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雙眸呆滯地瞧着那道騰空而起的“影子”,內心激動萬分,歡喜至極,也懵逼至極。
此次九黎大陸一行,當真算得上是小懷王成爲神通者以來,最難的一次遊歷,也是最難過的一關。自刑山開府,大帝機緣現世,他便是舉世皆敵的存在。這裡的人不容他,不知多少宗門與古族,都想明裡暗裡地置他於死地。
在這樣一處廣闊無垠,疆土範圍遠超藍星的開放式秘境人間中,他幾乎是步步危機的狀態,心裡也一直苦等着“援軍”的出現。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終卻等來了一位先前連想也不敢想的人!
親妹妹??任慶寧!
她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在西涼的?
她……她又爲什麼可以做到一刀斬四品,而後竟又戰意升騰地直奔五品神通者撲殺而去?
那個因父親而遠走家鄉,外出遊歷苦修的姑娘,都已經這麼強了嗎?
欣喜萬分之下,任也竟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一度懷疑是許棒子擼多了,令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那人影橫空飄飛,真的奔着一位五品攻殺而去時,他才徹底回過了神。
“慶寧,莫要逞強!!這裡的五品神通者遠非小秘境中的散修可比……回來!”任也雖感知到慶寧已入四品,可心裡還是免不了會擔心。
這九黎大陸的高品神通者,大多都是師出名門,藉着宗門前輩留下的典籍心得,修同樣的心經秘法,以及神異之能,且還有宗門賜下的各種珍寶,其戰力遠超小秘境中的散修。
慶寧在外出遊歷時,就已經入三品了,而今歸來晉升四品,倒也不會令任也感到意外,只不過,他總覺得妹妹的積累尚淺,這直直攻殺五品,確是有些魯莽的。
天幕之上,陰氣激盪,氣息混沌一片。那道影子雖聽見了任也的喊話,卻依舊殺氣漫天地衝向了仙瀾宗的另外一位五品仙師。
這道人影並非是慶寧的真身,且在她入了四品後,這影身的形態也發生了質變,並擁有了一個新的稱謂??名爲“燭影”。
燭影乃是慶寧入四品後的本命神異秘法,在永夜中,燭影可隨時隱入黑暗,並會像黑洞一般,徐徐吞噬周遭的一切光亮,從而補充影身,令其氣息降低到近乎不可察覺的地步,行蹤詭異,難以察覺與防範。
不過,這真身與燭影本就是一體,人在影在,人隕影無。所以,慶寧此刻雖並未現出真身,但若影破消散,或是遭受到重創,那她真身也會承受同樣的結果。
慶寧的燭影自一片混沌中時隱時現,行蹤詭秘,殺機畢露。
她毫不掩飾自己強大的神念感知,就如海潮一般包裹着另外一位仙瀾宗的五品仙師,這等同於是主動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刺殺之道,並有一股怒氣升騰,正面宣戰的味道。
慶寧跟隨李彥離開後,先是苦修了很長一段時間,且在準備充足後,才進入了一處名爲《燭九鐘山》的入四品晉升秘境。
那處秘境的考驗極爲艱難,且只能傳承者一人進入,獨自遊歷。
慶寧入秘境時,便聽到了一道宛若從萬古傳來的威嚴之聲:“睜眼爲晝,閉眼爲夜,世間黑白,執掌人間光暗。”
身爲護道人的李彥,並不清楚任寧在秘境中都遭遇了什麼,但她出來時的最後一環晉升任務,卻把狼哥狠狠地嚇了一跳。
她必須要完成一次充滿設計,充滿儀式感的刺殺差事,且刺殺目標必須是一位超過自身“燭影”整整一個大品境的生靈。
慶寧離開燭九鐘山後,燭影便已入四品,那麼她要刺殺的人則必須是五品。
這纔有了先前李彥在那座山中,靜靜凝望着慶寧血屠那位手上沾滿鮮血的五品大妖一幕。
自此,離家的小姑娘正式步入高品神通者的行列,也成爲了神秘詐騙商會,備受矚目與寵愛的天驕之女。
這份喜悅,這份歷經曲折與苦難後,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一定要與那人間唯一的至親分享。
她迫不及待的與狼哥一同回到了清涼府,本想在哥哥面前炫耀一番,吹噓一番,再順便瞧瞧未見過面的嫂子,美滋滋地得到衆人的猛猛誇讚。
卻不承想, 他們回到清涼府後,卻在黃哥那裡得知小人皇已經再次踏上征程,去往一處名爲九黎大陸的秘境,尋找刑山機緣。
且兩年後,人皇要與古皇傳人在遷徙地展開驚世一戰。
