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我認輸,我送她走,高興了?
“唔……”陸司煙猝不及防,被樓鬱霆撞得向前一栽,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頓時砸磕在門框的棱邊上。
好痛。
站在裡面的周老教授全程目睹了這一幕,頓時走過來:“小陸,是不是撞到眼睛了?!”
與此同時,陸司煙捂着眼睛蜷縮着身子,蹲了下去。
都已經走出去了好幾步的樓鬱霆閉了閉眼睛,終究還是轉身走了回來。
無論如何,身爲男人,即便是因爲意外對女人動了手,丟下不管都不是人辦的事。
何況陸司煙,是她的恩人,也算是他爲數不多的……熟人。
“小煙。”樓鬱霆攥住陸司煙的手腕,將蹲着的她扯了起來。
陸司煙低着頭,捂着眼睛,眉眼緊皺着。
樓鬱霆擰眉,直接扯開她的手:“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陸司煙的手被扯開的那一剎那,一滴眼淚一下子就從她緊閉的眼睛裡滾了出來。
但是她很快轉過身,將眼淚擦掉。
再轉向樓鬱霆的時候,她虛睜着眼睛跟他笑:“沒事,只是撞到臉了,現在已經沒那麼痛了。”
她說話的時候,樓鬱霆看到她的右邊臉上,有一道凹印。應該是剛纔撞的。
根據那凹印的走向,倒是的確可能撞到了眼睛。
陸司煙見樓鬱霆的神色有鬆動,忙將笑意加深,補充道:“我剛纔也是一時心急了,害怕你走了以後就不回來了。我太想讓你儘快幫我選出一個方案,以便儘早治好我的眼睛。你知道的,鬱霆哥,這樣一直拖着,於我於大家來說,都是麻煩事一件。”
樓鬱霆繃了繃薄脣,語氣已經不再像剛纔那樣強硬。
他沒對陸司煙說什麼,而是轉向周老教授:“麻煩您再幫我仔細檢查檢查小煙的眼睛,我稍後再回來與您商量。”
周教授揮揮手:“去吧!小陸,你進來坐着,我看看眼睛被撞得怎麼樣了。”
陸司煙朝樓鬱霆溫柔一笑,然後轉身走進了病房。
白卷站在元書的病房門口,眼見陸司煙又出幺蛾子,忙裝腔作勢地敲元書的門:“元書姐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不是還有我陪着你麼?可是你不要因爲太傷心了就把自己關在裡面啊,你這樣有人不心疼,我會心疼的。”
“元書姐姐,你開門呀,我知道你在裡面……”
病房裡,背靠着門而站着的元書聽見白卷這樣,原本心情沉鬱的她,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而樓鬱霆走到元書的病房門前後,白卷瞥了眼樓鬱霆陰沉的神色,立馬慫了,縮到旁邊去,一邊拿手指在牆上劃來劃去,一邊拿眼睛偷瞄樓鬱霆的臉色。
樓鬱霆盯着她,用下巴劃了劃病房門。
白卷懵了下,福至心靈,奇蹟般地就懂起了樓鬱霆的意思。
樓鬱霆是怕元書不給他開門,讓她白卷給把門騙開呢。
白卷輕咳了聲,往病房門挪去。
她想了想,嘆了口氣:“元書姐姐,你給我開門吧。我在這邊折騰了這麼久,樓先生那個混……樓先生也沒來,我也覺得怪沒意思的。”
在說這些的時候,白卷只覺得有道陰冷的目光快將自己給凍傷了。
好在,元書很快將門打開了。
但看元書臉上淡然的神情,顯然不是因爲被她白卷“騙到了”纔打開的。
白卷心虛地朝元書笑了笑,捂着額頭上的包,快快樂樂地、滿懷憧憬地退下了:情侶之間吵架嘛,只要把他們弄到一個房間裡,兩個人抱一抱、親一親、再摸一摸……就肯定和好了!
明天,她的元書姐姐就又是一個開開心心的元書姐姐了!
……
元書身上仍舊只穿着西城醫院淡藍色條紋的病服,腳上同樣穿着西城醫院樣式統一的白色拖鞋。
她海藻般微卷的長髮略微有些凌亂的鋪散在肩頭,將她本就巴掌大小的糯白臉蛋襯得越發地精緻小巧,也越發地惹人憐愛、動人。
只是她原本靈動清亮的眼眸一池清冷,櫻桃的紅脣也是淡淡抿着。
她抱着雙臂,微揚着下巴靠在門上,一副冷淡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幾天不見,她現在不用開口說話,就能讓樓鬱霆被氣得半死。
但她現在病着,樓鬱霆決定無條件地順着她。
就在樓鬱霆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元書眯起眼睛笑了笑:“樓先生,來串門啊?”
