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一人惡笑勾起手指,“出頭鳥啊,有種上前一步試試,在我們兄弟跟前裝不怕死,做護花使者搞錯地方了。”
白壁沉沒說話。
後面連華不依不饒叫囂,“我老公不說話了,你們要倒黴了。”
那人笑了,胳膊上肌肉動了動,旁觀的人都看出白壁沉要倒黴了,因爲體格跟人數懸殊太大了,別人認爲白壁沉不被打殘就被打廢。
“你老公硬氣不?有膽跟我單挑不?”
連華沒有說話,因爲白壁沉出手了,他不是所謂的單挑,是毆打。
這羣人最前面兩人被硬生生扯跪下,白壁沉朝一人臉上吐口唾沫,然後就咬牙冷笑,一個巴掌接一個惡狠狠摑着,“不是問我硬氣不?不是想跟我單挑不?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是你從小就缺乏營養導致不良,我叫你硬氣,叫你單挑,叫你進水。”
白壁沉摑這兩人貌似摑不成器的兒子一樣,巴掌很響血沒少流更關鍵是這兩人臉頰上肉早就沒了,白壁沉打人好像有癮,是戒不掉的那種。
其中一人高舉雙手,大肆叫喊,“大哥高擡貴手,我們下次不敢了,放過我們。”
白壁沉一口唾沫吐出,“說那些沒用,我不是大哥,沒有什麼仁慈的心,你們仗勢欺人狗模狗樣真嘔心,我如果不喪心病狂一下就實在對不起你們了,打你們不是教訓,爲了自己少吐點。”
另一人鮮血飛濺,但絲毫不能影響他求生的心,“我有七八十個漂亮女人,她們都爲我賺錢,只要你點頭,她們可以輪流跟你睡覺直到滿意爲止。”
白壁沉打的更兇,看着鮮血飛濺慢慢笑了,這不是感到好笑而是感到可悲。
人在關鍵時刻是不是都會亮出保護傘、護身符,無論有沒有用暫且不提,關鍵有一點活下去的機會就不應該放棄。
這是多麼可悲的事啊!
白壁沉捂住肚子,因爲有酸水開始上涌,這是嘔吐前的預兆,他咬牙惡狠狠摑兩下就嘔吐,把昨天的食物通通吐出,兩人頭顱飛遠,後面跟過來的人見狀早已不知哪去了,連華撕開一截袖子不停擦拭,滿眼憐惜。
白壁沉看着她笑,“讓你笑話了。”
連華抱住他,淚花已激動沁出,她不停搖頭否定這事實,“沒有。”
“你還看得起我嗎?”
“我看不起你有些地方,但有些地方是偉大的,非但我看得起,黑白兩道都看得起。”
白壁沉笑了,可沒笑多久笑聲停止,因爲有五六個大漢握劍把他們團團圍住。
“這裡是喜宴,見不得流血,討兩杯水酒我們歡迎,誠心找茬我就不客氣了。”
話在裡面慢慢飄蕩,一老態龍鍾之人緩緩走出,無論怎麼看,這人功夫都不弱,特別是內力,在江湖上絕對可以排的上號。
他走到白壁沉七尺處,冷冷瞧着一切,“你我並無過節,此舉何意?”
一般人會選擇認慫,畢竟自己輸了理。
然,非也。
白壁沉指着老頭大叫,“不要辦壽宴,辦了準過不長,我是爲你着想的。”
老人強行忍住怒氣,但背後的雙手已隱隱抖動,“何出此言?”
“你辦壽宴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上天一定知道你上年紀了,他心情好的時候就當沒看見,心情不好就弄你,你說不定危在旦夕。”
“好一個信口雌黃、大放厥詞之徒,老夫今天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孽障。”話語聲中這老頭伸出手縱身一躍一抓,白壁沉傻眼了,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只見白壁沉絲毫不敢大意,把被抓住的衣角一劍刺破,連忙翻身劍光隨即刺出,他臨空喘口氣,心想老傢伙還是危險的,剛剛那一下,差點小命就此報銷了。
老頭大笑鬼叫,“乖一點下來受死,不要作困獸之鬥,掙扎已是徒勞,早點了結小命,老夫會考慮留你個全屍。”
他說完看了看幾口劍,大喝一聲,“給我上,宰了這孽障,江湖不會忘了你的。”
幾口劍呼嘯而出,興沖沖縱身一躍,劍光隨身而至,白壁沉大呼不好,他的劍迅速刺出,幾口劍殺氣更盛,白壁沉只接觸一下就老鼠般遁行,幾口劍還沒在意發現背脊一涼,然後三人慘呼死肉般滑下,就像塌方的山峰一樣,壯觀、巍峨、可怕。
白壁沉在兩丈外落下,瞧着還沒掛的幾口劍一個比一個緊張,不由笑了笑,“你們聽好了,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現在就是你們立地成佛的機會,趕緊點別墨跡,否則我殺了你們家人,把你們小孩吊起來打,把你們老婆給江湖老光棍。”
幾口劍面面相覷,臉色大變。
這後果實在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老頭子高呼,“別聽他胡說,這廝罪大惡極、豺狼之心,江湖公敵,人人得而誅之,越早越解決他越好,別被他言語迷惑了,誅殺他的決心不能動搖。”
這句話比打幾斤雞血管用,幾口劍目光寒意更重,一個個歪鼻斜眉豎眼的,握劍慢慢靠近白壁沉。
白壁沉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指着老頭腦瓜蓋大叫,“禿驢,你別挑撥離間,我說的是實話,你爲老不仁、假仁假義,老天會長眼的,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地浩然正氣,什麼叫邪不壓正,你會有報應的。”