慶寧心中惦記萬分,便急不可耐地磨着李彥,想要進入九黎大陸尋找哥哥,並在尋找刑山機緣中助他一臂之力。
不過,九黎大陸雖是開放式的秘境,誰人都可以進,但由於裂土封王的存在太多,且牢牢把控着各地區域,所以要想進入,則必須要有路引與熟人。
李彥沒辦法,只能依靠着詐騙商會的強大交易網,託人去買九黎大陸的路引。卻不承想,原本價格低廉的九黎路引,在近期竟漲價到了十萬星緣一個。
財神雖然有錢,但卻不是冤大頭。他仔細打聽了一番,便得知九黎大陸的帝墳開啓,引無數天驕大道爭鋒,欲奪大帝機緣,所以纔會令九黎之外的高品,也想要進入此地遊歷,碰碰機緣,這才導致路引價格暴增。
並且,那在外販賣九黎路引的人,還提到了西涼的天驕盛會,提到了城門樓懸掛古皇傳人摯友,要引外來的古皇傳人現身,將其斬在西涼,盡分氣運一事。
慶寧與李彥聽聞此事後,便瞬間炸了,毫不猶豫地買下了路引,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動了幾位強大的隨扈神通者,一同來到了此地。
由於,他們得到的消息有些滯後,還停留在西涼天驕盛會階段,所以他們才選擇購買西涼之地的路引,並再次入秘境,想要助懷王一臂之力。
卻沒料到,陰差陽錯之下,他們入門後,剛要打聽與古皇傳人同行的厲鬼宗之時,便遇到了今日的大戰。
原本,慶寧見到天幕之上有無盡的陰氣在激盪,還準備看看熱鬧,但當她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後,並見到親大哥被一衆四品、五品之人圍獵時,心中便升騰起無限的怒意,殺意狂涌。
父親“離開”後,兄妹相依爲命,那是她在人世間唯一的至親!
只要有他在,家就還在,這人生中的一切悲傷與喜悅,便會有歸處。
誰若敢動他,那不論對手是誰,也自當兄妹聯手,捨命一戰!!!
氣息混沌的蒼穹之上,燭影行蹤詭秘而來。
她散發着蓬勃的感知之力,死死地盯着那位仙瀾宗的五品,心中果斷地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刺殺之道,就是要以正面宣戰的姿態,獨戰五品!
那位仙瀾宗的五品仙師,在察覺到自身氣息被人用神念感知包裹後,便猛然回身,並臉色凝重,目光陰鬱瞧向了遠處。
此人名爲玉陽道人,與慧道人,荀仙師都是同輩中人,入五品也有四十餘年了,一身神能秘法,也算得上是名鎮仙瀾五城的存在。
剛剛,慶寧一刀斬四品的凌厲手段,也是被他感知到了的,所以他此刻並未有任何輕視之態,反而面對詭異的燭影時,心中十分謹慎。
“轟!”
他瞧着燭影忽隱忽現的飛掠而來,便立馬催動腹內蓬勃的星源之力,並擡手喚出了六枚散發着幽幽黑光的滅魂釘。
此釘乃是五品法寶,專打世間一切陰魂,陰體。
“區區一位四品之人的陰身,也配挑戰貧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玉陽道人雖心中謹慎,卻在言語上譏諷慶寧,企圖亂她心神。
“煌煌人間,自滅陰魂!”
他大喝一聲,提氣間便從喉嚨中逼出鮮血,一口噴在六枚滅魂釘上,令其閃爍着赤芒,爆射而出。
“嗖嗖嗖……!”
六根滅魂釘散發着專可陰魂的神芒,如六道神虹,角度極其刁鑽的打向燭影。此釘中蘊含碎魂之術,且被玉陽道人的心頭血淬鍊,若是常規的四品陰魂,定然會在這一擊下身殞或是遭受重創。
卻不料,那飛掠而來的燭影,面對六根淬魂釘時,竟然不躲不閃,依舊攥着影刀,一往無前地攻殺而來。
“噗噗噗!”
三根滅魂釘在眨眼間便射穿了燭影之身,但令玉陽道人目瞪口呆的是,那閃爍着赤芒的魂釘,竟未能對燭影造成一丁點的傷害,也沒能阻她攻殺而來。
“這……這並非是陰魂之體!”玉陽道人心中大驚,瞬間臉色鉅變。
他瞬間意識到,自己對燭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因爲先前有閻君爲任也護道的關係,這令玉陽道人在見道燭影后,本能聯想到了冥界。
燭影爲暗,又遊走在永夜,這與冥界的神異秘法太過相似了。玉陽道人還以爲這道燭影乃是閻君座下的四品之人,來自地府,所以才用滅魂釘剋制。
但他卻未曾想,那真的只是一道影子,且還是傳說中的“燭九鐘山”流出的傳承,極爲罕見,也已不知多少歲月未在人間現世了。
玉陽道人內心震驚之餘,反應也是極爲迅速的。他陡然間喚出一根青笛法寶,又催動着星源之力護住自身。
“叮!”
