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鳳若敏，繼而輕聲說道：“叫來問問吧。”
鳳若敏也沒有猶豫，直接去讓人叫了，沒一會的功夫，那個婢女就來了，並且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莫姨娘。
不過看到了鳳若顏的時候，她的面色劃過了幾分訝異。
她連忙跪下了身子，“見過四小姐劉小姐，姨娘。”
婢女的很是震驚的參拜。
而之所以將鳳若顏的稱呼放在最前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大家庭裡，除了老夫人，其次就是老爺和夫人，緊接着是各位小姐，排在最末的，自然是那些姨娘。
如今，不過是那些妾侍擡高了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她們都用該自稱奴婢的。
好在的是，現在講究的沒有那麼多，在加上現在的說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那麼的妾的被寵程度，自然是高於了妻，漸漸的，妾也就越發的高貴了。
鳳若顏的面色淡淡的，並沒有說話，畢竟她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鳳若敏只是淡淡頷首，“你起來吧。”
鳳若顏一直將目光放在婢女的身上，面色也帶着幾分打量。
她看着婢女道了謝之後，就站起了身子，只是在這麼個過程，她突然看了鳳若顏身側的桌子！
那上面放着藥碗，而裡面還有一大半的藥都沒有喝！
婢女的眸子都是一滯，身子也是有那麼一瞬間的緊繃，甚至鳳若顏還能看見她有那麼多絲絲慌亂，不過這些情緒，很快的就被婢女給隱藏了。
如果是沒有注意這麼的細節的，自然是不會發現的。
婢女看了一眼幾人，又在鳳若顏的身上看了兩眼，這纔開口問着，“四小姐和姨娘叫奴婢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婢女半低着頭，也沒有看向她們二人。
她的聲音也不大，更聽不出來有什麼慌亂。
鳳若顏淡淡挑眉，倒也是個聰明的，只是還是不夠穩重，或許是因爲她在莫姨娘身邊三四年的緣故吧？
鳳若敏和莫姨娘第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反而是看了一眼鳳若顏。
鳳若顏看出來她們的估計，她倒是沒有讓此事就這麼過去。
她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來過多的情緒，不過她的面色倒是劃過了幾分凝然。
“這藥可是你煎的？”
鳳若顏刻意的還用手指了指，面色淡淡的。
婢女的蠕動了兩下脣瓣，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並且點了點頭，“是奴婢煎的。”
婢女回答的很乾脆，也看不出來過多的情緒。
鳳若顏輕輕挑眉，“府中可有你的父母？亦或者是父母在老家？”
突然，鳳若顏直接脫離了剛剛的問題，竟然一點都不搭邊的問了出來！
可是婢女的身子卻是猛地一怔！
別人聽不出來，不代表她也是聽不出來的，這裡面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婢女看了一眼鳳若顏，想說沒有，想說她是孤兒，可是她的身份，她的底細，鳳若敏和莫姨娘都知道的，就算是不知道，那麼每個婢女的資料，府中也都是有的，想要查她實在是太容易了。
婢女咬了咬脣，最終應了下來，“奴婢的母親正在府中爲嬤嬤。”
鳳若顏淡淡頷首，目光之中帶着幾分凝然，“我最近身邊倒是缺了一個嬤嬤，不如一會我便將她掉到我那裡去吧，如何？”
鳳若顏嘴角勾起，帶着幾分笑意，彷彿是真的在商量那個婢女一般。
婢女眸子連着顫抖了幾下，連着右眼皮也挑個不停，人家都說左眼財，右眼災，她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心中也是帶着無盡的憂慮，好端端的，鳳若顏提這件事情做什麼。
再者說，現在的鳳若顏根本就沒有什麼出路，母親去她那裡哪有什麼發展的。
想到這裡，婢女心中也是極其的不願，她看着鳳若顏，面色有些惶恐，“多謝四小姐的賞識，只是母親做粗活做慣了，有的時候，也是沒輕沒重，如果去了，怕耽誤四小姐，還望四小姐三思。”
婢女話語說的沒有那麼直接，但是裡面明顯的就是在拒絕，爲了保護母親，不惜貶低自己的母親。
鳳若顏淡淡的看着婢女，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可是鳳若顏偏不。
“無礙，我從小也是生長在鄉下，甚至我好不抵你母親細心，就讓她到我那裡，專門爲我試藥如何，我最近研製了不少的毒藥和解藥。”
鳳若顏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過多的喜怒哀樂。
那語氣裡，沒有絲毫的不對，更沒有過多的意有所指。
可是婢女聽到了，甚至都不自禁的跟着一顫，她連忙擡起頭，看了鳳若顏一眼，然而當看到了她意味深明的眸子，瞬間又低下了頭，更斂去了自己眼底的緊張。
“四小姐真會說玩笑，奴婢差點當真了，這種有損道德的事情，四小姐怎麼可能做呢。”
鳳若顏聽了，頓時笑出了聲音，感情是這婢女也不高興，還拐着彎罵她沒道德？更給她扣上了這麼一定帽子？
她倒是本來就是那背後的人，還是後來被收買的？
鳳若顏眼中的打量並沒有減少，不過她的目光之中卻帶着幾分凝然。
“你說的沒錯，我就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一個下人都敢對主子做只下毒不給解藥的事情，那我這個做主子的難不成還能被那奴婢給壓過去名聲，不如我直接下毒藥，看看效果如何吧。”
鳳若顏隨意的說着，看不出來過多的情緒。
如今人們的眼中，一個奴婢的命是不值錢的，死了也就死了，除非那種和主子關係特別好的，或許還能追究一下，不然的話，統統扔到亂死崗，誰會管你的死活。
至於莫姨娘和鳳若敏，或許一開始沒有明白鳳若顏的意思，可是現在她們懂了，這是逼着婢女說實話呢！
而鳳若顏之所以這麼的斷定是那個人的，是因爲鳳若顏剛剛給莫姨娘診脈，那毒藥，最少服用過三四次了，如果說那個婢女是無心的，被別人給騙了，或許也有情可原，可是連着三四次都被騙，這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