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哥哥們早就已經回家了,看見他們高大修長的身影坐在客廳,立刻讓裡面閃閃發光,好像鍍了金似的,到他們面前,叫了聲,“大哥,二哥。”
大哥淡淡點點頭,二哥則溫柔的笑了笑,“依然,今天玩得開心嗎?”
“還可以。”
二哥拍拍身邊的沙發,讓我坐下,“我們兄弟好像從來沒有坐下來聊領過,來,坐這。”我遲疑的看了看,最後決定還是坐自己昨晚坐的地方,也就是他們對面的沙發,拿過一把薯片,開始縮在沙發上“喀嚓,喀嚓”的嚼了起來,眼睛在兩位哥哥們身上溜來溜去……
突然,我看見了一樣東西,嗆咳了起來,二哥趕緊遞給我一杯水,順便拍着我的背幫我順氣,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大哥手中的那個東西應該是我的吧,看起來很眼熟,他居然不經過我同意擅自我的房間!!
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只能憋着通紅的臉看着大哥,還有他手上的藥瓶,那是我的鎮定劑,我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開的藥,因爲不嚴重所以很少吃,放在房間的抽屜裡我都快忘了,這回卻被大哥找了出來,他到底想幹嘛?
大哥漂亮的眼漫不經心的看着我,手把玩着那個藥瓶,我有個錯覺,自己好像就是那個被他玩弄的瓶子。
二哥也坐回去,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都看着我,我又縮進沙發些,恨不得把自己隱形纔好,大哥用性感清亮的男中音問,“這是你的藥?”
我趕緊搖搖頭,後面一想,不對又趕緊點點頭,最後又搖搖頭,哥哥們就這麼看着我點頭搖頭,嚥了咽口水,“這個是我高考的時候緊張、失眠,醫生給我開的藥,我覺得問題不嚴重,所以都沒吃。”每個高考生都被沉重的升學壓力壓在五指山下,這個解釋應該行得通吧,小心翼翼的看着哥哥們,二哥依舊是笑着看着我,然後說,“依然,這個好像是治療躁鬱證地效藥,可以很快的抑制人的情緒。”
天,他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給我開了什麼藥,只是高考前夕有些緊張,總是睡不着,所以讓醫生給我開了些藥,誰知道那個庸醫給我亂開什麼了。”一口咬定,矢口否認,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這麼做,
大哥突然說,“給你看病的醫生是誰?”
不是吧,難道你還打算去找醫生詢問嗎?那還不全部曝光了,鬼才會告訴你,所以我說,“不記得去了,過了這麼久,而且我就是在藥房諮詢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給我這麼藥……”應該可以這麼說吧,買眼藥水的時候好像看見藥房裡確實有類似醫生的人駐店。
我煩了,這關他們什麼事,現在給我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看了讓人發暈,反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必要這麼糾纏不放嗎?
所以我拿過遙控把電視打開,順便把聲音開的比較大,以示我根本不想再說話了,哥哥們對視一眼,起身一個上樓一個出門去了,王姨在門口叫着,“天然,快開飯了。”
二哥笑了起來,“王姨,我是自然,有些事今晚不在家力吃飯了。”說完就往外走,王姨有些尷尬的慈祥的笑了起來,“唉,你們兩個我總是分不清楚。”
沉默是金的吃完了飯,立刻進房,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我覺得這次老爸老媽哥哥們回家與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對我好像比較關注了,不過,也只有兩個哥哥態度不同而已,老爸老媽倒是依然相同,我寧肯哥哥們仍然和以前一樣對我不聞不問,還比較自在,這麼突然的關注總是讓人疑心病發作,但是他們是我的哥哥,難道還能害我不成,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很久沒見他們所以有很強烈的生疏感的原因吧,想着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醒過來的原因是覺得房間好像不對,我第六感並不,還是很強烈的感覺房間裡有人,模糊的睜開眼,兩個黑影立在牀頭,嚇得我立刻寒毛倒豎,“是大哥二哥嗎?”
有人把燈打開了,果然是哥哥們,一邊一個的站在我的牀邊,
這個時候我沒有去追究他們是怎麼進的我明明鎖的好好的房間,只是拉了拉被子,“哥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拜託,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我雖然神經夠強韌也受不住你們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大哥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給你看病的是劉衛英。”
二哥接着說,“你有躁鬱症。”沒有起伏的聲調讓我覺得很難受,但是這些都比不上我的火氣,兩眼發狠的看着他們,他們憑什麼去追查我的隱私,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有這種病我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連沈靜都只是知道我有時候容易情緒激動而已,現在這個秘密完全曝光了,他們滿意了吧?!
眼睛澀澀的,發疼,默不作聲,看哥哥們到底打算做什麼,
那完美的精緻面孔在燈光下有些許的陰影,看起來神秘而且誘人,
“你必須和我們回美國。”大哥斬釘截鐵的說,沒有絲毫的轉圜的餘地。
雖然大哥很恐怖,但是我還是要爲自己爭取正當的權利,他們沒有權力左右我的未來,“我不要。”我堅決的搖着頭。
二哥柔若春風的低語,“依然,聽話,我們也是爲了你好,你一個人在國內,又有這種病,我們會很擔心。”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這更好笑的話了,他們會擔心?!這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滑天下之大稽。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留在國內,反正我就是不要去美國,我在國內活了十八年都好好的,以後只會更好,我不要去。”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一遍遍的表明自己一點也不想去美國,一點也不想去,這裡有我熟悉的一切,有我的朋友,有王姨,有沈靜,有我將來要就讀的大學,有我深深眷念的一切,美國有什麼,美國什麼都沒有,到了那裡,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他們一定又會把我拋開在一邊,任我自生自滅,還美其名曰要照顧我,笑話,在我習慣了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卻突然闖進來向我表達他們的兄弟之情,這讓我怎麼相信!?
大哥看着我,眼中掠過一道寒芒,“我會讓你去的。”
說完走了出去,二哥則坐在我牀邊,摸了摸我的頭,他的手很大,但是我很不喜歡別人碰我的頭,不是都說,男兒頭、女兒腰不能摸不能碰,像安撫一隻鬧脾氣的貓似的,感覺很不好,
“今天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完,臉就湊了過來,我瞪着他,他打算幹什麼,脣上有軟軟的觸感,我已經完全呆了,二哥低聲笑了起來,“晚安吻。”說完就走了出去,
五分鐘之後我終於由全身僵硬的狀態恢復過來,抓過被子,狠狠的在嘴巴上擦着,靠,老子的初吻就這麼沒了,我本來還幻想着等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與沈靜來過kiss的……
真是的,到國外這麼多年,居然把那些洋鬼子的一套用在我身上,難道不知道國內根本不流行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