青笛抵擋住了抹向玉陽道人脖頸的影刀,混沌之中也響起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兵刃撞擊之聲。
不遠處,任也看到這一幕,心臟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以他的神念感知,竟沒有捕捉到影刀爆發出的蓬勃氣息。那刀彷彿就如凡物一般,只輕輕地在青笛上划動了一下,似乎沒有任何力量感。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啊,正所謂關心則亂,任也覺得慶寧是修刺殺之道的,這正面一擊之下,竟被五品輕巧地擋下了,那接下來怕是有些難了。
“轟!”
思緒涌動間,任也氣息升騰至極,毫不猶豫地就要加戰局。
“哥,你且退到場外安全之處便可,此戰不是區區三品能插手的。”慶寧清脆的聲音在耳中響徹。
???
任也猛然一愣,心中暗道:“什麼叫區區三品啊?!你瞧不起你大哥啊?好妹妹,你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
“哥乃是堂堂人皇啊,你怎知我沒有插手的資格?!”
他愣神間,卻並未再動,只凝神看着慶寧與五品大戰,並準備隨時引動輪迴一指。
與五品的生死之戰中,慶寧的燭影之身竟還能分神與自己傳音,這說明,她此舉並非是魯莽,而是真的有戰五品神能。
“叮叮噹噹……!”
半空中,那燭影之身鬼魅無蹤,且出招極快,只在三兩息內,便已向玉陽道人攻殺了十數回合,且速度越來越快。
到最後那燭影就像是徹底隱入了黑暗,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一般。
影刀每一次的划動,瞧着都很輕靈,彷彿沒有任何力道,但那被狂風暴雨一般攻殺的玉陽道人,卻知曉這看似軟綿綿的刀法之下,究竟蘊藏着怎樣的殺機與兇險。
因爲他的本命法寶??青寶玉笛,只在抵擋了三刀後,就已產生了裂痕,其中靈韻也在以非常恐怖的速度流失。
那影刀蘊藏着極其內斂的暗勁,可開山裂石,竟也可震碎五品神通者的本命法寶!
這影身確有戰五品的實力啊!
玉陽道人運轉仙瀾護體訣,幻化出一尊金色的光罩,護住全身,瞧着劣勢非常明顯地抵擋着那狂風暴雨一般的刀法。
只不過,他畢竟是一位五品仙師,修道也已超過百年,這悠悠歲月的流逝,他自然不可能把一身神通都修到狗身上去。
他的眼界、閱歷,對神異秘法、天地規則的掌控,自然也是擁有過人之處的。
他在影刀狂暴的攻殺下,已經感知清楚了燭影的狀態,也察覺到了它的弱點。
此詭異的燭影之體,雖與陰魂無關,但卻懼怕至陽至剛之力,也並非刀槍不入,人間無敵。
“小女娃,這五品與四品相差的不僅僅只是難以逾越的修爲境界,還有那相差百年的見聞閱歷。”
“想殺我立威,你還嫩了點!”
“轟!”
玉陽道人大喝一聲,蒼老的臉頰浮現出漲紅之色。
他雙手託舉而起,目光陰冷地瞧着慶寧,一字一頓道:“你攻殺雖快,影身縹緲靈動,可卻一直在規避着我運轉的純陽之氣!!!”
“陰暗之物,見不得光啊!”
“天地純陽氣,燃我光火罩??開!”
“轟!”
他擡手掐訣見,渾身爆發出一股剛猛的純陽之氣,猶如升騰的太陽,卷天而起。
玉陽道人,人如其名,自小便修童子肉身,且至今尚未娶妻。這種等同於自斬一刀的狠人,正是靠着這一身純陽氣名揚仙瀾五城。
“刷!”
純陽之氣,短暫地驅散了身前的黑暗與混沌, 玉陽道人劍指沖天,轟引出一尊金環似的法寶,隔空套向燭影之身。
二人的攻殺距離極近,且玉陽道人是故意賣了破綻後,才動用的此秘法。所以,那金環似的法寶,在尚未落下前就變成一座小山大小,且驟然就將燭影之身套在了中間。
“光火罩!!!”
金環落下,玉陽道人輕輕勾動手掌,隔空一指。
“轟!!!”
霎時間,純陽之氣點燃了金環,一團滔天的金色火焰燃起,並橫空佈滿了整片金環內的空間,宛如一個圓形火球光罩,徹底將燭影之身禁錮。
“呼啦啦!”
蘊藏着純陽之氣的烈火,自半空中滾滾燃燒,轉瞬便吞沒了燭影,令其幽暗的光芒潰滅。
永夜的黑暗被短暫驅散,那燭影在升騰的純陽之火中逐漸變得暗淡,似乎即將要消逝於天地一般。
“年輕人,在這九黎大陸之中,狂妄的代價就是死!!!”
