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還沒回答。”
鳳夜側眸看他，嘴邊掛着微笑。
“答案就是……沒有人比得過我。”
“……”
奧科都城，一個不起眼的酒樓中。
鳳夜慢吞吞的喝着小酒，元瑤站起來往窗外看了看，“人來了。”
很快，一個藍色的身影走進來，坐在鳳夜對面。
“抱歉，事務纏身，來晚了。”
這語氣傲氣的很，說是在抱歉，那語氣絲毫沒有歉意。
鳳夜掀開鳳眸瞥了一眼，“龍王陛下親自約我出來，就是爲了遲到一次道歉的？”
藍衍板直的坐着，根本就不碰桌子上的東西。
“有事情想跟你談談。”
“請說。”
“我知道，你雖然把嗜血玉交給了魅姬，可是你手中還有羊皮卷。”
藍衍看着她絲毫沒有變化的臉，慢慢地說。
“你說的沒錯。”鳳夜放下酒杯，也是第一次難得的這麼近距離張明目膽的看着他。
“我想你手中的羊皮卷根本就不夠……”
“你不會是想說還有一卷在你手中吧？”
“正是如此。”藍衍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話，“你也可以不跟我合作，今天的本意並不是談論合作，只是想告訴你，魅姬沒你想你那麼簡單，它在嗜血玉里與你結識五年，也幫了你不少吧？你心裡也許會很感激他，甚至你們已經有了感情，不想彼此傷害。”
說到這裡，藍衍笑了一聲，“所以他現在拿着嗜血玉，並沒有傷害你，你現在也相信他不會傷害你，對不對？”
鳳夜看着這張俊朗傲氣的臉，有種想打人的無力感。
“你是想告訴我，我想的是錯的，對嗎？”
鳳夜不回答，反問。
“你很聰明。”
藍衍第一次伸手給自己倒酒，也是第一次喝。
他抿了一口，動作高貴優雅，就算他是坐在這種低檔次的酒樓中，也是不凡的人。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彷彿都是那個至高無上的貴族，傲視天下的人。
這種人，並不是因爲骨子裡有這種氣勢，而是他生來就自備的。
與性情無關，與智商無關，只是他生來就註定是這類人。
龍族，高傲的存在，果然不假。
只不過同樣處於高貴的精靈族的危蒼葉就不一樣了，他也會時不時的透着自己高貴的血統是如何貶低別人的，但是相比他更加隨性一些。
龍族的規矩多，是一種束縛的優雅。
精靈族是自由的高貴。
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我想你接下來會說我是怎麼倒黴的。”鳳夜啄了一口酒，揚揚眉，示意他說話。
藍衍也不賣關子，直接點點頭，“魅姬現在沒有對你做什麼，那是現在，他現在一定很糾結，糾結要不要殺了你，你的存在讓他擔心自己最後會心軟，以至於自己的目的達不到。”
他說的還是不夠明顯，只是告訴她了魅姬一定會要她死。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嗯，說的好像是有模有樣的。”鳳夜點點頭，“所以，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其實該怎麼辦我想不需要我說，你很聰明，我說過的，所以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的選擇依然是這樣，我鳳夜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藍衍伸手理了理衣袖，瞟了她一眼，“我知道。”
鳳夜的鳳眸眯了眯，纖長的手指把玩着酒杯，身體往後仰了仰，姿態慵懶。
“從一開始，你就暗示我跟你好像很熟，不過我好像沒見過你。”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還這麼說，是想讓我直接告訴你我爲什麼暗示你嗎？”
藍衍提起酒壺，給她倒上酒，“魅姬早晚會害你，你要是趁早做打算，也許還能保命。”
“不是還有羊皮卷嗎？”鳳夜垂眸看了看酒杯，沒有喝，然後擡眸看向他。
“你覺得我會給你最後那一卷羊皮卷嗎？”
“你不會。”鳳夜跟他說話一點也不隱藏，因爲本來就已經亮牌的兩個人，不需要假惺惺的再去表現點別的，“不過，你要保護好了，哪天我要是心血來潮去偷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我很期待。”藍衍彎了彎脣，笑起來的樣子竟然有些溫暖。
鳳夜很想看透這個人，不過現在忽然覺得，看不看透已經沒關係了。
因爲她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費勁心思的讓我過來，就把話說絕點吧。”鳳夜斯文的抿了一口酒，“我知道你不會幫我，說不定還會在背後捅我刀子，而且……或許咱們之間還有點特殊關係，不過不重要了。”
特殊關係這四個字鳳夜咬的略重，說到最後，笑容也越來越深。
“不錯，你沒讓我失望，確實很聰明。”
“這句話你說過了。”
藍衍看着她溫溫的笑着，“鳳夜，沒人告訴你嗎？慧極必傷！”
“我可以當做你是在誇我嗎？”
她調皮的彎彎脣，笑出聲，一股小孩子氣冒出來。
“伶牙俐齒。”藍衍淡淡的冒出一句話，“哦對了，還得告訴你，你似乎跟凌鈺翼認識時間不短，不過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他對你到底是什麼心思。”
“不勞費心。”
鳳夜癡癡笑着，“對這個也感興趣？”
藍衍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要將她看透，可是她臉上一直掛着那種似有非無的笑容，看的雲裡霧裡的，藍衍只好收回打量的眼神。
他站起來，衣衫絲毫未亂，“還有一件事情，左熔似乎來了，我希望你們還能和睦相處。”
直到那抹藍色消失在酒樓之中，鳳夜才皺起眉，看向一直站在身側的元瑤。
元瑤立即回答，“小姐，太子殿下並沒有異常，已經讓人將公主殿下的屍體運回北國了，只是他……看起來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鳳夜捏着酒杯，心中思量着。
藍衍特意約她出來，說了一些看似重要，實際上她都能猜到的事情，這不是他的風格。
最後那句話，纔是他的目的！
該死！
“他見過藍衍了？”
元瑤忽然間皺起眉，也想到了藍衍臨走的那句話，想了想，道：“元瑤失職，並不知道他們見過沒有，不過看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