“……”樓鬱霆眯了眯眼睛,昂藏的身軀壓向她,“不準備讓我進去,嗯?”
元書眨了眨眼睛:“這不是顯而易見麼,我……啊!”
元書的話還沒說完,樓鬱霆突然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闊步走進病房後反腳一踢,就將病房門關上了。
元書對他這種行爲很是生氣:“樓鬱霆,你以爲這裡是你的三宮六院麼?你想進哪個門就進哪個門?!我這裡不歡迎你,你出去!”
他幾天不跟她聯繫也就罷了,現在竟然直接從陸司煙的病房進她元書的病房!
樓鬱霆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懷中掙扎。
元書自然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力氣都快用完了,還是被男人穩穩的抱着。
她只能拿言語刺激他:“剛纔你沒用你這兩隻手碰過陸司煙吧?你要是碰過,等你走了,我這被你碰過的兩條腿和肩背都得去卸掉才行。”
嘲諷的意味不要太濃烈。
元書自己都沒發覺。
樓鬱霆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突突直跳:“元書,你是不是忘了,現在這房間裡就我和你兩個人,你要再這樣伶牙俐齒,信不信我立刻收拾你?”
他說的“收拾”是什麼意思,元書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樓鬱霆久居高位,在氣勢上本就遠遠高於常人,加上性子清冷的他突然發起火來,元書一時竟有點慫,嚥了咽口水沒說話。
但驕傲作祟,元書想着自己纔是受委屈的那一個,現在反倒被樓鬱霆吼得巴巴的,本就處在情緒低谷的她一時沒忍住,委屈地撇了撇嘴。
樓鬱霆垂眸看她,剛好捕捉到她的這個表情,心口一窒,頓時心疼得不行。
他嘆了口氣,垂首下去,用自己的下巴在元書額頭輕蹭了蹭,低聲哄她:“好了,別生氣了。”
元書眼圈一酸,但爲了躲他的親近還是撇過頭去,聲音悶悶地吩咐他:“你放我下去。”
樓鬱霆眯了眯眸,往旁邊走了兩步,將元書放到了牀上。
元書立刻將自己裹進被子裡,低頭平復了下情緒後才擡頭看他:“你來幹什麼?”
“你選擇這間病房,又讓白卷唱一齣戲,難道不是爲了讓我來看你。”樓鬱霆知道元書的驕傲又執拗的性子,不會做這種事,但爲了逗她,還是這麼說了。
元書頭一次真正被人氣笑了:“樓鬱霆,你這麼侮辱我,不太好吧?”
“先不說這西城醫院的頂級病房就這一層樓的幾間,就算不小心住在了隔壁也不是稀罕事。其次,我都跟你分手了,我纔不屑去管你和陸司煙的那點糾葛,更不會讓我們卷卷去做這種事丟面子。”
元書偏頭,用細白的手指抓了抓頭髮,越發覺得好笑,也就冷嘲出聲了。
樓鬱霆身姿筆直地站在牀邊,看着她一臉不屑的樣子,他冷着一張臉:“我說你費心思耍手段想要見我,你覺得是侮辱了你。你口口聲聲地把我和小煙綁在男女關係上,難道不是在侮辱我,嗯?!”
元書咬牙:“我沒有侮辱你,我只是在控訴你。控訴失敗,我選擇退出還不行嗎?你既然給不起,你幹什麼又來招惹我?!你出去!”
說着,元書操起一邊的枕頭,狠狠地向樓鬱霆身上砸去,憋了好久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因爲哭着,她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
樓鬱霆單手接住她砸過來的枕頭,扔在一邊後彎下腰去,近乎粗魯地將元書從牀上撈進自己懷中抱着。
扣住她的後腦勺就狠狠地吻住了她用牙齒咬住的紅脣,脣舌強勢地撬開她的齒關,肆意地勾繞、翻攪了一通,纔將她放開。
他眼眶猩紅地問她:“還鬧不鬧?”
元書在他胸膛前的襯衫上重重地擦了幾下被他吻過的脣:“樓鬱霆,你這個蠻不講理又強勢的混蛋!”
“……好,我蠻不講理又混蛋,我認了。可你性子這麼決絕,我不強勢,我們難道真的分手,嗯?”
