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晴同風菱停住腳步。
那人望了眼殿門,只擋在風菱身前,閉口不言。
風菱納悶了,蹙眉,往前走。
什麼時候,她還不能去找哥哥了。
“三公主,您真的不能進去。”那人對旁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
頓時,門口被士兵圍成了一堵牆。
“你們!”風鈴惱怒,瞪圓了眼珠。
“三公主殿下,您請回吧。”
風菱賭氣的嘟起嘴兒,無奈的望向顏晴。
好好的給姐姐打扮了一下,就是想要見見哥哥。
誰知還不讓人進,真是討厭死了。
“哼!”風菱掃了衆人一眼,像小豬一樣哼哧兩聲。她有些抱歉,拉着顏晴轉彎,“姐姐,對不起啊。”
顏晴倒是不甚在意,反而勸慰道:“沒什麼,他定是有事情要忙。”
風菱爲了補償顏晴,拉她去了她寢宮。
說是要送東西給顏晴。
路上。
“菱兒,我剛纔聽那些人叫你三公主。你還有姐姐嗎?”顏晴好奇問道。
風菱點點頭:“當然有啦。不過兩個姐姐是小媽的孩子。和我們同父異母的。”
“哦。”顏晴點點頭。
難道這行宮裡的王還像古代人那般三妻四妾?
顏晴響起那些什麼宮廷劇,就一陣頭皮發麻。
若是她嫁給風訣,豈不是還要參與宮廷鬥爭。
人生簡直就如同一場戲曲了。
顏晴胡思亂想着。
風菱偏頭瞧着她異樣的神色。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想法:“姐姐,哥哥和爸爸不一樣的。他纔不會像爸爸那麼花心。”
顏晴對她的話不發表任何言論。
“到了。”
風菱帶着顏晴進了她的寢宮。
她自給兒從衣櫥裡取出了保險櫃。
當着顏晴的面打開。
頓時,琳琅絢爛的寶光從裡面瀉出。
顏晴從來沒有一次性看到那麼多珍貴的珠寶首飾。
有些都是大家的限量版,還有獨家定製。
更有年代久遠的古飾。
顏晴看得有些眼花,目光移動。最後定在了一塊還未雕琢的紅寶石上。
“姐姐,你喜歡這個?”風菱順着顏晴的視線,將紅寶石拿起。
顏晴的確一眼就相中了這一顆。
因爲它未經雕琢,是一塊不錯的原寶石。
風菱非常大方的就將寶石遞給了顏晴。
寶石通透明亮,自然價值不菲。
顏晴猶豫,並沒有接下寶石。
“姐姐,你就拿着吧。”風菱笑笑,“更何況,這課寶石還是你送給我的呢。現在我再送還給你,這叫做完璧歸趙咯。”
風菱從這一點更確定了顏晴就是她的姐姐風蟬。
喜好如此相近,怎麼會不是。
顏晴推脫不了,只能接受了。
爾後,風菱又繼續給顏晴講解了一些行宮裡的事情,希望以此來“喚醒”顏晴的記憶。
同時,風訣正和黎楠面對面坐着談事。
黎楠將SHINE集團的事情同風訣商量之後,問道:“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居然願意做如此沒有回報的事情。”
“十一億,你就這樣用來打水漂,你也太心大了。”
風訣斜了黎楠一眼,“你只要負責管理集團就好。”
“對了,要是那人找來了。你又該怎麼應付?”黎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
風訣眉目微微收斂,“還沒有人能從我手裡把人帶走,當然想要帶走,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你當真要娶她?”黎楠又問。
風訣眼底悄然漫過一縷悲傷,“自然。”
“要盛大的,還是盛大的。”
風訣知道黎楠是說婚禮的形式。
風訣淡淡回道:“還不急。”
黎楠盯着風訣看了一會兒。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出了殿堂。
黎楠準備回家歇息一會兒。
剛走了沒幾步,有人突然在背後叫他。
黎楠起初沒怎麼想起喊他的人是誰。心裡回憶了小會兒,頓時一個激靈,立馬迴轉身軀。
直直的看向那人。
“龍祁,你捨得回來了!”可不就是龍祁,他換了休閒裝,黑色襯衣,棕色小腳長褲將他壯碩的身材勾勒出了一絲修長意味。
他手指還夾着一根名貴香菸,耳朵上也別了一根。
點火,吞吐煙霧,一氣呵成。下巴長了鬍髭,臉龐被煙霧輕輕籠罩,透着一股滄桑感。
黎楠仔細打量着他。快步朝他接近。
手掌本想往龍祁肩膀上拍幾下,卻被他靈活的躲開。
“不要動手動腳的。”龍祁板起臉。
“去喝一杯?”黎楠提議道。
兩人的確許久不見,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如龍祁這般,頹廢放逐自己,有家也不回。
“好。”龍祁掐滅菸頭,擡眸看了眼黎楠,“老規矩。”
“自然。”黎楠爽快答應。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行宮。去了黎楠的家。
黎家在風都是出了名的親王派,是風訣的心腹。
黎園。
黎楠讓傭人準備了年份久遠的紅酒,同龍祁在院子裡對飲。
他這裡環境清新雅緻,依山傍水,非常適合生活。
“你是爲了她纔回來的吧。”黎楠試圖揣測龍祁的心思。
龍祁喜歡喝酒,一杯一杯往肚子裡灌。居然都不醉。
“她?”龍祁不可置否的一笑,“她又不是風蟬,我爲何要爲了她回來。”
彷彿聽了一個大笑話,呵呵的笑起來。
黎楠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不由反駁:“難道不是,這麼些年,你躲在那個海賊窩裡。如今她一來,你便回來了。”
龍祁搖搖頭,繼續自給兒喝酒。
“你倒是說話。”黎楠無語,好好的美酒,當水似的。再多都不夠喝。
龍祁放下酒瓶,半眯着眼眸。裡面有銀光浮動,若晚間流星。
“他說了此生只愛她一人,我只想看看,這麼多年,他所謂的愛還有多深!”