老頭眼睛大瞪,牙齒咯咯作響,接着一口鮮血吐出,看樣子他經不起怒氣,如果說的重點,這會就報銷了,這壽宴就成喪宴了。
白壁沉大笑,拍拍大腿大叫,“你們看看這老東西能不能喘氣,說不定此時氣絕身亡了。”
幾人立刻抽身一閃,扶起老人,老人卻在找尋連華,他不是傻瓜,沒讀過兵書,卻也知道什麼叫出其不意。
此時連華早就不在原地,她遠遠瞧着。
老人惱羞成怒、氣急敗壞,指了指白壁沉,“一起上,弄他。”
幾口劍點頭箭般射了出去,箭垛是白壁沉,白壁沉本來笑的,見狀趕緊收起笑意,一口劍毫無保留迎了上去。
劍光川流不息,時有時無,時陰時陽,好生詭異,可以看出誰也沒佔到便宜。
老人摸鬍子露出憂慮,這時連華躍出,用劍堵住老人脖子,大叫着,“你快吱聲一下,否則我用力了。”
老人拒不配合,咬牙不吱聲。
“真是死腦子,這麼大還不靈光,簡直駭人聽聞。”連華扯他頭髮使勁搖,老人疼的大呼,幾口劍停下。
連華指了指老頭腦瓜蓋,“你們看好了,我隨時可以讓他駕命西去,只要我高興。”
老人咬牙,“你搞偷襲,不講武德,不敢跟我正面對抗,算不上英雄。”
連華咬牙,一把扯掉老人很多頭髮,看着這老人痛苦嘶叫一點憐惜的意思也沒有,“我是個娘們,不是英雄,可你們幾個對付一個就是英雄所爲?”
白壁沉吃驚,這女人其貌不揚,發起狠來真不是一般男人對付的。
白壁沉指着鞋子,“快點接受你們輸的代價,現在放下面子,快點過來吻我的腳。”
幾口劍咬牙,拒不相從。
白壁沉冷笑,就在幾口劍沒有一絲殺意時刺出一劍,劍光從他們眼前飛過,簡直比寒風更刺骨,比陽光更刺眼。
白壁沉把劍往腰際一插,就惡狠狠摑老人幾巴掌,“這叫老天有眼,鬼也助我,你這廝性命休矣。”
老人深深吸口氣,眼睛使勁一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壽宴果然變成了喪宴。
連華直搓手,滿是不好意思。
白壁沉滿臉厭惡之色,“你不要這麼肆意找麻煩。”
連華點頭,“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我開始喜歡你了,是發自真心的那種。”
白壁沉買一堆糖果,以爲這樣的話,連華就沒空搗亂。
然,非也。
在經過街道看見一行人喜氣洋洋而來,還敲鑼打鼓的,一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馬頭上還掛一朵大紅花,男人鮮衣華服,精神舒爽活力充沛,白壁沉有點羨慕這男人。
男人這是娶親,敲敲打打,異常熱鬧。
白壁沉抱拳向男人一禮,“恭喜恭喜。”
男人回禮,“同喜同喜。”
連華抱拳一禮,“恭喜恭喜。”
男人笑笑回禮,“同喜同喜。”
連華過去了,她竄到轎子邊東張西望,白壁沉嚇了一跳,他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鑼鼓頓停,嗩吶頓消,男人下馬急忙迎了上去,笑面顧之,“姑娘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我有的都儘量給。”
這氣度連白壁沉也佩服了。
連華在轎子旁來來回回晃悠,晃的男人有點害怕,白壁沉也不好意思。
連華指指轎子,“這裡面女人很美嗎?”
男人自豪一笑,“除了今天比你美,別的時候都不如你。”
“那方便看看嗎?”
男人臉色大變,“姑娘這可使不得,吉時未到,新娘不宜露面,看看別的吧,或者要點喜錢也行。”
連華點點頭,然後一腳踢開轎子,男人大怒,十幾個敲鑼打鼓的也圍了過來,臉色沒有一絲喜色,露出猙獰狠毒之色。
裡面是女人,穿的也是大紅吉服,蓋頭在邊上,是很漂亮,不過卻被五花大綁着,嘴裡塞着塊布。
白壁沉吃驚的看着。
連華已退了回來,她動作還真快,白壁沉想說這娘們功夫不怎麼樣,跑路真不慢。
連華大叫,“這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俠士,遇到你們這欺凌弱小之徒,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識相點快點求饒吧,這大俠宅心仁厚,或許會放你們一馬。”
白壁沉趕緊看一眼連華,這娘們躲的遠遠,還示意加油。
一羣人立刻亮出家夥,準備拼命,道上混的就是乾淨利落,不喜歡多磨牙。
白壁沉趕緊擺擺手,示意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可別人不是這麼想的。
那騎在馬上頭戴新郎官帽子的男人手裡握把刀,他把帽子丟到一邊,猴不急眼看着白壁沉,“好漢敢問高姓大名,在下附近野代王,敢搶天搶地搶客氣。”
白壁沉豎起大拇指。
“有興趣一起合作搶嗎,包你衣食無憂,女人應有盡有,酒是取之不盡,錢乃用之不竭。”
白壁沉咬牙,目光都充滿了滿足之色,“你們收成這麼好嗎?有你說的這麼好嗎?”
“絕無虛言,是什麼我們就說什麼,這是事實,只不過我們現在需要人手,不過你入夥要懂規矩,先從小的做起,錢拿的最少,女人也是剩下的,拼命要衝在前面。”
白壁沉臉色變了,豎起的大拇指忽然朝下,“你睡醒沒有,叫我入夥拼命幹活,好處最少,你們這次想活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