,我剛纔跟她聊過了,她的確不歡迎我們,讓我們早些離開她家,不過,這是人之常情,你想想,我們來的時候穿着死囚衣,那倆夫婦願意收留我們,已經算是不錯了。”方絕代也是憑着良心講話,雪君也告訴她,她只是想過太平的日子,若換成是她,她指不定就把兩個穿着死囚衣的人趕走了。
寧甜目光微微一冷:“總之我們得離開這裡,你看,那個女人走了。”
方絕代再一次看向窗戶,果然,雪君帶着小寶拉着一個籃子,離開了院子。
“去她房裡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什麼?”方絕代一驚,這丫的想幹什麼。
“偷東西!”
“敢情你纔是江南大盜。”
“嘻嘻!”寧甜衝着她笑了笑:“不是。”
原本方絕代想阻止,但是,寧甜告訴她,逃離的路上他們需要大量的盤纏,需要吃的,需要衣着,這些都是生存下來的必備東西,來日再回來報答這對夫婦,現在逃命要緊。
方絕代就沒再阻止寧甜,畢竟現在這情況,她真的很需要那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想想那夫婦二人是不可能會給。
但是又想到那夫婦二人好心收留她們,她們竟然準備掏空他們的家底,方絕代就感到愧疚極了。
要不這樣吧……
那些賬就算到赫連風華頭上。
想到這,方絕代便走到了一個櫃子前,櫃子上有紙有筆,她寫下了一橫字,再寫上自己的名字,而信的背面就交待夫婦二人,只管將信送到攝政王府跟赫連風華要錢便行。
想來赫連風華看到信了,應該不會不給吧。
哼,敢不給,她就讓他死了算了。
好歹替他醫治了那麼久,問了出診費總行吧。
她滿意的拿起了信,輕輕的吹了吹,再準備把信放到桌面時要,寧甜那頭一塊紅木塊兒狠狠的砸到了方絕代的腦袋。
“啊……”方絕代立刻捂住了額頭,回頭正欲對寧甜吼時,卻發出那塊紅木就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紅木爲半拱形,一釐的厚度,一個巴掌那麼長,而拱形的凹處內,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方絕代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回頭瞅了眼寧甜,看寧甜那一邊翻箱子,一邊往後扔東西的動作,方絕代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
這寧甜也太粗線條了。
“你沒事吧。”寧甜聽到方絕代那一聲驚叫後,便回過身來問。
方絕代搖頭說:“沒事,你小心點,偷人家東西就算了,還把人家的房間搞得這麼亂。”
“你見過哪個小偷偷完東西還幫你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
“……”方絕代無語了。
她還是決定不要再跟寧甜狡辯。
拿起了紅木,方絕代之所以將這塊木頭稱爲紅木,那是因爲它通體呈紅,背面側是光滑鋥亮的,這紅木被主人保護的很好,絲毫沒有磨傷擦的痕跡。
“這是什麼?”方絕代把紅木裡外的觀察個遍,發現上面刻着的文字很像中國遠古時代的文字,但卻又不像。
也不知爲何,這一塊紅木讓她捨不得放回去。
她眼眸轉了轉,既然已經是小偷了,那也不在乎拿走一塊不值錢的紅木吧,帶回去讓赫連風華看看,沒準他知道。
不對!
爲什麼要給赫連風華看。
赫連風華是她誰!
想到這,方絕代便搖了搖頭,回身,準備叫寧甜時,卻發現寧甜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她嚇的往後一退:“你怎麼不出聲,嚇死我了。”
“走吧。”
“都收拾好了。”
“你看我還需要收拾什麼?”寧甜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一堆凌亂的衣物跟物品:“要不你留下來幫他們收拾收拾。”
方絕代惡寒的搖頭:“還是走吧。”
……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大雨頃盆而下,雷鳴交加。
森林的出口處,跑出了兩道身影。
方絕代沒想到這纔剛剛走出那片大森林,便遇到了雷雨,雨水來勢洶洶,一下子就把二人的衣服給淋溼了。
路口的對面,正好有一間破舊的屋子,方絕代眼前一亮,指着前面的破屋說:“快,去那躲躲。”
兩人快速的跑入了那間破屋。
方絕代擔心的是寧甜身上的傷,但是寧甜看起來很好,沒有什麼問題。
“寧甜,你還好嗎?”方絕代回頭看着寧甜道。
寧甜擡了擡頭:“我能有什麼問題。”
方絕代看她是真的沒什麼問題,便回身,看看這破屋,原來這是一間很小的破廟,廟裡有一尊往左側頃倒的佛像,四周佈滿了蜘蛛網絲。
供臺底下,放着不少的幹木,方絕代立刻走了過去,把那些幹木都折成一小截,堆在一塊兒,生起了火堆。
這個地方,夜間太冷,?加上又下了一場雨,若不極時取暖,人會生病,她現在跟寧甜都病不起。
也不知道是誰要這麼害她,又是誰要把她易容後,再丟到囚車裡。
他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寧甜與她坐在火堆旁取暖,這當中,寧甜還從她那袋包袱裡拿出了一些饅頭給方絕代充飢。
不知不覺雨停了,兩人身上的衣服也幹了,吃了個饅頭雖然說不上飽,可肚子也沒那麼餓,兩人便躺在火堆旁漸漸的入睡下去。
……
此時,廟外那條小道傳來了衆馬奔跑的聲:“噠、噠、噠!”