元書不意他是這種想法,竟怔住。
樓鬱霆捧着她的臉,看着她紅紅的眼眶,一時心軟得不行,終是認輸:“你若實在不喜歡小煙,我讓人安排她去別的地方。小書,別跟我鬧了,我這幾天,日夜都在想你。”
他突然鬆口還說情話,元書徹底呆住,愣愣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正文 263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扇你一耳光。(3K,一更。)
263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扇你一耳光。(3K,一更。)
樓鬱霆心軟地捧着她的臉,終是認輸:“你若實在不喜歡小煙,我讓人安排她去別的地方。”
元書愣愣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樓鬱霆又大拇指指腹在她細嫩的臉蛋兒上輕颳了刮,聲音柔下來:“等她眼睛的治療方案定下來,我讓人送她走。”
因爲他這話說得太過突然了,元書將他的眼睛盯着看了好幾秒鐘,才確定他是認真的。
很奇怪。
兩人因爲陸司煙的出現爭執了這麼久,但是現在樓鬱霆承諾將陸司煙送走,元書竟然沒有絲毫該有的喜悅或者說感動。
相反,心底瀰漫起一股子難以忽視掉的悵然、迷惘。
難道是她太貪心了嗎?
元書躲開樓鬱霆的手,抿住脣側身而站,不說話。
因爲西城醫院的環境很好,半開的玻璃窗外面,有淡金色的陽光在籠罩着偶爾傳來鳥的清鳴。
樓鬱霆好像一直扣着她的手腕、又好像是突然扣住的。
元書突然覺得疼的時候,聽到樓鬱霆隱隱含着怒氣的聲音。
他問她:“你醋性大,我送走她,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嗯?”
聽到這個問題,元書突然就明白自己悵惘的原因是什麼了。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至始至終想要的,只是樓鬱霆的態度而已。但他從未覺得有錯,即便現在做出讓步也是一副恩賜的姿態。
她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鞋尖和樓鬱霆那黑色皮鞋的鞋尖,緩緩扯脣,然後就帶着那樣的笑意擡頭去看他。
“樓鬱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好想扇你一耳光哦。”
樓鬱霆的眸子驟然緊眯:“你說什麼。”
“你這張臉沒被人打過吧,尤其是沒被女人打過吧?所以你大概不知道被女人扇耳光的感覺。你同樣也沒有機會知道,在有些時候啊,三言兩語真的說不清那種失望和憤怒,只想動手。何況我很多時候真的不想講話,只想動手。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習慣,是吧?”
樓鬱霆的眼睛裡堆積起猩紅的怒意,但他鬆開元書的手,往後退了步的時候勾脣一笑。
猝不及防地,他往後退的時候,元書的心也跟着猛然空落下去一大塊。
她那被他鬆開的手,像是突然失去力氣,懨懨地落回身側。
這幾天一直繃着的脆弱情緒,突然就被他這個動作給擊潰了。
元書咬着脣,將腦袋重新低了下去。
樓鬱霆略微嗤嘲的聲音在同時響起:“你和樓映雪女士血脈相連,天性習慣自然是一脈相承。我當然最清楚不過。”
聽他這麼說,元書突然就想起樓鬱霆十幾歲時的那幾年。
那時候,樓永恩饒是再嚴厲都不捨得動樓鬱霆一根手指頭,可樓映雪不一樣,常常尋着由頭就要扇樓鬱霆一巴掌或者想其他辦法侮辱他…
有一次,樓映雪做得太過火,差點弄瞎了樓鬱霆的一隻眼睛,導致樓鬱霆左眼眼角,到現在都還有明顯的傷疤。
雖然是自己母親做過的事情,但自己現在這樣說起,有一種在刻意揭這個男人傷疤的感覺。
元書吸了吸鼻子,將話題轉回到兩人之間的問題上:“樓鬱霆,其實我挺懷戀我剛回燕城的時候,我倆之間的狀態的。那時候我和你都不談感情,只談彼此利用,互相利用得開心就行了。可是現在呢……”
“互相利用上升到感情以後,問題就太多了。”
“我之前也一直以爲我和你之間的問題,只要陸司煙不在了,就解決了。可是我突然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陸司煙只是我和你產生的矛盾的承載體,是一個表象。我真的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繼續了。”
或者應該說,因爲陸司煙的出現,兩個人之前的那種狀態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破罐子,即便補好了,再勉強使用,總有後患。
“……”樓鬱霆捏着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再度軟下語氣,“以前樓映雪女士和你父親鬧矛盾的時候,樓老先生總說,兩個人之間無論有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平心靜氣的交流、解決。你爲了安靖的戲,傾盡所有努力。但我們之間遇到問題…元書,你做了什麼?”
元書不想接話,樓鬱霆繼續:“你說我們之間是因爲小煙,我既然已經承諾要送她走,你爲何一再提出要分手?”
