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二章 託舉龍玉清,送別白條雞

龍玉清瞧着怒目圓瞪,肉身乍現出一縷金光的任也,這心中竟泛起了一股恐懼感。

他真的不再是那個初入九黎,被仙瀾宗追殺得走投無路的“喪家之犬”了,而是神能強大,也擁有神禁護道人的帝墳唯一勝者。光是他肉身散發出的恐怖威壓,就足以令任何同階之人膽寒,心生懼意。

龍玉清只是一位普通的三品修道者,自承受不住人皇血脈覺醒後隱隱涌動的威壓。他頓感自己靈魂戰慄,雙腿也不自覺地抖動了起來。

他的身家性命,此刻全都握在古皇傳人手中,自然內心誠惶誠恐道:“朱兄!我不想當什麼仙瀾五城的國主,更不想再掌權了,我只想好好活下去……照顧好玲兒,照顧好每一位族人。”

任也皺眉盯着他:“此言當真?!”

“當真!”

龍玉清聲音顫抖,急迫地咬牙道:“若是能退去四城兵馬……我……我願意交出潮龍城的行政之權,以及兵權,盡數割讓此地的一切稅收利益。”

任也瞧着他惶恐怯懦的表情,便忍不住搖頭嘆息一聲,而後語氣柔和了許多地問道:“那若是……我把你扶到五城國主的位置,你能幹嗎?能幹好嗎?”

龍玉清聞聽此言後,便徹底蒙B了,雙眼迷茫道:“此話何意?”

“唉。”

任也轉身向前,瞧着潮龍城的長街,無奈道:“姜煜前輩爲何會出那一劍,斬盡天上羣仙?不客氣地說,那是因爲我,因爲這裡有他信任的後輩在,所以這一劍斬出,九黎纔不會更加混亂,更加民不聊生。羣雄也不敢借着羣仙身殞的良機,相互揮兵征伐,令本就腐朽黑暗的九黎……烽煙遍地,屍骸遍地。”

“但我的根不在這裡啊,我也不能久留此地平衡各方勢力。我能做的就是把一劍接住,藉着帝墳的驚世劍爐之威,託舉出一位賢明、仁德的國主,再以我背後宗門的底蘊,爲此人搭建好聯盟的橋樑,團結出一股羣雄不敢抗衡的強大勢力,平息爭端與烽煙……徹底還九黎人間一個日月明朗的未來。”

“這位可被託舉出的五城國主,必須要滿足幾個條件。第一,他必須得是在九黎本土長大的孩子,知曉本地的風俗,體內流淌着九黎的血脈,如此才能得到百姓的認可。第二,他必須要有一定的名望,得大位時,能名正言順,能令文武百官甘心臣服。第三,他需品行端正,心懷善念,且擁有改變此地現狀,令九黎愈發繁盛昌隆的志向。”

“其實,能滿足以上條件的最佳人選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徒弟??小不點。”

說到這裡,任也目光凝聚,話語真摯道:“他非權貴子弟,乃寒門出身,更容易得到天下百姓的共情,也符合天上羣仙殞落,百姓之子重新掌權的政治隱喻。再加上,他如今得到了完整的大帝傳承,乃是冥冥中註定的九黎之主。若推舉他掌權五城,我相信一切都會水到渠成。未來待他長大,便可以五城爲基,徐徐放眼天下。”

“此言極是!”龍玉清立馬附和道:“沒有人比大帝傳人更合適站出來,接過五城之主的大位了。”

“但他太小了,甭說什麼雄才偉略了,就是戒奶都要戒好長一段時間。”任也無奈搖頭道:“即便被強行託舉上來,那無非也就是一位少主傀儡,不但不能在我身邊清修,反而還要時刻提防,他被奸人拐帶,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萬一長歪了,我又如何能與大帝他老人家交代啊?!”

“所以,我思來想去,心裡覺得目前只有一人能擔此大任。”

說到這裡,任也扭頭看向龍玉清,緩緩擡臂,指着他的臉頰道:“就是你!”

“我……我?!”

龍玉清目光愕然地瞧着他。

“對。你龍玉清本就是潮龍之主,不論是出身,名望,都符合那三點要求。你雖名聲不佳,但先前那是因爲有楊家分權的苦衷。若你能在接取大位後,行仁德之政,力求改變此地現狀……那天下人自會信服。”

“並且,這潮龍城內的百官班底,怎麼說都與你是舊相識。你熟悉他們,也不需大動,最多會有一些任命上的調整,自也不會出現太多爭權奪利之事,”

“所以,你來接過這個位置,是最理想的。”

小壞王說到這裡時,便死死地盯着龍玉清的雙眼,一字一頓地問道:“龍兄,你捨命救過我,這份恩情我永遠也不會忘,更是我能信任你的絕對基礎……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若是我用盡自身所有底蘊,託舉你登上大位,你能幹好嗎?你真的能還九黎一個太平盛世嗎?!”

