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左熔的院落,她剛打開門,就看到正悠閒的坐在她房間裡喝茶的侯裔。
侯裔看到她回來,一向平靜地臉上笑了笑,“事情都瞭解了?”
鳳夜走進去,她做什麼,侯裔很清楚。
這次出來,她帶侯裔出來就是因爲這個。
這是她的軍師,只要是有戰場的地方,都需要他。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看向侯裔。
侯裔這纔看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管你現在多累恐怕是休息不成了。”
“怎麼?”
侯裔停下動作,“我們的人已經全部潛伏在天元城的各個地方了,你難道就沒什麼指示的?”
他說着,面上依舊是笑容。
鳳夜不由頓住了要去倒茶的動作,一時間差點沒明白過來侯裔的意思。
侯裔就解釋:“是石巖將軍,他帶人來了,不過好像出了點事情……”
“怎麼了?”鳳夜忍不住皺眉。
侯裔似乎想笑,但是又笑得很奇怪,表情很怪異,他手伸到嘴邊,咳了一聲,“一進城就招惹了人,現在被人家給扣上了。”
石巖來了?
這是鳳夜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問題。
她並沒有讓石巖來,讓他跟賽琪一起相助處理國事。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怕是又待不住了,早知道就把他帶上算了。
不過石巖是熟悉棟古大陸的,天元城更是他來過的地方,怎麼會一進城就招惹了人?
她不曾記得石巖到底招惹過誰啊。
而且,他也不是愛惹事的人。
“他帶了多少人?”
“一共五十個,跟在他身邊的有五個,剩下的已經都安排好了,本來是準備直接來這裡的,但是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惹上了,爲了不暴露自己,我只能拋棄他了。”
侯裔說着就笑了,眼神中還帶着一絲的幸災樂禍。
鳳夜瞥了他一眼,雙手環胸,自有一股盛氣凌人的樣子,“他招惹上的是什麼人?”
石巖本身就不是弱者,能跟在他身邊的人,當然也不凡。
輕易被人扣下,難道是北銘的人?
這城裡,除了太子的人,就是北銘家族的人,除此之外,鳳夜想不到他還會招惹上什麼人。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真是禍不單行。
侯裔也搖頭,“似乎是舊仇。”說完,他“嗯”了一聲,“好像仇怨還不小,那姑娘簡直要吃了他啊……”
姑娘?
鳳夜揚眉,“是個女子?”
侯裔點頭,“人說了,想要回人,明日一早去客棧找人。”
告訴了她地點後,就告訴她已經聯繫上了石巖帶來的那些人的其中的一個頭目,問她要不要見見。
鳳夜就搖頭,沒必要見的人,就不浪費時間。
侯裔也不反對,就讓她早些休息。
第二日一早,鳳夜就和侯裔一起出門,讓元瑤在這裡好生待着,自己有事出去。
元瑤就笑道:“小姐放心吧,不過小姐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不然一定要帶上元瑤。”
她是怕鳳夜再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不告訴自己。
鳳夜摸了摸她的腦袋,“別亂想。”
侯裔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東西,她接下後一看,愣了。
是一張面具,很簡單,通體白色,要是大晚上看,非得嚇死人不可。
“我覺得你需要,昨晚就給你準備下了。”
侯裔笑吟吟的看着她,甩開扇子輕輕的搖。
其實她沒想到這一層,在天元城能認出來她的人太多了,不過自己沒多想。
倒是侯裔想到了這個。
她帶上面具,一席男裝,氣質姣好,瀟灑倜儻,就算是看不到臉,只這一身的氣質就足夠讓無數的少女側目歡呼了。
戴上面具後,更容易辦事。
鳳夜朝着侯裔點了點頭,“多謝。”
侯裔回了她一個很是儒雅的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即使是帶着面具,在外面也沒有人會過多的注意,這裡現在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了,什麼奇怪的人沒有。
到了客棧的時候,鳳夜在門口停下,看着招牌挑了挑眉。
一大早的客棧沒什麼人,兩人一進去就被一羣人給吸引了。
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坐着幾個人,鳳夜稍微頓了頓腳步,目光晃了一下,嘴角提起,同時頭疼起來。
當然,戴着面具自然是沒人看得到,只不過剛纔那一頓,讓侯裔正好瞧見。
他心道不會是真的是舊仇吧?她也認識?
她走過去,在那一桌坐下,石巖坐在那些人中間的位置,被夾在中間,臉色很不好。
猛然看到對面一下子坐着一個人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立刻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當他看到面具人後面的侯裔的時候,忽然間明白了過來。
鳳夜對着她點了一下頭,然後把目光放在石巖旁邊的人身上,略帶笑聲的低沉男聲響起:“這位姑娘,不知我的人怎麼招惹了您?”
瑪西亞自鳳夜坐在這裡就一直盯着她看,聽到她說話,嗤笑了一聲,目光不屑的說:“你是他什麼人?”
許久未見,瑪西亞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
四年前在這裡一場打鬥,好像還對她有點意思。
不過她跟石巖的那場仇怨還是沒了嗎?
聽到瑪西亞這麼問,石巖臉當即沉了下來,“放肆,這是我家公子!”
“誰放肆?!”
瑪西亞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來,一雙美眸瞪得很圓,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調皮可愛的樣子。
鳳夜無聲的笑笑,隨手拿起來一個扣着的茶杯放好,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自己身後沒有座位可坐的侯裔。
石巖也立即站起來,冷笑着:“沒想到四年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這副母老虎的樣子,誰敢娶你?!”
“你說什麼?!”
瑪西亞瞪着石巖,忽然想到了四年前同樣有人說過:“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會嫁不出去的。”
該死的,那個人竟然是個女子,她當年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女子!
想到這裡,她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伸出手指着石巖,“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石巖也不甘,“不然再打一架,看看誰找死?”
他也同樣不是當年的自己了,這樣的母老虎,也無法當成個女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