“爲何?”元書低聲重複了句,像是反問又像是問自己。
沉默了一秒後,元書說:“這世界上那麼多情侶分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爲不合適或者有一方背叛。你是燕城第一權貴,我是有點名氣的演員,不代表我們之間分手,就能免俗就得驚天動地,不是非得有點天崩地裂的大事發生才行。”
“或者說,兩個人分手,就跟在一起一樣,根本不需要原因。全憑心意。既然我跟你在一起全是不開心,不分留着過年嗎?”
元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樓鬱霆。
而樓鬱霆則一直緊斂着雙目,用目光一瞬不瞬地碾着她的臉。
他繃成一條冰冷直線的薄脣,以及他額角凸起的青筋,都證明這個男人很生氣,很生氣。
他單手插在褲袋裡,昂藏的身軀佇立在元書面前,被怒意翻攪的嗓音透着一股子要吞噬一切的寒意。
“元書,你執意和我分手,究竟是因爲小煙,還是因爲你現在有了席幕臣,所以不再需要我這塊墊腳石了。”他用的陳述語氣,完全不是問句。
聽到這話,元書的指尖驟然掐進掌心。
就像一個氣球,被鼓到一個程度,突然就炸了。元書幾乎是在樓鬱霆的話音落下的同一瞬間,擡起手、狠狠地朝樓鬱霆的臉揮了一巴掌過去。
樓鬱霆是連顧原一個軍官都輕鬆壓制的存在,饒是元書的動作再快,他完全有時間避開或者將元書控制。
但他沒有躲也沒有阻止,一動不動地站着。
只是看着元書的手朝自己的臉揮過來,他眸眼微眯的時候,眼睛裡的光亮訊速地黯淡了下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被女人扇巴掌是一道他在心理上無法逾越的障礙和疤痕。
如果第二個對他揮巴掌的女人是樓映雪的女兒、是他一輩子想要留住的女人,是元書的話……這種二次傷害只會更大更深。
元書的巴掌都要落在他臉上了,但電光石火之間的心口抽疼,元書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將巴掌停住了。再然後,她看到了樓鬱霆的那種眼神。
他眼睛裡沒有光,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好似她這一巴掌若是落下去,他和她,就真的完了。這種完了,不是她元書天天掛在嘴邊的那種完了。而是從樓鬱霆的角度來說的……完了。
元書突然很慶幸,自己這一巴掌沒有扇下去。她又很後悔,這一巴掌沒有扇下去。
不過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最終還是會捨不得吧。
被這種複雜的情緒包裹着,元書的心口疼得像是被人用帶着無數木刺的尖頭木棍翻攪着。
她無力地後退了步,彎腰去扶一邊的鬥櫃。
看見她的動作,樓鬱霆下意識地就想去扶她抱她,但下一秒,他將已經挪出去的半步收了回來,仍舊只是眸光晦暗的看着她。
敲門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
只有短暫的兩聲,然後席幕臣提着保溫盒,走了進來。
樓鬱霆沒有轉過身去看,只是插在西褲口袋裡那隻手,捏得指關節都似乎要斷掉了。
元書聽到聲響,擡頭去看,看到是席幕臣時,儘管覺得尷尬,還是出於禮貌盡力憋出點笑容。
“席幕臣,你…沒有通告麼?”怎麼來我這兒了?
看到元書臉上的笑,看着元書對席幕臣的好顏色,樓鬱霆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脣,緊攥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席幕臣看了眼背對着他而站的樓鬱霆,沒有再往裡走半步,只對元書笑了笑:“過來探望一個朋友,剛好手上有多餘的補湯,所以給你拿了些過來。”
說着,席幕臣傾身將手裡的保溫桶放在離他最近的桌子上:“湯放在這兒,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元書知道席幕臣是爲了給她避嫌才那麼說,其實自從席幕臣知道她懷孕以後,時常找理由給她帶補湯。
反觀作爲孩子親生父親的樓鬱霆呢?
呵。
“謝謝你,席幕臣,我會喝的。”元書站起身,朝席幕臣走了兩步,卻被剛好站在面前的樓鬱霆擋住。
席幕臣趕緊說:“我先走了,你們聊。”
看着席幕臣帶上門離開,元書覺得身上沒力氣,便轉過身,想要去沙發上坐下。
她還沒走兩步,陡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遠去的腳步聲。
微微一愣,元書轉過身去看,剛好看到樓鬱霆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咚地一聲就落了下去,憤怒、失望、傷心、嘲諷的情緒一齊朝元書傾軋而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滾的時候,元書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擡手就將鬥櫃上的擺件全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