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起身快步來到她身側從她手中一把搶走藥水:“雲初纔是對你最好的人?”
雲思雨咬脣擡眼看他,想着橫豎明天都要回去了,還有什麼好裝的,她眉心一挑,恢復了往日裡不像樣的二痞子模樣:“是啊,起碼他知道關心我給我藥水,他還幫我說話希望你能夠帶上我。”
“給你這個破東西就算是對你好是不是?”夏侯靖一把將藥水扔到了自己的軟榻上,好吧,他承認自己吃醋了。
這個女人今天消失了一天,連他出行都沒有來送,他還以爲她不在意自己,生了一整天的悶氣,如今見到她雖然心裡還是生氣,可更多的卻是被欣喜所取代。
他也希望她能夠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可是這現實嗎?他首先就要爲她的生命着想,他是多麼的在乎她纔會不希望她受一點點傷呢。
他如此的關心她保護她,可在她眼裡竟還不若一個只是給了他一瓶藥水的雲初?
雲思雨大怒推開他跑到他榻邊將藥水撿起:“你發什麼瘋啊,你不疼愛我,還不許別人關心我嗎?你怎麼能這麼過分。”
“我不疼愛你?我過分?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過分。”他兩大步跨到雲思雨身側,拎起她半蹲在軟榻前的身子將她提到榻上,隨即傾身壓到她身上:“你就是個傻瓜。”
他手用力的按住她試圖反抗的雙手低頭親吻她的脣,可雲思雨很敏銳的將頭別開:“你要幹嘛啊?走開。”
“走開?想的美,你自己都送到我嘴邊了,我若走開不是太不懂得接受你的好意了嗎?”夏侯靖冷哼一聲,她側頭不在看夏侯靖。
“誰送到你嘴邊了,我又不是肉。”
“對我來說,你就是。”
“鬆手,不許碰我,你這臭流氓。”
夏侯靖揚脣:“我親我自己的女人怎麼能算是流氓?我這是解決我女人的飢渴。”
“我一點也不飢渴,走開啦。”雲思雨雙眼有些潮紅的盯向夏侯靖,她動手推他:“這裡是軍營,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知道這裡是軍營,你不也一樣給你亂闖嗎?”夏侯靖揚脣一笑,以脣封住了她還想說的話:“噓,不要說話。”
雲思雨恨的牙根癢癢,這男人就是故意要讓她知難而退的是嗎?她偏不,不就是被自己的老公親一下嗎,應該的。
雲思雨的耳根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都紅了,她現在還能看到帳篷外不遠處的屹立的給他站崗的那些小兵的陰影,她是要丟死人了吧。
看着夏侯靖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閉目享受着,她也有些雲裡霧裡。
可她理智尚存,她的手指甲死死的掐住他的胳膊,那裡因爲長年練兵而積攢的肌肉依然是硬實的:“我是冉樂姬。”
夏侯靖猛然睜開眼睛看向她:“我知道。”
“我是誰?”雲思雨小臉兒一片嫣紅,可卻依然堅持。
“姬…兒。”夏侯靖周身的愉悅感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他也沒有細想爲何姬兒會有此一問:“是我的姬兒。”他說着彎身將她抱起。
兩人這樣緊緊相擁,雲思雨揚脣緩緩閉上眼睛,此刻兩人雖然都無聲,可心底宣泄的聲音卻已直衝雲霄。
雲思雨覺得好可惜,她怕他眼中看到的人其實是蘇霓裳,所以只能提醒他,她不是。
她剛剛多麼的想說我是‘雲思雨,叫我思雨’,可她不能,因爲她心裡清楚的明白,他並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子其實是雲思雨。
兩人的靈魂就算是結合的再深,在他的眼中,她也永遠都只能是冉樂姬,雲思雨只是冉樂姬的替代品。
爲什麼只能是這樣的呢,她的人生爲何一定要成爲別人的替代?不要,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緊緊抱着夏侯靖的脖子,口中輕吟一聲:“靖,我是思雨,思雨。”
夏侯靖的腦子已經完全放空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明白過意思,只是叫着:“姬兒,是姬兒,我的姬兒。”
一波完事兒後,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本來就困得快要找不到北了,被這樣一折騰,她更加睏倦了。
他起身見她竟閉着眼睛睡着了,夏侯靖不禁搖頭笑了起來,就這體力還想跟他去戰場嗎?