“我……此等重任,我……我怕我承受不來啊!”

龍玉清有些忐忑,眼神惶恐道:“以往,我雖然是城主,可這府衙與軍營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岳父一手操辦。就我本人而言,我沒有任何行政的經驗……!”

“若給你,你願意幹嗎?你願意爲那個太平盛世而努力嗎?!”

任也肉身中乍現的那縷金光更盛,語氣極爲強硬地將對方的話打斷,只直言逼問道。

安靜,短暫的安靜過後……

龍玉清的目光變得極爲堅定,他微微甩了甩雙袖,十分鄭重地衝着任也行禮,聲音渾厚,表情真摯無比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幹好,但若是朱兄真的信任我,將此等大任託付予我……那我龍玉清即便熬幹最後一滴心頭血,也會行仁德之政令,聚天下萬民之意,盡其所能的爲仙瀾五城,乃至整座九黎人間,開創一個人人如龍的盛世!”

“此言當真?!”

“人皇氣運在此,天道之眼在上,若有半句虛言,我龍玉清當受天劫之災,魂飛湮滅於此;我龍家子嗣世世爲奴,永不得翻身之日!”龍玉清雙眼猩紅,聲音沙啞的沖天起誓。

任也盯着他的眼眸,從他神色中看到了真誠,熱烈,以及至死不渝的堅定。

不論是他的情緒,他的眼神,還是他的誓言,在這一刻都是純粹的,真摯的,沒有說謊。

任也緩緩收回目光,收斂自己的肉身氣息,同樣話語堅定地說道:“好,你今夜回府,便給四城城主各寫一封信件,內容可相同,邀請他們七日後,來潮龍城一敘,共商未來大計。”

“我也讓身邊好友,去給東登府的小侯爺送信了。與四城議事之後,我便盡其所能,先令五城與東登府結盟,再由威望滔天的東登府出面,邀約九黎志同道合的羣雄會盟,並制定好盟約,共分十五宗之地,共同鎮壓一切刀兵之事,行統一政令。未來的六品至強者,也不再有你我之分了,誰若入此境界,便都要入盟,同守九黎的天地清明。”

龍玉清沉吟半晌,疑惑道:“朱兄,若是會盟,那誰來當會盟之主呢?”

“老侯爺德高望重,且行事頗爲正派,他可當會盟之主,主宰九黎大勢。而其餘羣雄,則各自鎮守一方,同守盟約,也包括仙瀾五城。”任也回。

“可這東登府底蘊十分渾厚,十五宗崩塌後,放眼整座九黎天下,已極少有哪方勢力可與其抗衡。”龍玉清不解地問道:“你又有何把握,勸說老侯爺放棄問鼎天下的最佳良機,去當一個會盟之主呢?”

任也瞧着他,輕聲道:“東登府即便擁有問鼎天下的底蘊,但想要以一州之地,做到天下一統,那至少也需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的光景。再加上,這九黎之地的王朝世家,若想君臨天下,則必然要擁有一位六品坐鎮。老侯爺如今尚在,自然可以滿足這個條件,但他與無塵等人是同輩,目前已是風燭殘年,壽元無多的老人了,若有一天他不在了,這東登府又何去何從呢?”

“會盟一事,可令東登府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的無休止征伐,縮短成至多幾月的會盟商談;而我背後宗門的支持,也可助東登府擁有邀請羣雄會盟的資本。他雖未得九黎之主之名,但已有其實,如此捷徑他不走,那豈不是與癡兒無異嗎?”

“更何況,我在帝墳中也與小侯爺有過接觸,以他的性子看,這東登府的人雖行事張狂,但卻直爽磊落。放眼整座九黎天下,也只有東登府沒有苛政重稅,百姓安泰。那推舉老侯爺爲會盟之主,就不會傷害到東登府的根本利益,更不會違背東登府的核心政令。所以,我想不出他有何理由拒絕。”

他思慮細緻的迴應,令龍玉清心生敬佩:“朱兄在政治權謀一事上,思慮成熟,沉穩,其實你比誰都適合掌管這仙瀾五城,乃至是整座九黎人間。”

“不不……我的根不在這裡,也沒有精力去平衡九黎之亂象。我的志向,也不在此。”

任也想起揹負着無數外債的清涼帝國,心中倍感無奈。

高情商的說法是志不在此,低情商的說法是,我他媽也在摸着石頭過河啊,一個帝國已經搞得我心力交瘁了,這雙線操作,那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爲君者,絕不能事事都要親力親爲,而是要儘可能地統籌資源,織網搭橋,以人馭人,才能在處處都聽見迴響。

旁邊,龍玉清斟酌半晌,又問:“那你又準備如何與四城城主相商呢?他們未來該何去何從?”