“前面有間廟,王爺,我們還是停下來休息,士兵們都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了,再這樣下去,哪怕我們到達了神都,那些士兵也無精力再戰,而且,這條小道比官道要近些,越過了這座山,便是神都了。”
領頭的將領,指着前面的破廟。
身後的一位年輕俊逸的男子,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座破廟,然後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一羣的人馬停留在了破廟,幾位小士兵把馬栓好。
而那馬啼聲跟馬兒的鳴叫聲驚動了方絕代。
她倏地坐起身來,下意識的拿起了身旁的木棍,目光灼灼的盯着破廟的門。
眨眼間,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身穿着身爲領將的盔甲,披着一件紅色的披風,身上被雨水打溼,面無表情的站在廟門。
或許是剛剛踏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故人的原因,導致墨玄楚怔了怔,片刻後,身後的人呼喚了他一聲:“玄王殿下,馬已經安置好了,臣安排他們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再繼續趕路……”
墨玄楚突然擡手阻止趙全再說下去,隨後大步的走入破廟,來到方絕代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你爲何會在這裡?”
方絕代回過神來,擡頭看他,反問:“那你爲何在這裡?”
墨玄楚眯了眯雙眼,掃了眼方絕代身上穿着的衣服,衣服比她的小身板還大幾號,頭髮凌亂,左臉還粘着滿臉的沙塵,看起來備是狼狽。
墨玄楚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本王問你,爲何會在這裡?”病不起。
也不知道是誰要這麼害她,又是誰要把她易容後,再丟到囚車裡。
他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寧甜與她坐在火堆旁取暖,這當中,寧甜還從她那袋包袱裡拿出了一些饅頭給方絕代充飢。
不知不覺雨停了,兩人身上的衣服也幹了,吃了個饅頭雖然說不上飽,可肚子也沒那麼餓,兩人便躺在火堆旁漸漸的入睡下去。
……
此時,廟外那條小道傳來了衆馬奔跑的聲:“噠、噠、噠!”
“前面有間廟,王爺,我們還是停下來休息,士兵們都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了,再這樣下去,哪怕我們到達了神都,那些士兵也無精力再戰,而且,這條小道比官道要近些,越過了這座山,便是神都了。”
領頭的將領,指着前面的破廟。
身後的一位年輕俊逸的男子,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座破廟,然後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一羣的人馬停留在了破廟,幾位小士兵把馬栓好。
而那馬啼聲跟馬兒的鳴叫聲驚動了方絕代。
她倏地坐起身來,下意識的拿起了身旁的木棍,目光灼灼的盯着破廟的門。
眨眼間,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身穿着身爲領將的盔甲,披着一件紅色的披風,身上被雨水打溼,面無表情的站在廟門。
或許是剛剛踏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故人的原因,導致墨玄楚怔了怔,片刻後,身後的人呼喚了他一聲:“玄王殿下,馬已經安置好了,臣安排他們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再繼續趕路……”
墨玄楚突然擡手阻止趙全再說下去,隨後大步的走入破廟,來到方絕代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你爲何會在這裡?”
方絕代回過神來,擡頭看他,反問:“那你爲何在這裡?”
墨玄楚眯了眯雙眼,掃了眼方絕代身上穿着的衣服,衣服比她的小身板還大幾號,頭髮凌亂,左臉還粘着滿臉的沙塵,看起來備是狼狽。
墨玄楚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本王問你,爲何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