看到已經被兩人折騰到牀邊的藥水,夏侯靖彎身將藥水拾起打開瓶子一點點的幫雲思雨在蚊子咬出的紅包上上藥。
這到底是被多少蚊子咬到過纔會生出這麼多的包呢,真是可憐的丫頭。
這藥水真的很管用,點綴過後,一股清涼感襲來,雲思雨邊睡邊撓身子的動作居然停了。
夏侯靖見她本還撓着胳膊的手忽然不動了,揚脣笑了笑彎身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口:“傻瓜,就不知道自己進來找我躲避一下嗎,非要蹲在那裡被蚊子咬。”
雲思雨嚶嚶的哼了一聲,翻身睡去。
這到底是被多少蚊子咬到過纔會生出這麼多的包呢,真是可憐的丫頭。
這藥水真的很管用,點綴過後,一股清涼感襲來,雲思雨邊睡邊撓身子的動作居然停了。
夏侯靖見她本還撓着胳膊的手忽然不動了,揚脣笑了笑彎身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口:“傻瓜,就不知道自己進來找我躲避一下嗎,非要蹲在那裡被蚊子咬。”
雲思雨嚶嚶的哼了一聲,翻身睡去。
看到此時的雲思雨,他深吸口氣轉頭看了已經累壞的雲思雨一眼,咬牙,忍住,什麼也不想,上藥。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天起馬的原因,還是剛剛傷到了,雲思雨被夏侯靖上藥的時候疼醒了。
疼,真的很疼。
夏侯靖見她剛纔表情有些不對勁,在她耳邊輕喃道:“怎麼,不高興了?”
雲思雨搖頭:“疼。”
夏侯靖心一緊立刻彎身看她:“哪裡疼?告訴我,別忍着。”
雲思雨打量着他,一時沒說話。
“說啊,哪裡疼?”
他一吼,雲思雨立刻指了指肚子:“這裡。”
他心中暗咒一聲,剛纔似乎有些太用力了,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你是笨蛋嗎,疼的時候爲什麼不說?”
見夏侯靖這麼緊張的樣子,雲思雨心中一陣感動,他終究是關心自己的,就連之前生氣打爛了桌子不也是因爲擔心她嗎,可關心和擔心能算是愛嗎?可以作爲她義無反顧的跟着他去邊疆的理由嗎?
對她來說可以,可不知道對他來說是不是也可以。
夏侯靖這次吼她她竟沒有生氣,只是咧着嘴呵呵的笑。
夏侯靖臉上一片懊惱,他竟弄傷了她,還偏偏傷在這種地方,他又不能讓雲初幫她看。
他用紗布將那裡擦乾淨皺眉不爽:“你還笑,怎麼能笑的出來,不疼了是不是?”
雲思雨嘟嘴:“疼啊,可疼不也復原不了了嗎?”
“知道復原不了剛剛爲何不叫住我,你若告訴我痛,我會停住的。”夏侯靖懊惱。
“我也是爲你好啊,我怕你陽痿。我聽說男人如果做着做着忽然憋回去的話容易造成心理疾病,輕則陽痿,重則不舉。
我心想你好歹是個王爺,如今又只有麟兒一個子嗣,萬一將來你要是因爲我而不能人道,那我不是害了你嗎?”
見雲思雨理直氣壯的說着,夏侯靖忽然就很沒了脾氣,這個女人是從哪裡聽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傳言的,還個個都說的跟真的似的:“不能人道?你是在咒我嗎?”
雲思雨吐舌:“沒有,我是在祝福你千萬不要不能人道。”
夏侯靖心中那股慾望之火燎燃,如果不是因爲她現在受傷,他真想證明給她看,他多麼的能人道。
夏侯靖嘆口氣,她已經受傷了,他不可以讓她更痛了,忍着吧,還是離她遠點比較好省的慾望無處發泄。
夏侯靖挑眉:“這麼說,你對我還算滿意,所以希望我以後能多多人道?”
“厄,我可沒有這麼說。”雲思雨嘟嘴,臉羞紅一片。
“可我聽來就是這個意思,好吧,以後我會對你多多人道的。”夏侯靖挑眉。
雲思雨連忙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
“行了,別解釋了,我不聽。”夏侯靖一轉身來到她身下,想着要怎樣幫她把傷口處理一下才行。可卻看到了她裙襬上的一絲血跡。
雲思雨憋氣,這傢伙怎麼這麼自以爲是啊,她撈起自己的裙襬往身下一蓋拒絕再讓他看。
夏侯靖擰眉:“你做什麼?”