寒光凜凜,龍祁站直背脊。話語沉冷,沒有一絲醉意。可他明明已經喝了那麼多酒。
“你不該如此對他。”黎楠豁然而且,抓住龍祁胳膊。
他瞳孔縮了一下,目光直直的鎖定龍祁,恍然大悟,“是你告訴他顏晴的存在的,你明明知道他承受了什麼。”
黎楠臉上隱隱喊了怒火,沒來得及揪住龍祁衣領。
被龍祁輕易掙脫。
“是我告訴他的又怎樣。”龍祁漫不經心的瞥了黎楠一眼,擡腳往離開。
黎楠呵斥着準備跟上,“你明知道他——”
“少爺!”路口傳來傭人的呼喊聲,使得黎楠瞬間掐斷了後面的話語。
龍祁挑挑眉,如蜈蚣般醜陋的刀疤緩緩蠕動,似乎活了一般,看着就叫人害怕。
不待黎楠來攔他,他朝着別墅邊的高牆走去,靈活翻上牆頭。回頭反問黎楠:“你又瞭解他多少?”
龍祁跳下牆。這人脾氣時而怪異,有時做事還怪,不走尋常路,倒顯得正常了。
黎楠站在原地。想着龍祁說的話。
“少爺。”女傭喊了黎楠好多聲,他都沒回應。
發現他獨自站園子裡,她便跑近喚他。
黎楠面色複雜,回神,“什麼事?”
“老爺子要見您。”
“我知道了。”
黎楠點點頭,望了眼牆角,走開,“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
牆外。
龍祁背靠着牆面打了一會兒盹。酒的後勁兒上來了,臉一片紅。
不久,他踱步離開。
冷清的墓園。
凜冽的寒風肆意吹刮。
此處,地方偏僻,只有幾座孤零零的墳墓。
每一座墳墓都修繕得特別工整氣派,想必死者生前定然家世顯赫,身份不凡。
龍祁站在墓園最裡的一座墓碑前,靜默不語。他渾身氣勢都淡化,籠罩着一層化不開的悲紗。
墓碑前整齊的擺放着一排木雕。
靜默少頃。只聽龍祁道:“又見面了。”
他擡頭,白色碑文映入眼簾。
“風訣之妻風蟬之墓。”
他的眼中分明帶着諷刺,是被白色碑文給刺的。
“這個地方一點都不適合你,還是我給你安排的地方比較好。山清水秀,臨近小鎮,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龍祁一個人自言自語,好像墓碑上的女子就鮮活的站在他面前。
“蟬兒,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的柔情無人能懂。
周圍寂靜無聲
他獨自站着,站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離去。
傍晚時分。
顏晴見到了風訣。
他穿着非常正式,西裝革履,俊逸如青山,高不可攀,舉手投足都充斥着難掩的尊貴。
“聽說你今天和菱兒去見我了。”他落座,後背靠着沙發。目光定在她身上。
顏晴回道:“恩。”
並在心裡猜測,難道他就爲了這件事而來?
風訣移開視線,但並沒有放過對顏晴的觀察,“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句話問得真的有點兒刻意。
顏晴皺皺眉。
但心裡存了幾日的疑惑,不問心裡又很不舒服。
斟酌了一下,她還是決定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因爲我長得像風蟬,所以纔想娶我?”
風訣自然早就料到顏晴會問他關於風蟬的事情。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又是這種模擬量可的回答。
“我不是風蟬。”顏晴無比肯定的說道。
她記得兒時的記憶,有家人,完全不可能是風蟬。
“我知道。”
風訣的回答令顏晴微驚。
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她嫁給他,顏晴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那到底是爲什麼?”顏晴一定要問出個緣由。
風訣沉默,他看着顏晴,起身。
“風訣!”
她還是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