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剛剛爲了方便行動,腳下踩的是飛象蟻蟻翅組成的巴掌大小的飛盤,此時,解決了蟲羣,她察覺到帝幼臨精神海不穩,立即來到他身邊,兩根手指點在了他的百會穴上。
帝幼臨眼中爬上來的紅血絲漸漸褪去,看着寧萱時,那雙琥珀色的豎瞳在晨光中泛着溼潤的光澤。他望着寧萱時,眼底翻涌的暴戾已化作委屈,像只被雨水淋溼的小獸,連眼尾都微微泛着紅。
寧萱受不了他這個眼神,伸出手,抱住了他。
清河的本命龍鱗上沾上了蟲羣的血液,這血液中潛藏着能夠污染精神力的原始病毒,清河精神力被污染,突然悶哼一聲,修長的五指猛地扣住吊籃的邊緣。
本命龍鱗上沾染的蟲血嗤嗤作響,暗紫色的污穢如活物般在鱗片縫隙間遊走。那些兩天前消下去的鱗片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鑽了出來,邊緣泛着幽藍色的光,一片片刺破皮肉鑽出來。
“呃“他額角暴起青筋,新生的鱗片尖利如刀。這種痛楚他本已經習以爲常,可是,這兩日沒有鱗片的折磨,竟然讓他有些忘了這種痛苦的滋味,此刻,比起以往,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清河躁動的精神力向外蔓延,寧萱距離他不算遠,立刻就察覺到了,寧萱踩着飛盤,抱着帝幼臨飛進熱氣球的吊籃裡。
多了兩個人的重量,熱氣球往下一墜,不過在林墨和王躍的操控下,熱氣球下降到一定的高度後,穩定了下來。
寧萱將指尖點到清河的眉心處,這裡是印堂穴,金色的柔和的精神力順着她的指尖渡到清河的穴竅中。
清河顫抖的睫毛輕輕擡起,眸光渙散的眼神中是一種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因爲痛苦,剛剛咬破了嘴脣,此時脣角還有血跡斑斑,他嘴角蠕動,低不可聞地說了聲謝謝。
第一波蟲羣雖然被他們快速攪碎了,可是,危機並沒有過去,很快,第二波蟲羣席捲而來。
這一次,寧萱制止了清河,帝幼臨,林墨等人想要衝出去的舉動,她踩着飛象蟻蟻翅組成的飛盤獨自一人衝向了蟲羣。
寧萱的身影瞬間被洶涌的蟲潮吞沒,帝幼臨的瞳孔驟然收縮,他還是忍不住飛了出去。就在他即將衝入蟲羣的剎那,一抹妖異的紅光自蟲羣內部向外蔓延。
透過蟲羣,他看到無數黑紅色的藤蔓自寧萱體內長出來,粗壯的藤蔓交織成密不透風的血色盔甲,那些猙獰的飛蟲瘋狂撞擊着,鋒利的口器在紅藤表面刮擦出刺耳聲響,卻始終無法突破分毫。藤蔓表面浮現出無數扭曲鬼臉,藤蔓上的尖刺讓那些飛蟲無法前進一步。
突然,“轟!“
赤色火焰突然從藤蔓縫隙中噴薄而出,所過之處蟲羣發出噼啪爆響,那些細長腹節泛着金屬光澤的飛蟲,甲殼在高溫中急速膨脹變形,碳化,最終“砰“地炸成漫天火球。帝幼臨的衣袍被熱浪掀起,他看見燃燒的蟲屍簌簌墜落,蟲羣很快就變的稀薄了起來。
蟲羣外圍的飛蟲感受到了帝幼臨的氣息,紛紛朝他撲了過來,憑帝幼臨的戰力,這些飛蟲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些蟲子體內蘊含着可以污染精神力的原始病毒,像帝幼臨和清河這種精神力強大卻有缺陷的半獸人,對這種污染難以抵擋。
於是,寧萱好不容易消滅掉第二波蟲羣,回頭就看到帝幼臨又被原始病毒感染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嚴重,不光眼睛裡爬滿了紅血絲,就連胳膊和前胸都長出羽毛了。
寧萱用藤蔓將帝幼臨纏住拖拽了回來,咬破手指,放到他嘴邊,帝幼臨張嘴含住,吮吸,化解病毒,寧萱的血比任何藥劑都管用。
清河低垂下眼睛,將羨慕與嫉妒的情緒一起藏起來,帝幼臨的事情他聽說過。
他的原生家族與帝幼臨所出身的帝家,地位不相上下,只不過,帝幼臨出身於嫡系,即便一出生就是半獸人,他的生母爲了把他留在身邊,想盡辦法將他是半獸人的事情隱瞞了下來,讓他可以在正常的環境下長大。
而清河出身於旁系,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半獸人部落,帝幼臨十幾歲上戰場時,他在接受奴隸化教育,帝幼臨十五歲時,出事了,被送到訓教所地下七層,清河的親人提起帝幼臨,說帝幼臨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他的生母害的,當時,清河就在心底暗暗的想,他寧願放肆的活15年,也好過做奴隸,暗無天日的熬下去。
帝幼臨體內的病毒已經全部清除乾淨,胸腹部和麪部的羽毛也都消退了下去,但是他含着寧萱的手指,捨不得鬆開。
寧萱警告的敲了敲他的頭,帝幼臨這才鬆口,他將寧萱把錢放在背上,拍打着翅膀往對岸飛去。
總共用了三十幾分鍾,熱氣球終於飛到了對岸,寧萱和帝幼臨比熱氣球早一步到達,寧萱按照約定,燃放了一支菸花信號,片刻後,閔五將章南,陳南和王騰送了過來,順利把人送下後,他又返回去,接上雲寒,唐雪,九尾一起送過來了,至此,小隊的所有人都成功躍過了大裂谷。
不得不說,閔五的定點閃現技能真的很有用。
成功匯合後,他們繼續往前走,剛走出數百米,兩隻異獸從樹林中竄了出來功擊他們,這兩隻異獸長得像放大了數十倍的老鼠,尖嘴利齒,渾身覆蓋着灰色的長毛,寧萱看沒看清兩隻異獸的樣子,清河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利刃就飛了出去,那彎月一般的利刃飛了一圈,又轉了回來,回到清河手中,彎月形的刀身上銀光閃亮,沒有一絲血痕。
而那兩隻異獸,已經撲倒在地,屍首分離,殷紅的血跡,很快便淌了一地。
“清河哥哥好厲害啊。”九尾激動的大喊,喊完他就衝了上去,將異獸剝皮拆骨,分析異獸的血肉有沒有毒?可不可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