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若不是她老孃說的那些話,也不會錯過了找到小主子的機會。
只是,現在,就是找回來了,又能如何?
如今面臨的局面,找到那孩子,也不能立即認祖歸宗。
肅王妃轉頭,面色悽楚而傷悲的看向陶朱。
“縱然當初想回去,也沒機會了,那個時候王爺的車馬已經來到跟前,當初我就不該來萬壽寺,本想着給孩子祈福,卻弄丟了孩子。”
“您也別擔心,咱們這次興許能找到那孩子呢,暫且寬了心在這裡住着。”陶朱在肅王妃身邊, 依着她的意思說。
肅王妃低聲嘆息一聲,欲言又止,縱然是有說不完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當初、現在,她都不想要過這種日子的,她內心的苦楚,並不是誰能理解的。
肅王妃知道陶朱的話只是寬慰自己, 她倒是真的想認回那孩子,縱然是不能讓她擁有尊貴的郡主身份,她也會窮極一生給那孩子最好的生活。
主僕二人說了一會兒的話, 在陶朱的攙扶下,肅王妃入了房內安寢。
……
再言莊子上這邊。
打月餅後兩日,莊子上的花生和黃豆開始收了起來,沒等許輕遠去找胡興,倒是他自己上門了,李蘊弄一盞茶給他吃,便帶着小北去了內室。
小北坐在牀上,手中抓着兩個玩偶,不停的玩耍。
擡頭見李蘊側身傾耳站在門簾那邊,小北蹭蹭下了牀,走到她跟前, 小聲問她,“娘,你在聽什麼?小北也要聽。”
“沒什麼,小北乖乖的,別亂鬧。你先去牀上坐着,娘一會人找你玩。”
李蘊擺手讓小北迴到牀上,自己繼續去聽,正想聽胡興說的話呢。
剛纔與小北一說話,倒是錯過了胡興對許輕遠說的話。這才傾耳去聽,聽到的是許輕遠在說。
“都是一些小傷,並不算重。”許輕遠極爲客氣的說道。
胡興看着他再說,“既然受傷了,就好好的休息,等你傷好了,再去做事。阿蘊這邊我有一些事情交代……。”
只等胡興說完,許輕遠起身,“胡管事先稍等,我這就去找阿蘊出來。” щшш▪ T Tκan▪ ¢ ○
許輕遠剛起身,李蘊從內室出來,面色帶着輕笑。
許家夫婦坐下之後。
胡興看着李蘊說,“阿蘊,這兩日得麻煩你找幾個人,兩個奴婢,一個打雜的婆子,定是要那種會做事的。你先給我找好,後日,我得去萬壽寺那邊走一趟。”
“好,這個沒問題。”李蘊點頭應了下來,看着胡興笑着再說,“若是胡管事忙的話,我倒是可以帶着人過去,也不費多少功夫。”
“這次我就先去。”胡興粗糙的說了句,這其中的道道兒,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的清楚的。
再者說了, 大爺那邊交代,這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也就沒想着對阿蘊詳細的說。
李蘊沒繼續問,讓許輕遠送了胡興出去,不清楚胡興又對許輕遠說了什麼,但現在,許輕遠比自己知道的多。
在許輕遠進來之後,李蘊雙眸盯着他。
“遠哥,胡管事還對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可是方便能說?”她語氣輕微的問道。
“有何不方便的,你是我媳婦,我還能不相信你。不過,胡管事的確是不太相信你,因爲他覺着,女人話多靠不住。”許輕遠盯着李蘊,故意說到。
“我才覺着男人靠不住呢,他竟然會這般想我。那就算了,我本來還想好生幫他幾個人,現在瞧着,倒是不需要了。”
許輕遠見她故意帶起幾分生氣的面容,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我發現,阿蘊懷孕有個好處。”
“什麼好處?”李蘊伸手拿掉他捏自己臉的手,想着,自己下次絕對不捏小南和小貝的臉了,因爲被人捏臉,真的很不舒服。
“身上帶肉了。”他說着,眼神從她的臉上落到她胸上,相當滿意的眼神,“爲夫甚是滿意。”
李蘊面皮薄,臉色驟紅, 推開他的手,啐了一句,“好生說胡管事的事,你往我身上扯什麼話。遠哥,趕緊說,胡管事到底對你說什麼了。”
“倒也沒說什麼,這次胡管事去萬壽寺,說要讓我跟着一起。”許輕遠說着,似是想了下,接着又說,“胡管事還道,說讓你找的姑娘,最好是能年幼一些,沒什麼心眼兒的人,我覺着,隔壁嫂子家的金蘭,應當不錯。”
“可成嗎?那可是寺廟, 怕孩子不情願去呢。”
“怎麼不情願去,若是去肅王妃跟前伺候,胡管事的意思是,一個月一兩銀子,每逢過節的時候給一匹料子並時令果子,若是肅王妃那邊賞賜的東西,且都是她得了。”
“這般好啊,那回頭我問下輝嫂子。我其實是想讓香玉過去,她瞧着機靈能做事。”
當然,李蘊想的還有兩另外一面,那就是,香玉好歹是她跟前的人,放到肅王妃跟前,倒是能稍稍知曉一些關於肅王妃的事情。
不過,金蘭跟着也成。
許輕遠是帶傷,便在家裡養着,李蘊吃了早飯後依舊去了大廚房,那日準備好的月餅,這會兒已經晾好,她想着,今日就先幫大家分一下月餅。
李蘊過去的時候,瞧見竇氏,便問了下她的意思,是否願意讓金蘭去做着差事。
當然,這自當是私下說的,李蘊叫了竇氏,站在廚房的一側,好生說了清楚。
“萬壽寺我知道一些,聽說香火十分旺盛,離這裡也不遠。阿蘊覺着可行的話,我當然是願意,金蘭聽我的,沒意見的。”
“那好,我就安排過去了。也就是去萬壽寺幫着裡面做一些雜事,不過,輝嫂子要知道這個道理, 拿的月錢越多,這事就的隱蔽,你也曉得,一般大戶人家的主婦是定然不許旁人多問半分的。金蘭那孩子,你這邊還要交代些。”
“是,我會讓金蘭少說話,多做事。阿蘊,金蘭不是賣身契,她到十三四歲時,還要成親的。”竇氏帶着些微擔憂的說。
“這個我曉得,這差事自由,想做就去,不想做也不勉強,不過就是拿錢做事,只要老實本分,就不會出事。金蘭是自由身, 做與不做,你也可以與金蘭商量下。”