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一•蝕心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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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後。
花掬水預感自己只剩十餘年的壽命,遂想在臨終前走遍東南西北四派,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後輩,並將魔劍料理妥當。
她無顏以魔的樣子和身份面對菩花派,便直接去了菩葉城,以慰葉織綺長老和葉繪紗掌門哀思。昔日,她們也曾同臺競技,結下深厚的情誼。
其間,花掬水對一個資質過人的綠衣小姑娘青眼有加,可惜她早已師從織綺長老,小小年紀已然頗具當年“綠綺”風采。
菩天山。
花掬水將殘缺不全黯然無光的蝕心劍遞給掌門人倚天。
倚天:還是不打算將傲天的骨灰交還給菩天派?
花掬水:嗯。倚天,我想將這魔劍交予你保管。我替它取了一個新名字,叫奚綾劍,你明白的。希望世間再也沒有人會記起蝕心二字。
倚天:(爲何覺得掬水此次前來,頗有種交代後事之感。)我會將它封印好,你放心。
花掬水:那個練劍的小男孩是你的小徒弟嗎?
倚天:他叫御天。等他長大,他會是個英雄。
花掬水:真羨慕你,後繼有人,不像我啊,空有一身法術無人承襲。
倚天:你別取笑我了。掬水軒如何?
花掬水:美則美矣,只是少了些什麼。
菩沙寨。
花掬水被菩沙教主令不凡拒之門外,再三請求,終被一素衣少女引入。
令不凡:你來做甚?
花掬水:當年不多爲我殉劍,亦是我幾百年來心中之痛,我不求原諒,只希望做些什麼以示彌補。
令不凡:蝕心劍呢?那劍是不多所鑄,煩請速速歸還本派。
花掬水:我急於求成,墮入魔道,那劍與我一同修行,遂成魔劍,靠吸食人類靈力提升劍靈。我恐魔劍爲禍世間,已經將它封印。
令不凡:實不相瞞,如今西方邪教風雲四起,菩沙一派四處除奸懲惡,得罪了不少殘留勢力。若是沒了蝕心劍,菩沙必定危機四伏。
花掬水:如果需要,我願隨叫隨到,傾力相助,但請恕我不能把劍給你。
令不凡:……
花掬水:方纔引我進來的那女子是誰?我見她氣質超脫,一身仙氣,似是可塑之才。
令不凡:她是我徒弟冷子漠的長姐。子漠幼時父母雙亡,她姐姐一人撫養照顧他,將他送到菩沙派習武,說來也是個可憐之人。菩沙見她姐弟居無定所,就收留了他們,也同意將子漠收入門下。沒想到他天賦異稟,令我很是喜歡。
花掬水:如果我有心將她帶回掬水軒,將我畢生武藝仙術傳授予她,不知掌門會應允嗎?
令不凡:如果真的有人願意教她畢生絕學,尤其是你這等功法高深之人,我、我自然是替她高興。
花掬水:謝謝你,不凡。
令不凡:……沒什麼好謝的,你就當是贖罪吧。
幽龍宮。
皇宮之內,廳堂之上,一個孩童模樣的小皇帝坐在龍椅上,一旁金燦燦的屏風後面躲着一個極好看的小女孩。
小皇帝:平身。
花掬水:是。
小皇帝:聽說你有一把斬妖除魔無人能敵的神劍,朕此次召你前來,是想借你的劍一用,耍一套劍法給纖洛欣賞。她很是喜歡這些厲害的兵器。
說罷,小皇帝朝屏風後面的小女孩望了望,兩個孩子都笑得十分開心。
花掬水:(說將劍封印必定攘不過去……)啓稟陛下,那劍已墮入魔道,只有魔道中人才能將它舉起。
小皇帝:如此說來,是不是隻有修煉成魔,才能舉起那魔劍,將劍法表演給纖洛看,讓纖洛開心?
花掬水:……是。
小皇帝: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