“九黎之亂,已持續無盡歲月了,他就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欲要得治,便要循序漸進,不能過急。這四城城主雖唯利是圖,行暴政,搜刮民脂民膏,但他們卻與龍家一樣,都在各自城中經營了千年,關係盤根錯節……若換生人,這政令難以推行,下方又多有搪塞,那反而適得其反。”

“莫不如,以九黎大勢,恩威並施,既保證他們現有的權力、地位,讓他們在羣仙已經殞落的事實中,矛盾的自我選擇。要麼,他們守護利益,最終被會盟之師征伐;要麼守護自己的權力、地位,自己出手打死城中吸血的權貴,隨大勢,去苛徵重稅,行仁政。”

任也說到這裡,便扭頭看向龍玉清:“相信我,這種自我清洗的業務,四城城主絕對比任何一位賢明國主,以及軍師謀臣都要幹得好。”

龍玉清聞言眼神明亮:“此言極是啊,只有身處黑暗的人,才能看見更多的髒東西。朱兄高明!”

“高明不敢講。”

任也擺了擺手:“我們都只是希望,九黎能好罷了。龍兄,你今日回去,便向四城城主傳信吧,以我之名邀請。”

“好!”

龍玉清得到任也的承諾後,這心中的萬般忐忑與惶恐,便瞬間蕩然無存了,有的只是神清氣爽,渾身舒泰之感。

“我剛剛回來,還要去送別一下護道人前輩。”任也轉身說道。

“送別?!”

龍玉清稍稍愣了一下:“你的師尊前輩要走嗎?”

“師尊?!”

任也無奈一笑,非常實誠地擺手道:“你誤會了,他並不是我的師尊,只是一位……來歷比較特殊的前輩,且因一些因果,才答應爲我護道的。此刻,因果已清,他自然是要離去的。”

“啊?他不是你的師尊啊?!這九黎人間可都在傳,說他那一劍,就是爲了嫡傳弟子而出的。”

“不不,那都是外人的猜想而已。”任也無奈道:“我真正的師尊……並沒有入神禁,只是一位六品。”

“哦,原來是這樣啊。”龍玉清微微點頭。

“雖說我二人因果已清,但姜老前輩如此護我,我自然是要親自送送他的。”任也想起白條雞目前的處境,便忍不住由衷地嘆息道:“也不知,他的身體,還能不能熬到再見面之時了……!”

“此話何意?那老前輩……?!”

“無事。”

任也只搖了搖頭,並沒有再細說。

就這樣,二人邊走邊聊,一同離開了人間客棧的觀景臺,而後龍玉清便急匆匆地返回了城主府。

不多時,小壞王在二樓雅間,見到了白條雞前輩。

“爺,你確定以儲道爺的智慧,他可以在八景中存活下來嗎?”任也爲前輩端茶倒水,一臉諂媚。

姜老前輩聞聽此言,回答得也很乾脆:“他比你聰明,笑話也比你講得好。”

“爺,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任也厚顏無恥道:“我一直以爲自己纔是你的心尖尖。”

“……!”

對於這種庸俗之言,白條雞前輩自然是懶得迴應的,只喝着茶水,話語簡潔道:“我給你三個月時間,處理九黎後事。三個月後,我便要離開。”

“去哪兒?”

“走一走,看一看,靜等赤地飛龍,兌現昔日諾言。”姜煜淡然回道:“走之前,我會再回一趟祖地。”

“前輩,我師尊乃是酆都之主,這九黎事了後,我準備回去向他老人家詢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法子,能爲您延續壽元,助您再活一世。”任也臉色鄭重地說道。

此言一出,姜煜前輩登時露出了非常驚愕的表情,反問道:“你師尊當真是酆都之主?!”

“這還有假,我是他徒弟,我能不知道嗎?”任也笑着迴應:“怎麼了?”

姜煜前輩若有所思,輕聲呢喃道:“未承想,這地府也有界主了?看來……這天門真的要開了。”

“前輩,這話是何意啊?”

姜煜擺了擺手:“你品境未到,此事三言兩語很難與你講清。三月時間,夠不夠?!”

任也並未多想,只稍作停頓,齜牙一笑:“您不需在此停留三月,您今日就可以走。”

“嗯?”

白條雞前輩瞧着他,彷彿在問:“哎呦,你攆我?真就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倒反天罡唄?!”

