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走廊裡的動靜大了起來。
老爺子輕輕咳嗽了一聲，“行了，適可而止。”
老太太隔着門喊，“那你吟詩，《詩經·國風·鄭風·野有蔓草》，讀一遍就給你開門。”
老爺子，“……”
老太太，“不吟算了，你去樓下睡沙發，很寬敞。”
……
半夜，喬喬起來摸了摸妮妮的額頭，還有些燙，側身看向一邊的秦少南，“換退燒貼在哪裡？我去取，再換一貼。”
秦少南按住了她，“我去。”
他下牀，穿了拖鞋，從壁櫥裡拿了一件家居服，穿上，出了門。
到了樓下，秦少南一開燈，就看到老爺子睡在沙發上。
他沒有出聲，到茶几的抽屜裡找退熱貼。
老爺子聽到動靜驚醒過來，一睜開眼睛看到秦少南，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腳秦少南的肩膀，“兔崽子，害我七十多歲睡沙發！”
秦少南，“……”
老爺子翻起身來，看着秦少南一肚子火，“你怎麼打算的？”
秦少南取了退燒貼，站起來，回頭看向老爺子，“妮妮是我的女兒，你說呢？”
老爺子剛端起旁邊的保溫杯，還沒有來得及打開，嗙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也顧不上保溫杯，擡頭看向秦少南，“真是你的女兒？”
同樣的話，秦少南不想說第二遍。
老爺子站在那裡，努力平靜！
不管妮妮是誰的女兒，都是頭痛事，只是——
他看向老二，一副要當爹的模樣，想攔也攔不住，不攔，這事說出去，秦家的臉往哪裡擱！臉是小事，可是老二以後是秦家的繼承人，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攔，難道要學霍家那個老頭子嗎？
他還不像那樣，爺孫關係一度鬧僵！
秦少南看了一眼站在那裡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老爺子，沒有出聲，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老爺子回過神來的人，人已經上了樓！
這事，煩心，又沒有可以訴苦的人。
那老太婆，最近被暖暖帶的還以爲自己十八呢，完全不是可以傾訴的對象。
再說妮妮，也不能不讓孩子沒有爸爸呀！
……
秦少南迴到臥室，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妮妮，將退熱貼貼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按緊，纔看向喬喬，“睡吧。”
喬喬閉上了眼睛，一覺睡到五點多便醒了。
妮妮還在睡，秦少南也在睡，而她，肚子裡的寶寶這陣應該已經醒了，鬧騰的厲害。
就那麼靜靜地躺在牀上，這不是她一直夢想的生活？
以前，只有做夢才能夢到這麼溫馨的畫面。
向左，親了一下妮妮，她側身，面朝着秦少南，看着讓她心動的五官，擡手，輕輕地碰觸他的五官——
指尖上的奇異觸覺，彷彿能緩解所有的傷痛。
她出神地看着，深深地凝望。
突然，手腕被攥緊了。
秦少南睜開眼睛，看向喬喬。
喬喬瞬間的緊張，有種被抓包的感覺，速度很快地閉上了眼睛。
秦少南低聲問，“怎麼醒的這麼早？”
喬喬低聲道，“我是被小鬧鐘叫醒的。”
秦少南，“小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