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曄的心口一痛 ！
不，準確的來說，是一直都在痛的，只是在鳳若顏說完之後，他反而更痛了！
只是鳳若顏還沒有說完，“後來，你回來了，我那個時候真的好期待，可是你卻和鳳若蓮合謀，讓一個太醫說我的孩子，只有一個多月，而你出征兩個多月……呵呵……後來你將我關在陰暗的地牢內，而後，你根本就不能理解，你親自踢在我的腹上，我的孩子，就一點點的流失，最後更是你親自送我上路，凌玄曄你可知道，我是有多麼恨你和鳳若蓮？！”
這一刻的鳳若顏，不能再平靜，她完全是帶着情緒說話的，甚至她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而這一切，彷彿沒有任何要截止的意思。
凌玄曄的眸子動了動，眼中劃過了一抹哀涼，這一切，或許都是報應吧。
血液還在流失着，終究凌玄曄抿脣，“所以，今生你一直在毀我的一切。”
凌玄曄平淡的說着，眸子也淡淡的。
只是他的眼底，真的全都是傷痛。
鳳若顏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沒錯，前生我死的時候，是那麼慘烈，凌玄曄，你永遠不理解我對你是有多麼的恨！”
“今生，我不故一切毀掉你的計劃，你越是接近我，我就越是遠離，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你要幹什麼，因爲我都經歷過。”
鳳若顏這麼一說，很多事情都說通了。
甚至有幾次，凌玄曄都懷疑到了鳳若顏的身上，可是這根本就說不通，因爲他的事情真的是很縝密的，告訴的人也都是心腹，可是爲何好端端的，鳳若顏都能巧妙的躲過，有些事情，都是不應該的。
而現在，如果說鳳若顏真的經歷過了，那麼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凌玄曄閉上了雙眸，他以爲，做天子，縱然是苦苦經營了這麼久，會有些難處，可是凌玄曄從未覺得難，反而是認爲唾手可得。
可是現在……
原來這一切，都敗給了他的前生。
而他更沒有想到夢裡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而夢裡面，鳳若顏對他是那麼的依戀，那麼爲何，他前世竟然瞎了眼，那麼好的鳳若顏，他不知道珍惜？
凌玄曄想不明白曾經的自己……
而現在……
“凌玄曄，你在苦苦經營地位的時候，你可知道，我苦苦經營了多少？只是我說的是不是太荒唐了？畢竟你什麼都不知道。”
鳳若顏冷漠的看着凌玄曄，不過她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哪裡不對。
因爲，凌玄曄他該死！
他必須死！
“我知道。”
凌玄曄的眸子這一刻，一點點的歸位平靜，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身上的疼痛，讓他的神智已經有了絲絲模糊，不過他還在強制忍受着。
只是在凌玄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鳳若顏震驚了。
她看着凌玄曄，眉頭微皺，“你知道？”
凌玄曄吸了一口氣，彷彿一直在剋制着什麼，他看着鳳若顏，“我夢到過和你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只是我以爲都是夢。”
鳳若顏的眸子一滯！
她有些不可置信，夢到過？
她只是怔愣了那麼一瞬間，繼而嘴角帶上了一抹諷刺的笑容，“夢到多少？”
“你說過的，都夢到過。”
鳳若顏笑容漸漸加深，“那很好啊，既然你夢到過，那你就應該我知道，我多麼想將你挫骨揚灰，你更應該明白，我要殺了你的心，是有多麼的強烈。”
凌玄曄閉上了眸子，一同掩蓋了眼中的後悔！
按照他前生夢到過的，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而顏兒更是做了他的女人，甚至還能隱忍他的身邊有了一個鳳若蓮。
可是該死的他爲什麼不珍惜？！
當初他以爲，那只是一個夢，認爲自己斷然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竟然和鳳若顏剛剛敘述的全部吻合了。
這未免太過的讓人匪夷所思！
可是現在，凌玄曄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了，他的身子都有些抽動！
他快不行了。
凌玄曄的眉頭緊皺，卻是沒有痛呼一聲，“顏兒，如果有來生，我定然會百倍珍惜你，前世的我，造孽太多，但是今生我愛你不悔！”
鳳若顏真的驚訝了！
此刻的凌玄曄一定知道自己沒有救了！
那麼他爲何還要說這樣的話！！
真真的讓人有些不可置信。
鳳若顏想不明白，爲何他要這麼說的，因爲鳳若顏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凌玄曄會愛上她！
而凌玄曄或許是有爲夢到的那些太過真實了，所以說，他竟然知道這一刻的鳳若顏爲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顏兒，對不起，這一世，我真的愛你。”
凌玄曄再次開口，不再解釋，因爲的事情，就發生了，甚至他也不能理解自己曾經爲何會那麼對顏兒，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說什麼了，而那些終究都是夢，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前世的點點滴滴。
鳳若顏的眸子顫了顫……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一刻，凌玄曄說的都是真的麼？
鳳若顏笑了，笑的是那麼的諷刺。
現在說，真的不晚麼？
她的嘴角帶着一抹笑容，是那麼的諷刺，甚至目光之中都劃過了幾分凝然。
她看着凌玄曄，竟然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呵呵。
前生的時候，她那麼愛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掏給他仔細的看看。
可是她卻遭遇了那樣的事情。
而今生，她不停的去算計凌玄曄，如今，更讓他走上了這樣的地步，可是他說的是什麼？
他和她說對不起？說愛她？
鳳若顏真的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
她的眼中積滿了淚水。
“晚了！凌玄曄，今生我只是來找你復仇的！一定是老天認爲我上一世助紂爲虐，所以纔會讓我不得好死！”
鳳若顏的強忍着沒有讓自己的淚水流下。
她的淚，是因爲凌玄曄，但卻不是因爲他說愛自己就難過，今生，她只愛楚靖遲一個人。
她只是在難過，在心疼，曾經的自己，爲了一個男人，那麼付出，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