“你可知,哪一位五品之人,那不是熬過了漫長歲月,一步步地踩着同輩之人的屍骸,才活到如今?你也配與我動手?!!”
“笑話!”
“給我魂飛魄散!”
玉陽道人極力催動星源之力,搖搖操控者光火罩,只想速斬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品之人。
“轟!!!”
這一刻,任也毫不猶豫地催動了輪迴之力,體內瀰漫出一股欲開往世今生的詭異之氣。
他瞧着那光火罩,咬牙道:“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家中連一隻蚊子都活不到壽終正寢!”
他真急了,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替慶寧破開光火罩。
“嗖!!!”
就在這時,一道身着赤裙的女子身影,自天南而來,速度極快。
她一頭烏黑的秀髮,隨風而舞,右手反攥着一把龍頭短刀,如流星一般劃過赤色蒼穹。
“呵,糟老頭子招數還挺多的……。”
一道冷聲響徹:“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刷!”
任也猛然扭頭看向蒼穹,卻見到那手持黑龍頭短刀的女子,一閃而逝,再出現時,已在光火罩之外。
“燭影歸位!”
她驟然入定,嬌軀散發着吞噬一切光芒的氣息,只輕輕擡手。
“刷!”
原本被困在純陽烈火中的燭影,瞬間破除一切禁錮,並陡然出現在了女子腳下。
“此……此燭影竟能無視五品法寶的禁錮之力?!”純陽道人猛然回身,目光驚詫萬分。
“有四個字,叫如影隨形!有一座山,叫作燭九鐘山;有一條龍……也必然要在九黎大陸騰空而起!!”
清脆之聲幽幽響徹,慶寧真身在一片混沌中,陡然睜開眼眸。
她的雙瞳泛起一片黑光,手中的黑龍頭短刀也散發出了無盡的幽芒。
此刀名爲??燭陰逆鱗刃,得自鐘山,出世便斬五品!
“轟!!!”
逆鱗刃的幽芒,將此地盡數籠罩,頃刻間便將光火罩的光芒吞噬。
無盡殺機蔓延,如潮水一般包裹着玉陽道人的肉身。
宛若一瞬間,天地便寂靜了下來。
那散發着黑光的雙眸,死死盯着玉陽道人:“你說得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應該出去見見天地的。”
“時晦??斬影!”
慶寧髮絲飛揚,聲音冰冷地隔空踏出一步,反手攥刀,那真身與燭影,就宛若永遠也無法閉合的天地一般,驟然分開。
“咔嚓!”
刀隨風動,光火寂滅的純陽光火罩,在無盡的幽芒中,泛起一聲脆響。
“啊!!!”
一股強烈的瀕死感蕩起,剛剛反應過來的玉陽道人,極力運轉神異,想要再次催動純陽之氣,驅散腳下的自身之影,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太快了,快到就像是人站在原地沒動,只一陣清風掠過,刀便已經入鞘一般。
“噗!!!”
燭陰逆鱗刃,自大地上的影子之上劃過,橫切腹部。
“嘭!”
星核崩碎之聲,清脆響徹。
天地安靜無聲,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看向了半空中的玉陽道人。
只見他影斷,腰斷,人與影腹部均被一刀切開,星核龜裂成了兩半。那宛若仙霧一般的星源之氣,也在沸騰涌動間潰散於天地。
此戰,說則慢,實則卻發生在瞬息之中。自燭影出現,到玉陽道人血灑蒼穹,就只有寥寥三十餘招的交手。
一位五品仙師,徹底身殞在此,百年修行宛若大夢一場。
蒼穹上,儲道爺看着眼前這一幕,不可置信地呢喃道:“這女子竟去過鐘山?!他孃的……這兄妹倆難道是天道之子嗎?爲何擁有如此深厚的福緣啊?!”
“刷!”
一片混沌之中,慶寧猛然轉身看向任也,衣不染鮮血,輕道:“哥,我回來了。”
“哥,我可以幫你了!”
“……!”
這一句話,讓步步坎坷,歷經磨難的小懷王,潸然淚下。
不遠處,那個歌姬深愛着的男人,此刻卻沒有急着加入戰局,而是仰望蒼穹與西涼城,輕聲道:“竟有這麼多六品在借至寶之力,意欲破空而來?!”
“我的好兄弟啊,你這又是得罪了誰啊?爲何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啊?!”
“我他媽的每一次出現,爲何都是不得不參戰的絕境啊?!!”
“我真的懷疑,我可能是大國同志筆下寫出來的護道人,天生就欠你們兄妹的!”
“……!”
那個男人目光凝重地回過頭,話語簡潔地衝着身邊隨扈吩咐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