“你做什麼啊,耍流氓看起來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我是看你流血了,在想想要怎樣幫你才行。”夏侯靖無奈,這個丫頭想什麼呢,把他想成流氓了嗎?
“流就流唄,又不是沒流過。”雲思雨冷哼一聲。
“流過?跟誰流過?”夏侯靖臉色一愣,黑了幾分。
雲思雨眨眼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流血還要跟誰啊,一個月一次,誰沒有啊。”
夏侯靖忽然呵呵一笑,他有些太過激動了,也對,他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這樣的流血跟那樣不同,你不能粗心大意,不好好養護會感染的。”
“就算感染也是你的錯,”雲思雨冷哼一聲。
“你這是無理取鬧的小人之談,剛剛你若告訴我你不舒服,我不會讓你流血的。”
她撇嘴聲音高了幾分,卻不會讓外面的人聽到:“女人與小人在一個檔次上,你是沒聽過‘唯女人與小人難養’呢,還是沒聽過‘得罪什麼人都不可以得罪每個月都流血不止好多天卻不會死去的女人’呢?”
夏侯靖哈哈大笑:“你知道自己是小人啊。”
雲思雨冷哼一聲翻身背對他有些生氣。
夏侯靖拍了拍她:“好了,別生氣了,明天我讓七白送你回去,你就可以好好的修養了。”
雲思雨嘟嘴,想了片刻翻過身來楚楚可憐的看向他的雙眸道:“不能不送我回去嗎?”
夏侯靖眼神一躲搖了搖頭:“不能。”
“我說了這麼多,爲什麼你一句都聽不進去呢,”雲思雨有些納悶:“那我跟你籤個軍令狀,如果將來我死在戰場航,不需要你負責任,行嗎?”
“你已經是我的責任了,不管你籤幾千幾萬個軍令狀,你都是我的女人,都是我要終生爲你負責的對象,我不可能任由你的想法胡來。”夏侯靖擡手摸着她的額頭,有些寵溺。
“那天你對我說將來我們百年之後可以同穴,我以爲是真的,我以爲我已經充分的可以分享你的未來了。”
“你確實可以,我未來的生活一定會有你,但不能包括讓你置身危險中。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夠乖一些,好好的回去等我好嗎?”夏侯靖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口,雲思雨有些心花怒放。
雲思雨沉聲不說話,夏侯靖嘆氣:“那你說,你跟我都出來了,麟兒該怎麼辦?”
“我讓婇姈把麟兒送到凌王爺的王府了,我想凌王爺應該不會連你的孩子都不管吧。”
“你…你膽子還真是大呀。”夏侯靖皺眉:“這種方法都想得到。”
“我是不想讓麟兒在府裡受你大老婆的氣,沒辦法的辦法啊,”雲思雨吐舌:“而且如果我跟你去的話,你就可以解決生理需求了,不好嗎?”
夏侯靖噗嗤一笑:“行了,別引誘我了,你以爲我不願意身邊帶着個女人嗎,可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如果我開了這樣的先例,那是不是以後每個軍人上戰場都要帶着家屬來解決需要呢?”
雲思雨嘆口氣,這傢伙怎麼這麼老古董啊,這麼說都說不通,算了,她還是繼續生氣好了。
她一翻身再次背對他,任由他說什麼她都不理會。
七白耳根子嘴軟了,她總有辦法讓七白帶自己回戰場上的。
夏侯靖搖搖頭,見自己說什麼她都不理會,索性也側身上牀抱着她睡了起來。
雲思雨大概是困壞了,睡的一塌糊塗,天昏地暗。
直到天未亮夏侯靖起身穿戴好纔將她叫了起來,“姬兒,該起了。”
雲思雨睡蒙了,以爲是在自己的房間,她一翻身直接從有些窄的榻上掉了下來。
見她摔的人仰馬翻,夏侯靖哈哈大笑了起來,上前伸手扶起她:“你不必從清晨就開始給我驚喜,我已經很開心了。”
雲思雨一把推開他揉揉眼睛:“幸災樂禍,討厭。”
“行了,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回去的路上也一路多加小心。”夏侯靖伸手抱住她:“我知道你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只能這樣,這是我沒辦法妥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