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對，是您，就是您！”
“別您啊您的，我們就算年齡有差，也不會差太多，不要這樣客氣！”面對蓮姐的激動，何沐晴相當詫異：“你意思是說，我們早在七八月份就見過？”
可她記得的，和蓮姐見面只有那次郊外，還是九月份。
“不，我們沒見過，準確的來說，是我見過你照片！”說到這裡，原本站在病房門口的蓮姐，緊走了幾步來到何沐晴面前：“我終於記起來了，難怪我一直感覺您眼熟呢！”
何沐晴更詫異了。
蓮姐卻一下子握住她的手，道：“我想你應該也有所瞭解，顧總以前和小少爺都是長住國外的，他們今年年初才返回國內，在暑假裡的時候，小少爺也發了幾次高燒，最厲害的那一次差不多接近41度，顧總當時衣不解帶照顧了兩天兩夜，小少爺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
見何沐晴望向小萌娃的眼神裡充滿了心疼，蓮姐又道：“當時我記得很清楚，顧總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小少爺，沒想到小少爺不經意間看到你的照片，然後小少爺就攥着你的簡歷不停叫媽咪，我那個時候在廚房做飯，聽到小少爺那一聲聲的媽咪啊，我的心都碎了！”
“……。”何沐晴呼吸一滯：“然後呢？”
“照顧小少爺那麼久，我那是第一次見顧總眼紅！”想到當時的情景，蓮姐眼睛又紅紅的：“也真是可憐，顧總因爲剛回來接管公司，事情那麼多，孩子又需要他，又當媽又當爹的，最後顧總也是沒辦法，只能答應小少爺幫他找媽咪，而小少爺認準的這個媽咪就是你！”
何沐晴鼻腔裡也是酸酸的，不過還是笑了下：“不可能吧！”
怎麼是這樣的開始？
難道這就是顧思博最初找周妍勾引杜成，接近她的目的？
蓮姐抹了把淚：“我又何必騙你呢，當時我還偷偷看過你的簡歷，現在的孩子啊，記性都這麼好，顧總也以爲等小少爺病好了，也就把這個事給忘了，結果誰又想到他偏偏就記住了！”
“是嗎？”何沐晴感覺心牆，被蓮姐的話強行穿透，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再也堅硬不了。
“你都不知道啊，那之後小少爺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無論顧總去哪他都會跟着，小少爺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顧總履行承諾，他要媽咪！顧總也罵過，訓過！可小少爺也是倔啊！導致的結果就是父子倆一見面，小少爺必定會說顧總說話不算數！顧總說話都不算數了，小少爺又這麼鬼精靈的，肯定不會聽顧總管教？”
想到那段時間，顧思博被四五歲的兒子指鼻子追着罵的情景，蓮姐就不由得搖頭：“那段時間父子倆經常大大出手，顧總也是寵小少爺，明明被小少爺氣得不行，又捨不得打他，每次也就是過過嘴癮，說什麼要好好的揍他一頓之類的話！可終究顧總又怎麼可能揍小少爺啊？”
“……。”何沐晴張了張嘴：“他的確惹人疼。”
“其實唐小姐也不是沒努力過，中間顧夫人也撮合過，但小少爺就是不認，認定了你就是他的媽咪，換誰他都不答應，也幸好顧總對唐小姐沒感情，不然的話，這孩子就有罪受了！”
“……都訂婚，到舉行婚禮的地步了，怎麼會沒感情？”何沐晴忍不住問。
“唐小姐和顧總的婚事，是顧夫人堅持的！”蓮姐生怕被他人聽到一樣，聲音低低的：“原本顧唐兩家的聯姻是顧先生……也就是顧總的父親在世前訂下。”
“是嗎？”感覺心牆的縫隙越裂越大，何沐晴怕心裡的這堵牆會坍方，不敢再追問下去，趕緊轉移話題：“您之前說顧辰是早產兒，他從小就沒有媽咪？那……他的親生媽咪呢？”
何沐晴告訴自己，她之所以問這句話，是替bsnow大師問。和她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她本身不是好奇的。
是的，她不好奇。
一點都不！
只是那堵強行建立起來的心牆，還能再經歷暴風驟雨嗎？
一如堅持要他簽字離婚時的強硬。
還能嗎？
“我……我沒這樣說過啊！”蓮姐卻否認了，又是一副生怕何沐晴還會再問什麼的樣子，趕緊轉身走了。
望着蓮姐走遠的背影，何沐晴對小萌娃的親生母親，也就是那位妙齡少女，更加好奇，很想知道她究竟因爲什麼生下小萌娃就離開了，才導致顧思博一個大男人帶大小萌娃。
蓮姐很守時，果然在兩個小時內趕回來了。
時至午夜12點，何沐晴拒絕蓮姐要司機送她回去，一個人順着樓梯一層層的從兒科病房走樓下走去。卻不知道另一側的電梯裡，急忙走出來的人正是顧思博。
顧思博在走向病房時，經過樓梯拐角好像又產生了幻覺，居然又看見了她的身影一閃而過。
望着空蕩蕩的樓梯，他摁了摁發漲的太陽穴，走進病房。
“何小姐，您……。”蓮姐以爲是何沐晴落東西了，擡頭一看，發現不是何沐晴而是顧思博：“顧總？您不是說三點的飛機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剛剛說誰？誰來過？”顧思博站在病房門口，甚至忘記先看看小萌娃的情況，先問了蓮姐這麼一句。
“……。”蓮姐頓了下：“她說她叫何沐晴！”
蓮姐僅說在美校門口巧遇何沐晴，然後一起送小萌娃來醫院的，至於小萌娃對何沐晴的依賴，她隻字未提。
“對了，何小姐應該剛下樓，如果您現在去追的話，還有可能追上！”
顧思博沒表態，只是來到牀前：“醫生怎麼說？”
指的是小萌娃的病情。
“說是急性肺炎……。”蓮姐將醫生的診斷結果說了一遍，心裡微微驚訝，顧思博竟然不去追，感覺顧思博最近落落寡歡的，難道不是因爲何沐晴嗎？
蓮姐到現在還記得元旦前天，接到顧思博要她休息幾天的電話，當時他的口氣是多麼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