小壞王想起那一劍之威,登時夾緊了褲襠,主動解釋道:“您突然走了,我纔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並儘快解決九黎之事。我想在遷徙地重新開府之前,就按時趕回去。”

“哦。”

白條雞前輩那是什麼樣的閱歷,他只稍稍思考了一下,便笑道:“沒有我,你便可以看得更清?”

“此言極是!”

“好,那我這便離去。”姜煜緩緩起身,走到窗口瞧着客棧外的人間,輕聲說道:“我在九黎重新立道,此地便算是我的第二故鄉。你且要盡心盡力,解決後患……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在腐朽中見新生,也當以血肉之軀,同守此地天門!”

任也竄起,抱拳道:“晚輩已經讓身邊摯友,盡數返回族中,統籌各方力量,齊聚九黎!!!晚輩不敢說自己能做到有多好,但絕對會盡力而爲,讓那您那一劍的餘威,力保九黎此世的太平!”

“若有不從者呢?”姜煜再問。

“太平若真的需血色浸染,那便殺穿九重天,令羣仙之後的羣雄無聲。”任也乾脆而又果斷地回道。

“哈哈,好,極好,極好!”

姜煜就欣賞任也這股凌厲與果斷的勁頭。他生性善良卻從不愚昧聖母,更不會陷入到某種無用的道德困境中,自我矛盾。

“我先回古潭了,這裡便交於你了。”

姜煜前輩微微擡臂,便承清風而起,自木窗掠出,直奔蒼穹。

任也瞧着他離開的蹤影,立馬傳音問道:“前輩,能否告訴我……引導我前來此地的許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就是一位教書先生,有些風骨,也有些能耐。”

迴應之聲,空靈且縹緲:“你若有疑問,便自己想法讓他說,老夫不便多言。”

“……!”

任也聽着迴應,心說道:“唉,神禁強者也酷愛廢話文學啊。這回答,還不如不回答呢!”

話音落,他轉身離去,準備去找愛妃證明一下自己。

不料,愛妃行事極爲乾脆,在聽完他的吩咐後,就已經離開了九黎大陸,去辦正事了。

……

三日後。

白鹿,丘山,洞冥,虢郡四城城主,齊聚在洞冥城的葉府之中。

年紀稍小一些的白鹿城主,身着華服坐在左側的木椅之上,皺眉道:“古皇傳人有邀,卻不親自傳信,而是命令龍玉清寫親筆信,以城主的身份邀請我等,我覺得此舉甚是玄妙啊。”

“有何玄妙?我倒是覺得古皇傳人此舉,意思已經十分明朗了。”丘山城主冷聲道:“讓龍玉清以城主的身份傳信,無非就是想保龍家一族的性命,並且還讓我等知曉……在這未來的仙瀾五城之中,以後他古皇傳人的化身,就是龍玉清。”

“扶個傀儡上來,一統五城,好爲日後他那刑家弟子接過大位而鋪墊。”

“王兄所言極是啊,我也覺得,古皇傳人就是此意。”虢郡城主表示贊同。

“龍玉清與古皇傳人乃是生死之交,當初仙瀾宗追殺後者的時候,他捨命力保,且從未背叛。光憑這一條,就足夠令龍玉清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白鹿城主道:“在落神山,我們設局殺了楊家兩萬精銳,如此大仇,若是龍玉清向古皇傳人進讒言,那此番我們赴約趕往潮龍城……很可能就是一場鴻門宴啊。”

“他若想殺我們,又如何應對啊?”

“……!”

話音落,三城城主均是沉默了下來,忍不住擡頭看向了洞冥城主葉玄。

葉老爺子坐在高臺之上,緩緩端起茶水,輕聲道:“不急做決斷,再等等。”

“踏踏!”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堂外響起,一位青年手持一封信件,快步來到了葉老爺子的面前。

“父親,回信了。”

青年壓低聲音說道。

葉老爺子放下茶杯,低頭瀏覽了一下信件內容,而後皺着的眉頭便緩緩舒展開來。

他面帶笑意,輕聲道:“回信到了,古皇傳人不會爲了龍玉清的私仇,而殺我們的。況且楊家曾經出賣過他,這些人身死,對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我等今日傍晚便動身,率軍兩萬,行至潮龍城南安營紮寨,而後便靜等古皇傳人前來,共商五城大事!”

“諸位,儘快請各自城中的高品門客動身,也一同趕往會見之地。”

三城城主,瞧着他手中的信件,紛紛起身道:“好!”

……

另外一頭,寅虎,小帥二人也各自返回了家中,正在以嚶嚶嚶的方式,勸說族中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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